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欣,你别这么不讲理。”
阴皇后瞥了眼阴少欣,语重心长地道:“回去之后自己好好待着对谁都好。”
“你嫌弃我多事?”
很明显了,阴皇后没直说,只是道:“有些时候,每个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你现在就是如此。”
“皇后娘娘,你别咄咄逼人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个小忙,你就说出这番大道理,是只会欺负我不成?”
阴少欣吞了口吐沫,盯着阴皇后看了半晌道:“行,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告辞!”
等人走后,坤宁宫又恢复安静。
几乎落针可闻。
阴皇后站起身朝外走,四方天,困住了她的这辈子的自由。
“主子,日后别让国公夫人进宫了吧,她每次进宫都没好事发生。”宿聘斗胆。
阴皇后看了她一眼,无奈地道:“忍耐下,本宫就这一个妹妹,总不能不见她,深宫寂寞……”
“可是主子每次见她都不高兴,何必呢?”
阴皇后轻声道:“那只不过是表面的,本宫看见她,其实还是很开心的,能有人来看看本宫,这感觉其实很不错。”
宿聘没办法再说,阴皇后有自己的想法。
说再多都无用。
她只不过是个下人。
阴少欣回到府邸就开始着手准备婚事,尤其是那个女人还被她带到了国公府。
隔日,谢时堰就撞上了那个姑娘。
“公子。”芍药欠身。
谢时堰蹙眉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书房?”
芍药笑了笑,温和地道:“是国公夫人让我来给你送羹汤。”
谢时堰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
“出去,书房除了我谁都不能进!”
芍药仿佛被吓到了,苍白着面孔道:“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是。”谢时堰很果断,冷冷地瞥了眼她,“你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回去,国公府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可是夫人说我……”
“我不管她和你说了什么,在我这,都不算数,明白吗?”谢时堰打断芍药的话,连问名字的兴趣都没有。
芍药咬了咬牙,盯着他道:“二公子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也不是我要来这,是你母亲去我家请我来的!”
谢时堰动作一顿,这次打量了眼芍药。
少女脸颊明媚,眼神更是带着怒火,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谢时堰放下本子道:“那是她,不是我叫你来的,请回吧。”
见女人还不肯走,谢时堰直接给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立即往前走。
芍药被强行送到了院外,她站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脚:“该死!”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国公夫人肯定会不高兴的。”
芍药握住丫鬟的手,使了个眼色道:“又不是我要出来,是人家看不上我,国公夫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怪在我头上。”
丫鬟讷讷地道:“可是夫人说了,要你想尽办法获得二公子欢心。”
听见这话,芍药有点火大。
她白了眼丫鬟。
“人家根本不给机会,说话都没法子说,我怎么讨欢心?行了,这个地方我是不可能嫁进来的,都死了那颗攀龙附凤的心!”
说完,芍药直接回了后院。
阴少欣还在等消息,看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甚至手里的羹汤一点都没少心里就有了数。
脸色猛地沉了下去,甚至看向芍药的眼神都带着不寒而栗。
“夫人。”
芍药顿了顿,示意丫鬟下去。
“有什么要说的?”阴少欣没好气地坐下来,看都不看芍药一眼。
芍药见她这态度,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二公子是天人之姿,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他。”
阴少欣掀开眼皮。
夸赞自己的儿子,她心里还是有点喜色,但芍药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让她很不高兴!
“怎么,你想放弃?都还没开始你就想放弃了?”
芍药眼神闪了闪。
果然是宅门里的女人这么聪明,三言两语就让她不寒而栗。
“不是的,我只是……”
阴少欣根本不听解释,将茶杯放下,慵懒地道:“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过的话吗?要是你能让时堰喜欢上,那你日后就是国公府的主母。”
芍药心动了。
主母啊,国公府的主母,代表荣华富贵,能让她逃离那个不受宠的家。
阴少欣再次道:“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让时堰松口娶你,芍药,你长得这么好看,又知书达理,应当对自己有点信心才是。”
芍药抬起眉眼道:“可二公子根本就不让我接近,我该怎么引起他注意?”
“这你就不该来问我,要问你自己,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阴少欣拍了拍芍药的手:“反正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内,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可以,但唯一一点就是别伤到时堰的身子。”
“另外,半个月过去了你还没进展就直接回去吧,国公府不留无用之人。”
“是。”
芍药起身告辞。
她到了外面,脸色越来越沉。
丫鬟上前搀扶人,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你真的能行吗?半个月……若没拿下二公子,你的名声也会受损,到时候要嫁给显贵就难了。”
芍药道:“且行且看吧,着急什么?”
不一定就要嫁给谢时堰,就算不成功也可以当现在是长见识的机会。
……
此时,谢时堰已经到了谢三郎这。
他端着酒杯,把酒问明月。
谢三郎陪着一起喝,在两人旁边,则是萧筠和丹阳郡主等人。
“你说为什么她非要逼我?”谢时堰已经有点醉态,说话断断续续,“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敢作敢当。”
“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管你,可我不一样,做什么她都阻止,呵,我就像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没有自己的想法。”
谢三郎给他的酒杯满上。
谢时堰笑呵呵地道:“能和你一起喝酒,是我以前不敢想的事。”
“想做什么就去做,别因为别人束缚自己。”
谢时堰道:“哥,倘若我真的做了,你不会骂我吗?”
“不会。”
谢时堰朝谢三郎举起酒杯,眸子里带着镇定的光,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好,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边上,丹阳郡主趴在萧筠的肩膀上,喃喃道:“做什么,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