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这个是因为它的传送功能吗?”
“是,最好的情况是,这边蓝星和摄像头之间的联系不被切断,我们可以通过这种联系,源源不绝地向副本内部输送补给道具和帮助……”
说到这,柯雪开了个玩笑:
“至少可以改善一下选手们的伙食环境。”
“倒是的确。”
“就算不能,单单是投影或者瞬移的功能也足够对您进行援助了不是?我们正在开发把人格投影和单个摄像头绑定的功能……具体原理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如果这项技术能够突破,即便您不能和最高战力的那些异能者进行正面冲突,也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
听起来可是一件奇大无比的好事。
不过白无一并没有错过一些明显的问题:
“你的话里面的帮助对象是我,但是,选手的物资只会随着其的主人进行转移……你们该不会要对安德烈下手吧?我不觉得这样的收获胜过损失,何况我们目前也没有任何什么……比如切除选手某个部位或者让选手干脆成个尸体异能还会跟随的所谓情报吧?我知道有些国家在进行这方面实验……”
他话语尽可能中立,但却清楚明白自己在近乎有些非理性地反对这种可能,可以说,即便怪谈研究所真的已经发现了这种方法,但却需要对安德烈进行极大伤害,他也清楚明白自己的反对意见会远远大于肯定。
对于这个质疑,柯雪皱了一下眉,接着极为郑重,乃至于有些怨气地进行着反驳:
“白选手,请您清楚明白,怪谈研究所并不是为了谋害选手而生,而龙国也绝不是这样为了短期利益如此短视的国度,如果您不相信我们的国格,请至少相信我们的决策。失去安德烈先生的损失在我们看来远远比获得这么一个很可能还是会被针对的仪器更大,而且出现这种事,怪谈研究所存在的根基就会被动摇。
怪谈研究所的创办宗旨就是为一切成员国提供怪谈科技方面帮助。
我们不是某些国家,尽管我可以坦然告诉您,我在列国之中绝对偏向龙国,在所有选手中最偏向您这样的龙国选手,但并不代表我们会如此愚蠢地做出损人之事,何况,如果我们真的有这个打算,以我们对您智力的信任,是绝不会告诉您这些蛛丝马迹的。”
“……抱歉,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有些多。”
柯雪把话讲得太清,终于把有些消极和沉默的白无一敲打清醒,于是低下头道了个歉。
柯雪眉头舒展开来,并没有将此事太挂在心上:
“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确是十分辛苦,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切健康的放松服务,不过您伤势未愈,还请不要剧烈运动,且正如您所说,异能对于其所有者的单一支持也是我们需要解决的一项重要问题,我刚刚因为一些情绪对您也进行了不公正指责,我也应该道歉。”
“这项发明要是真的出来了,那绝对是个大进步……”
白无一吸了一口气,感觉对方算是介绍完了,于是缓缓转身:
“我反正也经常和安德烈组队,他的人品你们也知道,到时候对我也是一定有好处的,而且,这种副本本身没有算计到的外来因素,说不定会成为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意外,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正是如此。”
穿着白色实验袍的女子点点头,跟在白无一后面送他出实验室,而在出实验室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身影正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啊,白。”
约瑟夫·金利斯,端着一杯茶,正慢慢品味着。
当他看见白无一的一瞬间,便将本来端到唇边的茶按了下来,颇有些感慨地开口:
“我听说您和莱丽斯小姐见了……不过,这一种遗憾不是吗?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一枚葡萄。”
“你们认识?”
“只是有一面之缘,我做慈善,她也在,其他的,书上看过而已。”
对这个话题并没有打算太过深入,约瑟夫只是把湛蓝的眼悠悠看向柯雪,后者便了然地退下。
“你来只是为了这个吗?”
在柯雪询问之后,白无一看似随口一问,实际上却是确定了对方绝非如此随意来访的。
果不其然,当他说出这话,约瑟夫便沉默微笑着,向他招招手,似乎要把他带离此处。
原因倒是很好猜……毕竟龙国从不掩饰其在怪谈研究所中密布的监控,对于白无一来说,倒是问心无愧,也不忌惮。
要听从吗?
这个问题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秒,白无一便迈开了步子,跟随上约瑟夫的脚步,后者的步子随这一邀约的成功似乎更加轻快了些。
他选择接受倒不是出于对约瑟夫的信任……好吧,也许也有点,但更多则是认为,就算对方真要谋害自己,以约瑟夫那高深莫测的性子,也不会动作得如此明显。
哪怕被彻底带到监控盲区去,龙国也必然能知道是约瑟夫把人带去的。
两人散步般走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处盆栽的地方,约瑟夫才好像要欣赏其中花卉般低头站住。
随后这金发碧眼的青年便从口袋中翻出一张纸条,交到白无一手中。
“这是……”
“有人通过一些方式联系到了这边……最好是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给完字条,约瑟夫便收回手,仍是那副轻松而笑眯眯的样子:
“怎么样,要去喝点茶吗?龙国的茶可是非常非常有名的,那应该怎么说?闻名夏尔?”
“闻名遐迩……”
“对,在这边我问人要了一些茶树种子,回去种在花园也不错,不过恐怕哪怕是爱丁堡的气候也很难把它们养活……得搭个棚子呢。”
“腐国那边出太阳不就是胜利吗,蜀狗吠日感觉用在你们那边还差不多。”
“什么狗?”
嗯……
和用龙国语语文水平就被疯狂扯后腿的约瑟夫聊了一会儿,白无一就跟他道了别,拿着那枚纸条,他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急着把纸条打开,而是过了好一段时间,才缓缓把那张似乎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纸条打开,小心翼翼摆放在面前:
“……已经全部就位,但其研究正抵达关键时刻,此时打断虽可造成大量损失,却不得收益,望暂缓行动,待其成功后进行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