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瑜王关怀的俯下身,吐出的气息撩着孟敷的鬓发。
孟敷耳朵最敏感,感觉到气流的靠近,只觉得身上麻得紧,不由得倒退几步,弯下身来。
“我肚子痛。”
她看起来有些难受,额汗上已经润湿鬓发,孟敷有些委屈的抬眼,湿漉漉的眼眸里泛着清光。
瑜王喉结一动,缓缓下滑。
“是么?很难受?”
孟敷气虚的点了一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连说话都不愿意费力。
“那.......”她缓缓开口,眼神飘忽道,“皇叔的寿宴,朕便不去了吧,下次再备礼补上。”
瑜王眼底的关怀之色瞬间敛起来,他冷嗤一声,对着一旁跟着的下人道:“把府医叫下马车。”
孟敷:???
还有人路上还带着医生的!
瑜王很明显看出了孟敷心中所想,缓缓摇扇,扬眉道:
“本就听尚大人说你受了风寒,需要静养,本王怎么也放不下皇侄,索性带着府医来给侄儿看个病。”
孟敷:“......”
眼见得府医就下了马车,向瑜王行礼过后就要走向孟敷,她只得摇晃的站起,舒了一口气道:“现在没事了,我已经缓过来了。”
被人揭穿更尴尬。
瑜王微微一笑,他抬手制止了府医的步伐,轻而慢地咬字道:“那皇侄愿意去本王的府上走一走吗?”
孟敷欲哭无泪:“好吧。”
瑜王先行转身,伸手为她撩开帘子,回笑道:“请。”
孟敷磨磨蹭蹭的走来,多么希望这段路能走一万年,她动作慢,瑜王也不催,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等着,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来回逡巡打量。
终于挨到了车辕,孟敷咬着后槽牙,终究还是上了马车,瑜王站在一旁,为她搭了把手,让孟敷将身子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臂上,借力踩上去。
车内的布置很是典雅,饕餮纹的博山香炉正袅袅升腾着烟,封闭的车厢内满是这淡舒的味道。
孟敷刚想坐下,却又觉得不妥,回身将软榻摸了个遍,以防这个不安好心的皇叔偷偷插针头暗算她。
刚上马车的瑜王好巧看到这场面,他蹙眉道:“皇侄子在做什么?”
孟敷淡定回身,朝他一笑,手在软榻上轻轻拍打几下,“有褶皱了,朕给它拍平一些。”
她又往旁侧拍打了一下,道:“呐,皇叔,给你坐。”
瑜王闻言,唇边舒展了笑意,他走至孟敷的旁侧坐下,为她斟了一盏茶,推了过来。
孟敷有些不敢喝,但还是尽礼数的端起茶盏,装作抿了一口的样子,其实只是微微沾湿了唇畔。
“皇侄到了扬州怎么也不去看望本王一番,本王在扬州呆得甚是孤单呢。”
瑜王看了一眼那几乎没有动过的茶水,敛下了心中泛起的凉,假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孟敷打了个哈欠,挂起官方式微笑,道:“皇叔的府邸娇娥这么多,怎么会觉得孤单呢?”
瑜王似乎是有些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一群庸脂俗粉罢了,整日里都在使伎俩,勾心斗角,闹出一桩又一桩事,本王被弄得也挺烦。”
孟敷道:“后宅不安,那你娶个正妻管束一下呗。”
瑜王慢吞吞的应了一声,似乎是不满意她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