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吧,即使阴阳相隔,也不想轻易分开。
我安慰道:“梁先生,这天底下的缘分啊,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是平常人难以想象的。”
柳玄意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问道:“梁先生,我能问问,当年你们是从哪儿弄来这三棵松树苗的吗?”
“是我们从山上挖下来的。”梁焱回忆道,“说来也怪,当时这三棵松树苗并排长在一条背阴沟里,株型很小,但根系却特别发达,我们挖了好久才挖出来,更惊奇的是,三棵松树苗的根系是连在一起的。”
我顿时了然,恐怕他们挖松树苗的时候,松树苗已经修炼上千年了,只是她所在地理位置限制了她的生长罢了,根系连在一起,所谓的三棵树苗,其实本就是一棵。。
兄弟三人将她移栽到这里,间接帮了她大忙,松姥姥投桃报李,等自身发展起来了,就一直在护佑着兄弟三人。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梁焱,就觉得他福泽深厚,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一片眼看着要拆迁了,如果动了这棵大松树,怕是不好。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你的两个孙儿我救了,但你也得答应我几个要求。”
梁焱一听孩子们有救,立刻连声应道:“槐姑娘您说。”
我指着大松树说道:“当年你们弄错了,这不是三棵松树,她本身就是同一棵,冥冥中注定你们三兄弟同气连枝,所以,无论周边环境怎么变,大松树不能动,否则对你,对你的子孙后代都不好。”
梁焱直点头:“我知道,等拆迁的时候,我会来协商的,保证保护好大松树。”
“你以前怎么供奉大松树的,以后也要一样供奉,懂吗?”
“懂,我懂,我都听槐姑娘的。”
我点点头,然后吩咐他去找一把黑伞、七颗铃铛、十四根浸染了朱砂的红绳、一把扫帚一把锣,然后又从大松树上摘下七把松树枝。
没一会儿,我要的东西全都备齐了。
我让他们把两个孩子放在砖瓦房里,让孩子的母亲撑着黑伞,黑伞边缘,十四根红绳交叉绑着铃铛和松树枝,黑伞里面,是我咬破手指画的招魂符,孩子母亲绕着大松树左三圈右三圈不停地走,一边走一边喊两个孩子的名字。
另外,让梁焱手握扫帚爬上砖瓦房顶,我拎着铜锣站在门口,我敲一下铜锣,梁焱就举着扫帚挥动,一边朝大松树喊着:“大哥、二哥,三弟接你们回家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凭地里忽然起了风,刮得大松树不停摇摆,就连黑伞都被刮翻了过来,我大叫着让孩子母亲不要停,不管发生什么,一直走。
孩子母亲两只手抱着黑伞,埋头数着数,一圈,两圈,三圈,转头,一圈……
黑伞里面的招魂符无火自燃,大风都刮不响的小铃铛瞬间响了起来,呜呜的风直往砖瓦房里钻。
不多时,只听屋内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呜哇呜哇的哭个不停。
一瞬间,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孩子母亲冲进砖瓦房,我回头朝大松树看去,就看到之前两个孩子坐着的树枝上,此刻挂着两只白色的蛹,巴掌大小,一动不动。
其他人当然是看不到的。
“有神了,两个孩子的眼睛真的有神了。”
孩子母亲兴奋的喊道,喊着喊着就带上了哭腔,喜极而泣。
梁焱也从房顶上下来了,他先是去看了孩子,然后跟我们道谢,最后走到大松树前,跪地朝大松树磕了三个响头。
柳玄意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轻声问道:“累吗?”
做法当然是有点累的,但好的结果能让人精神大振,我冲他微微一笑:“还好。”
“槐烟,你很棒。”柳玄意从来不吝啬夸奖我,“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完成做法,也是你作为巫族首领完成的第一件任务,你做得很完美。”
我脸上红了红,解释道:“梁家的事情本来就不是邪佞作祟,我只是顺水推舟。”
“别妄自菲薄,你完成了别人都无法完成的任务,你就是最棒的。”
梁家的事情已经了结,臣字钉也回归到我身上,梁焱千恩万谢,还要让我去收藏库里挑东西,我没要。
临走的时候,他却硬把一个首饰盒塞到我手里,说道:“这是我替孩子们谢您的,槐姑娘您一定要收下。”
我只能说了声谢谢,收下了。
车子启动,回去的路上,我打开首饰盒,就看到里面竟是一个玉坠,水头堪称极品,雕的是一尊送子观音,非常精美。
这让我想到了之前两个孩子说的话,他们说我是阳间送子观音,这个名头我是万万不敢接的,但这尊送子观音的玉坠我却特别喜欢。
如果非得说有阳间送子观音,那必定非我奶奶莫属。
她这一辈子不知道接生了多少孩子。
我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柳玄意问道:“就这么喜欢?”
我嗯了一声,把吊坠放回去收好。
等回到四合院,他们在前院做总结,柳玄意让我先回房洗漱休息。
我回到房间迅速洗漱好,翻箱倒柜找出一截黑色编织绳,坐在床上编好,将吊坠挂上去。
我刚弄好,柳玄意就回来了,他先去洗漱,出来坐在床沿上擦头发。
剪了短发之后,吹风机都不用了,特别省事。
我趁机靠过去,伸手将吊坠戴在了他脖子上。
柳玄意手上一顿,问道:“你亲手编的?”
我点点头,说道:“男戴观音女戴佛,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了,别嫌弃哦。”
“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柳玄意握着吊坠,凤目微眯,柔柔的看着我,“我特别喜欢。”
我脸上一红,心头软软的:“喜欢就好。”
话音刚落,柳玄意菲薄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他一手圈住我的腰,将我按进怀里,辗转厮磨,吻得我几乎要喘不上起来。
我发现自从长白山我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柳玄意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以前还知道克制隐忍,现在似乎没有了顾虑,随时随地都想黏着我,上次在盘山公路上也是,简直有些不分场合了。
我推搡着让他放开我,可他嘴唇是松开了,大手又开始不老实,下巴压在我肩上,温热的气息直往我耳朵里钻:“阿烟,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