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娘觉得孤很好骗？”
说着，赫连铮没想再继续谈下去，往前走。
程蔷立即追上，小声道：“太子殿下，我没有在骗你，我说得很认真。”
“是吗？”赫连铮顿了顿，盯着她，“那你说，你若有办法为何不助你的夫君二皇兄登上那个位置？”
程蔷捏了捏手指：“若他有机会我也不会找上太子殿下了，大家心知肚明，皇位非你莫属，但若拖下去，就不一定。”
赫连铮转眸盯着程蔷。
“所以你要和孤说什么，做什么交易？”
“只要皇上死了，太子殿下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帝，对否？”
赫连铮没回答，只是看着程蔷，似笑非笑地道：“此话何意？”
这件事，众所周知。
不用这女人来说，大家伙都清楚，可程蔷却宣之于口，若没目的或者阴谋，赫连铮是不信的。
“我能让皇上现在就去极乐世界，太子殿下可相信？”
“哦？你可知这番话传出去你必死无疑，孤可将你以谋逆论处，而你身后的二皇子，更会被连累。”
程蔷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反正坐不上那个位置，如何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我如今来找太子殿下只是想搏一搏，指不定还能身居高位。”
赫连铮眯起眼，程蔷这胆识他是佩服的。
就是这脑子欠缺了点。
若稍微有点脑子，兴许他还真会和这个女人合作。
不过即便不合作，那也是可以利用起来。
“那你想如何？”
“我听说殿下将萧筠请过来了，为的就是治疗皇上的病症，可若皇上平安无事，长命百岁，最受影响的便是太子殿下你。”
赫连铮没说话，给了程蔷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只要将我送进皇宫，再让我去治疗皇上，那皇上的病症不可能好。”
“呵呵，若孤送你进去，皇上却驾崩了，别人最先怀疑的就会是孤，孤为何要冒这个风险？”
“若我被抓，我不会供出殿下，只要殿下找个人代替我去死，不就好了吗？”
“到那时，殿下将我封妃或者县主……”
“我将会对殿下俯首称臣！”
说着，程蔷当着赫连铮的面跪了下去，态度很是虔诚，看得赫连铮眼睛稍稍眯了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她还真是想得挺美。
只是这世界上没有这么美好的事情，看起来完美的计划，其实细究起来全是漏洞。
程蔷嘴角轻微地勾了勾，势在必得地道：“如何，殿下要不要与我合作，这件事若错过了，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在她心里，赫连铮绝对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能登上皇位，换做谁都会动心。
“程蔷，孤记得你是二皇兄后院之人，你如此，皇兄知道吗？孤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和皇兄一起谋算孤？”
程蔷一口咬定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太不中用了，我不想与如此不中用的人在一起，你才是明君明主，还请殿下给我一个追随的机会。”
赫连铮冷笑道：“皇兄有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悲，不过孤挺喜欢，那就按照你所言，改日我会安排你进宫。”
“多谢殿下给机会！”
程蔷磕头在地，认认真真地道：“我定不会辜负太子殿下所托！”
“走吧，别被人看见落人口实。”
程蔷站起身，行礼离开。
院内，赫连铮朝里头进去，很快就有谋士走来
谋士将方才的风言风语都听见了，他盯着赫连铮的背影，欲言又止地道：“殿下，这恐怕是阴谋，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孤又不蠢。”
“那你刚才还……”
“引蛇出洞，不得给点甜头？”赫连铮瞥了眼谋士，似笑非笑。
谋士恍然大悟地道：“属下明白了，你是想利用这女人彻底将二皇子的路断了，到那时，就算皇上病愈，你的地位也动弹不得。”
赫连铮点头道：“是。”
谋士跟在他身后道：“殿下手段高明啊，可这女人真的能被利用吗？”
“反正百利无一害，能不能都不打紧，我们还有萧县主。”
谋士沉默了，没再开口。
还是赫连铮考虑得周全，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不够沉稳，太浮躁了。
赫连铮顿了顿，转身道：“你来找孤有何事？这几日多盯着点二皇兄，免得生事端。”
二皇子一直在找机会扳倒他，他可不能给二皇子喘息之机。
“属下知道。”谋士应了声。
“今日属下是想和殿下说，皇上这几日身子越发不行，再不治疗怕是不久于人世。”
赫连铮端着茶杯道：“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足够久了，要不是我，一年前他就该去地府报道。”
谋士没说话，静等赫连铮下令。
“不过他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孤明日让萧县主进宫，让她给父皇吊着命。”
“殿下，萧县主真的可信吗？”
赫连铮眉头微锁：“可信不可信要看怎么用这个人，萧县主，她已经明确答应过孤，那就不会反悔。”
“人心叵测，万一她途中反悔。”谋士一言难尽。
赫连铮放下茶杯道：“没这个万一，孤相信她。”
要不是萧筠，恐怕他早就死了。
有救命之恩，那赌一次又何妨？
况且他已经安排妥当，若萧筠反悔，那他也有计策应对，短短时日他坐上太子之位，自然不是靠运气。
“你先下去，让温少卿明日来见我。”
“温公子？”谋士顿了顿，脱口而出，“温公子这几日忙着和宋小姐大婚，怕是没空过来。”
赫连铮若有所思地道：“他要成亲了？”
“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如今回来了，自然逃不过。”谋士老实巴交地回了句。
赫连铮应了声：“也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谋士不知道赫连铮在想什么。
他已经不是那个三皇子，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很有帝王风范。
“殿下，属下先行告退了。”
“嗯。”赫连铮摆摆手，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外面竟然狂风大作，和之前的天气大相径庭。
到赫连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道：“孤，绝对不会输。”
……
萧筠在集市上逛了圈。
南辰比不上燕国繁华，但人文风情还有小食很不一样。
味道还算不错，萧筠几乎到了见什么买什么的地步。
到最后春水和云泽手上都抱不住了。
“县主，还要买吗？”春水忍不住问。
萧筠擦干净手，指着一串小食：“再买一点。”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