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手已经摸上匕首。
这条蛇看起来已经成了蛟，皮肤坚硬如盔甲。
若真对上，她不知道能不能有胜算！
“嘶！”
大蛇尖锐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吐着信子，似乎也在思考该怎么取胜。
它低下头，身子跟着盘旋。
看得程筠手心冒汗，将匕首捏得死紧，这么大的东西，恐怕没多少胜算！
她刚才可能看错了，根本不是大腿粗，而是如树干般大小。
那蛇从水里面上来盘旋，看起来更加的大，让程筠默默地吞了口吐沫。
不知道活了多久才长这么大！
“嘶！”
程筠往后退了一步，和大蛇保持距离，可它却朝她探了过来，最后将蛇头定在她的身侧。
一人一蛇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程筠都能感受到大蛇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果然是冷血动物！
想到这，程筠垂下眼睑，以不变应万变！
“嘶！”
大蛇没有攻击，只是看了她一眼，过后将脑袋凑过来，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片刻后，程筠似乎看见它眸子里多了些欣喜之色。
她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一个冷血动物，怎么可能有情绪！
大蛇不会说话，只吐着信子，绕着程筠周围转了几圈。
一圈又一圈，程筠感觉它是在丈量自己大小，好发动缠人的攻势，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可大蛇只是游动几圈，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
过后，它又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个小道，还有一扇门，小道旁边被寒潭的水填满，看起来深不可测。
它朝那边游动过去，扭头朝程筠看，似乎是在让她跟上。
程筠只觉得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兴许，真是这样也不一定，毕竟这么大的蛇，可能已经修炼出了灵智？
到了门口，那扇门缓缓而开。
程筠抬头看，眼神惊愕，她没想到里外居然天壤之别。
外边除去必要的陪葬品和寒潭就什么都没有，格外简陋，可这里面宛若世外桃源，甚至还有光亮和温泉水。
四周通风，鸟语花香。
通风？却不被盗墓者发现，看来这修陵墓的人肯定技术十分高超，不然不会这般巧夺天工。
大蛇游动着自己的身体，浑身油光水滑，黑得发亮。
它进了里头，在温泉水另一头沉入了身体，只冒出脑袋盯着她看。
程筠发现那边的水很冰，她稍稍靠近就能察觉到冷气，四周的墙壁还结了冰霜，当真古怪！
这地方，不愧是皇帝和皇后的陵寝。
旁人恐怕根本享受不到，也无法想象这里有多奢侈。
往里头走，她还发现这里应有尽有，甚至有花房，绿植树木，还有宫殿，只不过稍微缩小了些。
就和现代化别墅差不多。
可见这墓主人很会享受。
“看这情况，肯定是皇帝皇后的墓了，只不过守墓人呢？”程筠喃喃自语。
难不成是在另外一头，她只是不小心从另外一个入口进来了？
不对，这里不像是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难不成，这条大蛇就是守墓人？
看起来还真可能，有这条蛇在，再多的盗墓贼都会死在它口下吧，可它真能守住墓穴？
它看她可没有半点敌意。
不会是蛇中哈士奇，专门引狼入室吧。
程筠在这里溜达了一圈，还是没瞧见棺椁，那究竟放在了哪？
嘶！
正当她要往里头继续走的时候，大蛇在外面叫了起来，程筠还以为有别人闯入，快速往旁边挪动。
到了入口，她发现那条大蛇正将一些尸骨从自己的寒潭叼上来。
程筠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尸骨都是人的！
有些尸骨的手指头上面还戴着翠玉扳指，还有宝剑等物，看起来价值连城！
大蛇献宝似的朝她眨了眨眼。
程筠真以为自己疯了，这蛇怎么看起来那么人性化！
而且还极其友善。
可这些尸骨不就证明它是一个合格的守墓人么，可一点都不友善，难不成，是打算先礼后兵？
呵，还真是聪明的家伙。
程筠多了些防备，盯着大蛇道：“好家伙，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还想到这招，是谁教你的？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上了你这当。”
刚才她不也上当了么，真以为大蛇无害。
大蛇眨动了下眼皮，和她以前见过的蛇类完全不一样。
好像还露出被夸赞的欣喜神色，像是个孩子在讨赏，程筠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觉得大蛇像孩子，是不是魔怔了。
或者，这里有人致幻的药物。
程筠揉了揉脑袋，示意自己清醒，可她鼻尖根本没有那种古怪味道，应该是没有的。
“这么多人闯入，可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那这些人是在哪被拖进来的？”
难不成是在入口的时候就被这大蛇发现了。
然后趁其不备，一网打尽。
这下面都是水，人的行为受阻，可蛇却如虎添翼，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那她……
程筠往外走，大蛇也跟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会，她觉得大蛇对她好像真的没有杀意，想到此，她跳入水中，想要返回。
但从头到尾，她都防备地看着大蛇，生怕它发难。
砰！
果然，大蛇也跟着进了水，朝她飞快地游动过来，程筠面色一紧，准备搏动，大蛇竟然躬身到了她的底下。
将她拖了起来，然后快速往前游动。
程筠眼睛闪过异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对她动手，反而还帮她上岸，这大蛇，不会是傻了吧。
很快，程筠就回到了岸边。
比她自己游动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蛇没有上来，而是返回了，临走时，那双圆溜溜的眸子还深深地扫了她一眼。
“程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萧湛以为还需要一会。
程筠沉默了会，不答反问：“底下有个陵墓，永正皇帝和圣德皇后，你听说过吗？”
萧湛蹙眉。
“那是三朝先帝和先后，我只是偶尔看过一本孤本，据说他们宽厚待人，招贤纳士，是广为流传的明君贤后。”
“而且他们的感情也是一段佳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史料对她们的记载很少，像是被人特意烧毁过。”
“我那本也是无意间得到的，你要看的话，等我出去，我把那本书给你。”
听见这话，程筠略微诧异了些。
史书基本上都会记载前人的事，像这样没有多少记录的还真是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难不成是两人驾崩后被仇敌报复了？
“好。”
“底下真有他们的墓穴？”萧湛跃跃欲试，想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