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场所和真实情况没有太大区别,三楼和庭院我们都也进去过,在我们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不能排除那种隐藏的房间之类的情况……不过至少如果如这规则所说,地下室之类的东西,这里应该是没有的。”
陆笙一边说,一边朝着自己的小本子上以极快的手速进行记叙,即便现在她没有任何支撑的桌椅写出的字迹依然又快又清晰,双肩也是一抖不抖:
“副本里出现的食物和酒水,在这边有对应吗?”
“只有一瓶杜松子酒有极为相似的物品,但也不完全一样,看起来也是时间方面的问题?总得来看,那边的庄园就是比蓝星上要早上许多。”
这个早可不是指几个小时,而是年的程度。
“那既然是年,也许在这副本里面会有老金利斯侯爵和他夫人的戏份?”
那名调查团团员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询问:
“话说要是白选手能在那边找到一些有关于具体时间的线索就好了……我指的是年份,说不定,这副本的内容会是哪一年过去事件的复刻呢,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完全掌握副本内一切事态发展了。”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无法联系上选手,过去的,之前我们探查到的有关事件我们已经尽可能全部告诉选手了,但未来的联系,现在却只能依靠他们自己思考。”
啪。
陆笙有些无奈地关上了本子,随后用笔指着外面那一尊雕像,朝那名团员说:
“雕像、神话、客厅里面的壁画……我们已经把它们之间的联系告诉了白选手,可联系之后的推演需要的仍是更多的知识,甚至不一定只有希腊神话的……。”
没药,秋牡丹,银莲花,红玫瑰与石榴,和被挑选来到客人得到火漆一样都是植物,却又无法联系起来,唯一重叠的便是玫瑰,但一个是红一个是黄……不如说,若是完全没有交叠,专家组或许反而不会如此忧心。
客厅里的壁画含义,调查团是清楚的,这是一些关于希腊神话中美男子阿多尼斯故事的植物。
没药是其母亲,罪恶之女的代表,秋牡丹、银莲花与红玫瑰,皆是其本人也即春之神明的象征,亦为其垂死之血,石榴则是冥界之果,冥后珀耳塞福涅曾被哈迪斯欺骗吃下四枚石榴籽,因此一年有四月需返回地下,由此,便有了冬日,而珀耳塞福涅则亦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美男子神话故事中具有桃色绯闻的对象之一。
庄园花园中的阿多尼斯雕像也确有此物,庄园的确由其命名,早在约瑟夫祖父时代便已如此,经过对仆人的询问可知,年轻的金利斯少主人对这尊雕像并无什么特殊关照,他对那雕塑投注的目光甚至不及对路边酢浆投注得更多,而至于希腊神话,也不过是约瑟夫过于广袤学识中平常的一片罢了。
因此,在得到包括规则在内的更多副本内信息之前,专家们很难对这处修建之际与怪谈绝无关系的庄园进行全面的资料准备,而若是把所有有关情报直接塞给白无一,便是没有什么疏漏,仅仅一天的情况下,白无一也绝无法记牢。
18.人的本质既是认知的本质,意识、智慧和博学乃是应当赞誉的美德。
这是被写入规则中的重要事务,若博学为美德,那一时的短见是否会沦为害人性命的罪行?而之前副本中,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因此而葬送性命的死者。
想到这,团员也露出无奈神色。
“这……”
“当然,您说得很对,我们如果能找到年代的确是很好的事,之后要是能用上,那便更是天大的助力,只是……哎。”
陆笙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客屋的方向走去,那名调查团团员紧随其后,追在后方询问:
“既然现在规则出来了,是否要召开一阵会议?”
“召开是要召开的,但肯定不是现在,等选手那边要是睡下以后时间流速不会变化我们再开,这次的规则一眼看上去还是比较平和……但这毕竟是那名金利斯的规则,实在是难以令人放心。”
他们一边走一边进行着严肃而急迫的交谈,一路上陆笙都在密切关注手机屏幕那边白无一的动向——副本中与陆笙方位始终保持一致的众人一路上似乎安然无阻,马上便要抵达客宅的门口,其中,手持弯刀的阿里已将穿着长靴的足底踏上客宅的门槛……
……
客宅只比主宅低矮些许,轮廓曲线倒是也因此缓和,平缓屋檐下更具一丝歇身处当有的安和氛围,此刻,红棕色的砖块被月光柔和晕染出一丝凉白,正迎着对面依然鲜明的苍白悬月。
走在最前面的波斯人踮着脚,猫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门,似只是静候那引路的管家打开紧闭的大门,只是举起的刀刃、攥紧的手指,都暴露出他与其说是等候不如说是戒备的严峻心境。
“主人很早就已经嘱咐过各位来访的事,因此,房间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不过被严阵以待的管家本人却似乎对此不甚在意,只是一边讲解着一边拉开木门,把履尽职责的钥匙从锁孔中扯出,随后便郑重将其递到了离他最近的阿里手上,而就在那刹那的回首间,弯刀的刀尖已没入他背后的皮肤。
被割开的皮肤下渗出的却并非鲜红的血,而是一种淡紫、具有芬芳的汁液。
老管家无视这一幕,收起雨伞将众人引至室内:
“房间里所有物件都是新进,若是缺少什么,也可随意嘱咐我们去采办,只是庄园到底有些偏僻,现在又有风雨,天黑路滑,夜间行走若是遇上些什么事故便不好,还请各位在夜晚11点之后减少些外出。”
“老爷子,你说我们外出容易遇到危险,可如果我们半夜需要什么,按照你对说法,最直接就是叫你们来一趟,可我们半夜走在这地方不安全,你们难道就没事了吗?”
阿里瞥了一眼刀上沾染的浆汁,依然装出些轻浮态度笑嘻嘻地将刀放了下来,将汁液甩掉后若无其事地说:
“那不成你们代我们受难了吗?这可不行,哪能麻烦别人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