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的一瞬,她和尚筠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二人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心中的猜想。
孟敷心内一凛。
瑜王?
但证据不确凿,她也不能莽撞下定论,只能以后出行都切记小心一点。
“陛下近日还是不要外出为好。”尚筠慢慢嘱咐道。
“那不成!”
缩在府邸里还怎么找真皇帝啊?用意识找吗?
孟敷拒绝得干脆利落,惹得尚筠颇为诧异的回眼。
孟敷清咳一声,“朕此次来扬州为了寻访,哪里能龟缩在府邸中?不然此次扬州不就白来一趟了。”
理由找的牵强,但也有点道理。
尚筠只是凝眉片刻,便舒展开来,细心的道:“那陛下出府,可要记得带好护卫,不要像这次那样孤身出街。”
孟敷搪塞地点点头。
“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尚筠放下案卷,伸手将孟敷的袖口卷起,他弯下腰来,细细看了孟敷手臂上的淤青片刻。
“淤青也快化了,约莫两日便可消去。”
他伸出指尖,点在淤青之处,稍微摁了下去,“疼吗?”
抬眼之间,他们二人的气息相互交缠。
孟敷身子微仰,紧紧的贴在圈椅背后,仿佛整个人都尚筠围堵在椅子之间。
“还......还好,不疼。”孟敷有点不自在,抖抖手,袖子瞬间滑下,遮掩住那一方的淤青。
怪味的,想把尚筠推远一点。
这个念头刚一起,尚筠就已直了身,他们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远,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檀香远去,二人之间,又恢复起了君臣之间那分疏淡的距离。
“臣引陛下回休息之处吧。”
尚筠的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之处,烛台澄黄灯火打在他清俊的眉眼,还是那样恪守礼分的模样。
瞧得他这样的君子风度,孟敷都怀疑自己是想多了,竟然在刚才那片刻有了旖旎的念头。
她暗暗戳了戳自己:孟敷呀孟敷,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好色的性子收一收啊?
“好。”
孟敷愉快的答应,极快的掩饰住自己刚才的不自然。
她当先一步踱到门前,回头挑眉:“请。”
回廊之路长且曲折,灯笼的光随风摇映,光点在地板上晃动。
尚筠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孟敷拢着外袍跟在后面。
“咦?”她余光瞥见与平日里不同的轮廓,眯眼细看,疑惑询问:“爱卿什么时候还在这里搭了个戏台?”
看不出尚筠还是喜欢听唱戏的。
尚筠在前方沉稳迈步,不急不徐,字句顺着风破碎的刮来。
“戏台是近日搭的,陛下在府内住的无聊,不妨来听戏班子唱戏解解闷。”
噢!
竟然是为了她准备的。
但是孟敷一点都不喜欢听戏,小时候回老家听戏只是把戏曲当成了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她微微一笑,甚是欣慰地道:“爱卿有心了。”
知道她近日失眠,还专门请人来给她催眠。
行了一刻,尚筠的身影便停驻了下来,他微转过身,将手中的灯笼递到了孟敷眼前。
“陛下好生休息,若是有吩咐之处,尽管言说。”
孟敷毫不客气地抓过了灯笼,笑道:“那真是劳烦爱卿了呢。”
我的要求有亿点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