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连忙坐起身子,将蓉才人的脑袋推到了一边,招手道:“快请。”
女主欸!
竟然主动来找她了,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孟敷暗地里搓了几下手,以此压下心头的不安,哪知这个举措落到了蓉才人的眼中,就误以为皇上是对白虹起了旖旎的心思,不禁暗中绞尽了自己的帕子。
她摸了自己隆起的腹部,暗自懊恼,如若不是怀有身孕,不能侍奉皇上,哪里会让水香阁那里的狐媚子得了势。
白虹被内侍引到孟敷前接见,她低眉垂头,脚步翩跹,碎步走近,屈膝盈盈一礼,“参见陛下。”
孟敷抬手就免了她的礼数,故作威严道:“有何事要寻朕?”
白虹闻言似乎有些踌躇,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抬起眼帘,往蓉才人的身上微微一扫,复又低下了头。
蓉才人的神色一僵。
难道她是来告状的?告蓉才人下毒粉毁了她容貌一事?
孟敷不顾蓉才人哀求的眼光,清咳一声,将袖口从她手中用力拽了出来,道:“蓉才人你既然怀有身孕,就先回到春岚斋好好休息吧。”
圣口一开,蓉才人即使再多不乐意,也不好直接拂了皇上的意思,只好起身屈膝,向孟敷告辞。
身旁的侍人上前扶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小腹往外走去。
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她冷冷回眸,淬了毒液一般的眼光落在白虹的身上。
孟敷闲适的坐在软榻上,正对门口,稍稍抬眼就注意到了蓉才人怨念的眼神。
她只能在心内默默道:又帮女主加深了敌人对她的仇恨了。
“现在只有朕与你二人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道与朕听听。”
白虹嗫嚅着唇,一张粉面微微转红,继而渐白,她轻轻的道出:“陛下可否放过父亲?”
孟敷十分讶然。
她的视线毫不掩饰的落在了这位女主身上,只差问她一句:你是白痴吗?
人都押到了天牢,你告诉朕,没有理由,朕要怎么直接将他放出来?
孟敷没有答应,只是端起茶盏,刮了刮茶沫,视线垂落,问了一句:“你说说,朕为什么要答应你?”
白虹低头,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
“民女可以交换。”
“哦?”孟敷突然起了兴趣,但表情依旧严肃。
难道她知晓什么其他的惊天大秘密,要道出来换白默的一条性命?
白默的罪名可不小,寻常的秘密可是不够资格将他捞出牢狱的。
“用什么交换?”孟敷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白虹微微抬眼,继而将碎发挽到了耳后,露出玲珑玉耳。
今日的她没有罩着斗篷,只是穿着薄薄的缠枝纹深裙,外搭一件窄袖衫,衣料颜色偏浅,且她来时的路上遇上雪,融雪消后湿透了衣,若隐若现的肌肤如脂玉藏匿在衣衫下,曲线曼妙,勾人入魂。
“民女。”
孟敷险些喷了一口茶,将茶盏重重的搁置在桌案上。
她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道,但看到白虹一脸垂眼欲滴泪,恍若清蕖的楚楚之态,她竟然也道不出什么话来。
什么玩意?
你想献身,那也得看我接不接受啊!
但面对的是女主,孟敷不好意思直接打击人家脆弱的自信心,只好将茶盏推至一边,“白姑娘,令尊的犯下的事情还没个定数,所以朕只是将他捉到了天牢没有处置。”
她顿了顿,继续,“如若朕查明此事,令尊是清清白白的,那朕定会翻案,将其放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