密支那北部营区,沈天泽看着老倌,脸色十分严肃的解释道:“倌爷,我可以拍着胸脯子跟你保证,周广龙被刀手伏击的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倌闻声没有接话,静等下文。
“确实,我心里挺恨周氏集团的,因为我大哥和征召差点在他们手里丧命,而甘叔倒台也有他们暗中运作的因素,所以我跟他们绝对谈不上朋友。”沈天泽话语简洁的解释道:“前几天你叫大松去小勐拉,事先是没有说要跟周广龙见面的,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要找大松谈什么事儿。而且如果我事先知道了,也压根就不会让大松去,因为我不可能接受周广龙提出的合作条件,那去谈就没有任何意义。”
老倌听到这话,面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其次,我在国内跟三鑫公司整的两败俱伤,公司被拖得进入了疲惫期,所以我虽然在缅D不怕周氏集团,可也没必要跟他们结下这种死仇。说白了,我想歇一歇。”沈天泽再次补充了一句。
老倌闻声抽着烟,点头应道:“行,你这么说,我信了。”
“呵呵。”沈天泽一笑,低头给老倌倒着茶说道:“其实你都不该问我这话,因为我沈天泽办事儿确实毒,该阴的时候也绝不手软,可有一条您应该清楚。”
“什么?”老倌一愣。
“从我干奶站开始,我就从来没做过一件操“朋友”的事儿。”沈天泽底气十足的回应道:“有你在中间坐着,我就是真想动周广龙,也不会选在那时候。”
“这话实在。”付志松点头附和了一句。
老倌沉吟半晌:“来,我敬你杯茶吧。”
“哈哈,拉倒吧,我能让你敬茶吗?话说开了就好了。”沈天泽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老倌也是一笑,眨眼冲着沈天泽继续说道:“其实我这趟来密支那,是有两件事儿要办的,现在第一件已经办完了。”
“第二件是啥事儿?”沈天泽一愣。
“周广龙给我打电话了,”老倌直言说道:“他还想跟你谈谈。”
沈天泽闻声一愣:“我找人杀他的嫌疑最大,他还要跟我谈??”
“对!”老倌笑着点头。
“呵呵。”沈天泽听到这话,心中反而对周广龙有些敬佩:“这人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他想约你去掸邦营区见一面,谈谈越N的事儿。”老倌补充了一句。
话音落,沈天泽还没等回话,旁边的付志松就张嘴拒绝道:“不可能!!不管周广龙想谈啥,给多好的条件,小泽都不能出密支那。万一周广龙有歹心,或者跟三鑫公司有联系,那就出大事儿了。”
“他想给小泽四成的股份。”老倌补充了一句:“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我就是从中间过个话。”
“呵呵。”沈天泽一笑,扭头看向付志松说道:“这周广龙如果真想给我四成股份,也算是诚意十足了。”
“你别告诉我,你真想去?”付志松一脸懵B的问道。
沈天泽没有搭理付志松,而是冲着老倌说了一句:“这事儿,你让我考虑一下。”
“行,你考虑好了,给我回话。”
“妥。”
……
半小时后。
金泰宇,陆相赫,二胖,陆涛等人进了小泽的房间,商量起了要不要去掸邦营区见周广龙的事儿。
“不是,这事儿还需要讨论吗?”陆相赫听完付志松的叙述后,立马就回了一句:“小泽为啥要呆在密支那啊,不就是怕三鑫公司整事儿吗?而现在周氏集团那边,肯定怀疑是咱找人砍的周广龙……这时候你要去了人家的地方,万一他们有别的想法,那小泽不完了啊!”
“是啊,我也说这事儿没啥讨论的必要。”付志松点头附和道:“去那儿太危险,如果咱真想谈,也得让周广龙来这边。”
“谈个毛。”陆涛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即使真要拿越N的买卖,那也得咱们自己干。跟周氏集团合作,就是给别人打下手,这没多大意思。”
沈天泽听到陆涛的话,不由得咧嘴一笑。
“你到底咋想的啊?”二胖冲着沈天泽问道。
“我考虑的是当面拒绝倌爷不太好,他在中间窜了两次局,次次咱都回绝,那周广龙会小看倌爷的分量,倌爷自己也没面子。”沈天泽很会照顾别人情绪说道:“这事儿先拖两天,如果非要去掸邦特区谈的话,那咱们选个地方,让二胖和陆涛去,直接明确的告诉周广龙:第一,张永佐目前不在咱们这儿;第二,杀他的人不是我找的;第三,我目前没有给别人打下手的想法……!”
“行,这样办可以。”陆涛立即点头。
“这事儿谈完了吧?”陆相赫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咋了?”沈天泽回头问道。
“谈完了,我就不跟你们扯犊子了。”陆相赫站起身说道:“这两天我得多睡睡觉,要接货了。”
“最近往朝X发的挺勤啊,”沈天泽笑着应道:“这离上回走货还不到俩月啊!”
“他多走走货还不好吗?”金泰宇翘着二郎腿说道:“他们交易的越频繁,咱赚的越多啊。”
“行,那你们去忙吧。”沈天泽点头。
话音落,众人转身就往门外走,而陆涛则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动地方。
“你咋不走呢?”沈天泽眨眼问道。
“你着急和二妮逛草甸子去啊?”陆涛讽刺的问道:“晚上蚊子那么多,你不怕屁股上起大包啊!”
“别扯犊子,你到底要干啥?!”
“……这会没别人,你给我透个实底儿,你到底想不想拿张永佐手里的买卖?!”陆涛直言问道。
沈天泽闻声一愣,毫不犹豫的叹息着应道:“甘叔帮过咱们两次,他又刚倒台……!”
“别跟我扯淡,直接说,想还是不想?”陆涛打断着问道。
沈天泽背手看着这个真的可以洞悉人性的陆涛,转身看向窗外回应道:“巴昂能保我一时,但保不了我一辈子。如果咱能在越N支起来一摊,情况确实会变得不一样。所以我要说不想,那是骗傻子的假话……但是!这事儿我可以在心里想想,却不能真那么干。我主动去抢伍甘给儿子留下的家业,或许会得利一时,但损失的却是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品。吴相浩会怎么看我?巴昂会怎么看我?就连你,你会怎么看我?”
陆涛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