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妃点头。
她当然懂,已经吃过一次亏,绝对不能再吃第二次,否则她还不如直接将王妃位置拱手让人。
接下来的几日,程蔷带着孩子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赫连朝云也来看她。
偶尔还会试探地问孩子为何会出事。
其实赫连朝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不敢承认自家师姐对孩子都能下手。
她们都在神医谷待了那么久,又是内门弟子。
医毒不分家,下个毒自然很容易,尤其是这种简单的昏睡药。
“朝云,你在害怕吗?”
赫连朝云摇了摇头,对着程蔷道:“师姐,我害怕就不会带你来南辰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只是我不明白。”
程蔷移开眸子道:“不明白什么?”
赫连朝云抿着薄唇道:“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需要不择手段,我不得不这么做。”
孩子睡了,程蔷把他放进摇篮里。
“我生来就是高高在上,不该为人犬马,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就比如你,如果你不是公主,还要给人当奴婢,你愿意吗?”
自然不愿意。
只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赫连朝云不想反驳,那样会让程蔷难受。
她忍了忍,问道:“师姐,假如重新来过,你还会来南辰吗?”
“会,因为我别无选择,除了这我还能去哪?”程蔷眼神露出哀怨,看向赫连朝云,“可以说,除了你,还有谁肯要我?”
赫连朝云突然说不出话。
她是知道的,一直以来,只有自己对程蔷好。
在这里,程蔷过得谨小慎微。
要不是自己,恐怕程蔷早就回去了。
赫连朝云道:“师姐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回到皇宫,南辰后召见了赫连朝云。
宫里富丽堂皇,气息沉稳,边上伺候的人都低着头,见赫连朝云来了,恭恭敬敬地行礼带路。
多余的人,则是不用吩咐,已经退到了殿外。
南辰后听见脚步声,面不改色地道:“来了?”
“母后找我何事?”赫连朝云行了礼,往前走,亲昵地挽住南辰后的胳膊。
母女俩情分本来就浓厚,南辰后看见她,便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戳了戳赫连朝云的脸蛋:“听说你二皇兄的后院吵闹不休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母后说说。”
赫连朝云眼珠子转了转:“没什么大事。”
“你还想瞒我?”
南辰后睨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捣鼓什么东西,云儿,你被人利用了知不知道?”
赫连朝云撇嘴道:“母后,你说什么呢,我是三公主,谁能利用我?”
南辰后知道自己女儿性子独来独往。
从来不听人劝告,所以说话时也显得小心翼翼。
她语重心长地道:“程蔷利用你接近二皇子,现在还弄得谣言四起,你父皇都知道了,今早还问了我究竟怎么回事,你可要当心。”
赫连朝云松开南辰后的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撇撇嘴,不乐意地道:“别人这么说,母后怎么也这么说,师姐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就算利用又如何,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你啊!”
南辰后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睨了眼赫连朝云,问道:“你说你心甘情愿,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早就知道程蔷的本来面目?”
“母后,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行,但是母后要提醒你一句,别被人骗了,还有就是你二皇兄,他有资格继承皇位,但若失去狄家的支持,怕是有缘无分。”
夺嫡在前,不能弄幺蛾子出来。
南辰后心里担心。
万一二皇子没有登基为帝,她们以后该如何自处?
“母后说笑了,现在除了二皇兄,还有谁能继承皇位?”
“赫连铮。”
南辰后淡定的吐出一个名字,她不想承认,但没有办法,赫连铮确实有这个实力,即便他身份低微。
但才能出众,才回来一年就已经获得了不少大臣支持。
实力不容小觑。
赫连朝云不屑地道:“凭他?不可能赢过二皇兄,母后当真多虑了!”
“朝云,你以后在赫连铮面前态度放好点。”南辰后突然来了句。
赫连朝云还是不明白。
她不理解南辰后为什么要这么说。
南辰后拉住她,意味深长地道:“不管谁当了皇帝,你都是三公主,是皇上的妹妹,无论是谁你都要处好关系。”
赫连朝云张了张嘴,她心中还是偏向二皇子。
和二皇子关系最好,只有他成为皇帝,她才能肆无忌惮,但南辰后说的没错,这件事不是百分百肯定的。
倘若二皇子当不成,她也不能得罪其他皇子。
可这件事未免太晚了些。
以前她就瞧不上赫连铮和赫连错等人。
“母后,这件事你来做吧,反正我做不来,但如果碰上人,我肯定会恭恭敬敬地叫声皇兄。”
南辰后宽慰地道:“你长大了。”
赫连朝云撇嘴道:“我本来就长大了,是母后一直以为我是小孩子。”
“朝云,母后的意思是说,你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南辰后顺了顺她的发丝,“趁着你父皇还在,找个驸马吧。”
赫连朝云拒绝道:“我和母后说的不是很清楚吗,我不想嫁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傻丫头。”
南辰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南辰后欲言又止的模样,赫连朝云心中格外难受,忍不住追问。
“母后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南辰后这才道:“你是一朝公主,怎么可能不嫁人?你父皇还在,你还有资格挑选,万一让你哥哥们继位,恐怕就只有和亲的份,到时候母后都插手不了你的婚事。”
赫连朝云本来想反驳。
不会有人敢这么做,但前朝的例子历历在目。
南辰后见她沉默了,知道赫连朝云这是明白了,又继续道:“朝云,你可以选个不喜欢但好拿捏的人,婚后可让他纳妾。”
“你们互不干扰,甚至你可以住在公主府,驸马也可过自己的生活,只需要挂个虚名,如何?”
南辰后苦口婆心地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忍心看你吃苦受罪,也只有你,母后才放心不下。”
“母后既然都做好决定了,那就不用过问我的意见了。”
赫连朝云服软:“不过人选要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