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
谢三郎淡淡地道:“你不是说没有抓到阿满他们就奈何不了你?为何如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圣女有些讪讪地道:“那些人,不讲武德。”
“尤其是那个贱人!”
圣女深深地吸了口气:“要不是那个贱人,我和阿满也不会暴露,明明我都要将位置让给她,她为何就不能再等一段时日。”
权利唾手可得,没人愿意等。
谢三郎在心里这般补充了句。
圣女叹了口气道:“怪我识人不清,罢了,多谢你的招待,你要进禁地做什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那些人到处都在抓我,你没事就退吧。”
谢三郎道:“他们也进了这个沼泽?”
圣女道:“那应该没有,这个地方除非不要命的人,基本上都不会进来。”
“那你如此,是不想要命了?”
圣女道:“我是想要,不然不会走这条死路,不过目前看来,好像我不用死了,你能进来,就说明我已经离出口不远。”
确实是这个理。
但谢三郎没打算退缩,上下打量着圣女道:“你自己走,我要进禁地。”
“你这小伙子怎么不听劝,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该进的地方你还是别进了,不妨你说说,你进禁地为了什么?”
“红色的果子。”
圣女眼神猛地沉了下去,盯着谢三郎道:“你要圣果做什么?”
“圣果?”见圣女知道,谢三郎眯起眼,“你手里有么?”
“圣果三年才结果一次……每次就一颗,我手上是有一颗,但被我藏在了暗室之中,现在暗室被云汐控制着,指不定早就被她吃了。”
“可否为我带路?若能,等我们出去,我会让你见到阿满。”
圣女皱眉,睨着谢三郎道:“你在要挟我?”
“不是,你自己出去也能去燕国见阿满,只是我想求前辈带路,我必须拿到圣果,否则我的夫人就会死!”
见谢三郎如此深情,圣女犹豫了下:“我可以带路,但你必须从始至终听我的话,否则——”
“可以。”
圣女双腿差不多都快废了,若自己在这走肯定走不出这座深山,还是要靠谢三郎。
两人都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我之前是从这条路上跑过来的,但很有可能会碰上追兵。”
圣女坐在车辕上,指挥谢三郎。
谢三郎没有怕:“来一个杀一个。”
圣女眼神古怪地道:“年轻人你别太轻狂了,听我的换路,否则碰上那些人,我们谁都出不去,更别说拿到圣果!”
见谢三郎还是不肯,圣女重重地拍了下车辕,觉得快要被谢三郎给气死了。
谢三郎道:“我夫人等不及了。”
圣女无奈地道:“你怎么不听话呢,那可是南疆精锐,你这细胳膊细腿……”
还不等圣女说完话,谢三郎已经做好决定,直接朝前走。
“你这孩子之前怎么答应我的?说一定会听我的话,现在怎么出尔反尔!”
“我只说让你带路,没让你重新找个路。”谢三郎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圣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罢了,随你吧。”圣女垂下眸子,“反正知道阿满还活着我已经死而无憾了,只要那没良心的臭小子过得好,我也就可以瞑目了。”
谢三郎听见这丧气话,并未解释。
这人该如何就如何。
反正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进入禁地,两人都不死就没什么关系,圣女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只当听不见便是。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总不能将嘴巴给缝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来这个地方,肯定也是个有名的人物,指不定我听说过。”
谢三郎道:“说过了,无名小卒。”
“你觉得我信?”圣女翻了个白眼,性子很爽朗,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
“信不信随你。”
谢三郎的态度很随意,没将圣女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一路往前,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带着圣女的好处也显现出来,那些蛊虫不敢上前骚扰。
圣女的蛊术在南疆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进去找,她受了伤跑不掉的!”
“玉娘子,我们还是别进了吧,这里面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
玉玲珑冷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都给我进去找!”
只要圣女死了,玉玲珑就是名正言顺的圣女。
她要牢牢地掌握住权利,绝不会走圣女的后路,男人孩子在她眼里算不得上什么,和权力比起来,那都是镜花水月。
“可是……”手底下的人退缩。
玉玲珑白眼递过去道:“怎么,你们不听我的?”
“不是不听,只是……”众人说不出话,有点害怕,这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若不危险,都不至于怕。
玉玲珑道:“我答应你们,只要找到她,就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反正圣女早就违背了祖训,我们杀了她也是在替天行道,遵守祖训罢了,听懂没有,谁再敢多嘴,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跟前效力!”
日后的天下就是玉玲珑的。
南疆对圣女尤为尊崇,她如此说,众人都不敢再退缩。
“是。”
众人往前走,那些瘴气立即围过来。
有人道:“玉娘子真的是太谨慎了,就算是圣女,蛊术再好也抵不住这里面的毒物,更何况她受了重伤,指不定早就死了。”
“行了,以后玉娘子就是南疆的新一任圣女,我们只要照做,别啰嗦,小心被听见给你穿小鞋!”
“唉,当真是……”就算听不到也是隔墙有耳,做什么还是小心为妙。
一群人往深山而入,完全没料到圣女和谢三郎已经摸过来了。
两人避开眼线,藏在一处隐蔽的山洞。
连马车都被拉了进来。
圣女贴着墙壁,警惕地道:“他们有没有走?”
“嗯。”谢三郎收回目光,看了眼圣女,“我还以为你不怕,原来你也是怕的。”
“本来我一心求死是不怕的,可这不是有你这个能带我出去的希望,我自然不想死了。”
不想死,就会怕这怕那,畏畏缩缩。
能说得过去。
谢三郎收回目光,没继续说:“你倒是自觉。”
“这不是自觉,是本就该如此,方才那个女人你看见没有?”圣女眼神露出厌恶之色。
谢三郎应了声。
“她就是我钦定的圣女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