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皓在哪?”
魏德胜本来还只是怀疑照片上被吊着的人是不是魏成皓呢,结果一翻页,第二张照片赫然映入眼帘。
照片里清楚的显示了被吊起孩子的正脸,正是因为大半夜突然找不到人儿让他们担惊受怕的魏成皓。
怼着脸拍的,像素还挺清晰,连魏成皓眼里的惊慌和恐惧都照得一清二楚的。
魏德胜这才不得不相信,魏旎她真的疯了,她居然连她亲弟弟都能狠得下心下手。
在这点上,他魏德胜自愧不如。
“行政大楼天台。”
魏旎轻笑着报出她们此时所在的地址,说完后,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语气危险而病态的威胁道。
“你一个人来,不要想着报警,没用的。”
“如果警察真的来了,我就把魏成皓当着你的面推下去。”
大半夜被带上天台,冷风中被五花大绑的,吊在天台边缘的魏成皓闻言,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蹲在他头顶的他姐。
嗯????
她在说什么?!
她不是说只是演戏,骗骗他爹,让他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吗?
怎么变成要把他推下去了呢?
这可事先没说好啊,剧本里也没有这一项啊!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成皓是你亲弟弟!”
魏德胜确实想着挂了电话就赶紧报警的,因为他既不想妥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又不敢去赌,魏旎会良心发现放了魏成皓。
所以打算报警寻求帮助,把这胆敢弑父杀弟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的混账东西交给警察处置的。
最好把她关进少年所里,好好管教两年,什么改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却没想到被她识破了计策,并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行了,每次翻来覆去都是这么一句,你没说烦,我都听腻了。”
魏旎颇为不耐烦的冷啧一声,随后语气满不在乎的笑道,“亲弟弟怎么了,亲爹我都下得去手,更何况只是弟弟呢。”
只是弟弟?!
她的意思是,他爹如果不听她的,她就会真的把他这个弟弟推下去是吗?
反正他也只是她弟弟,没了他,她还会有其他的弟弟。
比如,角落里的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那家伙裹着小被子好好的端坐在墙角,风吹不到,也冻不到的。
而自己这个亲弟弟却要绑着小绳子,被吊在半空中瑟瑟发抖的吹着冷风。
这么一想,察觉到悬殊待遇的魏成皓,就更是觉得内心酸涩难忍,恐惧不安了。
奶!
妈!
她们谁来救救他啊!
他姐疯了,要谋杀亲弟弟,私吞他们家财产了!
还有没有人管啊!
她还要在外面养野弟弟了!
“也不要想着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却出尔反尔偷偷报警。”
魏旎接过旁边赵一递过来的高倍望远镜,透过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刚走出住院部大厅的魏德胜。
“我已经让人全程跟着你了,从你出了病房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
什么呢?
魏德胜刚走出住院部,就有一种被人盯上的不适感,他眼神犀利的四处查看一番。
周围一片寂静,路灯照耀下的大道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魏德胜半信半疑的往前走了两步,又猛地突然一回头,前后左右,依旧空无一人。
一阵寒风席卷而过,冻得外套里就穿了一件病号服的魏德胜,哆哆嗦嗦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他疑神疑鬼的环视着四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确实有人跟着他,但那人藏了起来,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还有一种,压根没有所谓跟踪监视的人,这只不过是魏旎诈他的一种手段。
就在这时,魏德胜惊恐的发现距离他右边不到十米的位置,一株半人高的四季青突然诡异的哗哗作响了起来。
同时,他似乎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后一闪而过。
“谁!”
他下意识想追过去查看,刚跑两步,胯下一疼,他又闷哼一声,两腿微微并拢,僵在了原地。
“行了,不用想了,你追不上的。”
赵绥手底下的人,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们跟人真刀实枪的干起来过,但是下午在天台上的一番操作,也已经间接向她展示了他们的实力。
个个身手不凡,经过专业训练的。
魏德胜这种打架出身的野路子,对付个普通人还行,一对上这群专业人士,可能就显得有种以卵击石的不自量力感了。
魏旎透过望远镜把他不自然夹腿的僵硬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没忍住笑出声来,幸灾乐祸道。
“对了,魏先生,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你此时的所有行为在我眼里,不过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罢了。”
“希望你能有些自知之明,乖乖听话,按我说的来,不要试图违逆我的意思。”
魏德胜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话语气得想挂电话,却又听见魏旎不疾不徐的说道。
“而且,我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你一旦挂断电话,他们就会打开信号屏蔽器,到时候,你想报警都没有信号。”
“如果,你还想要魏成皓这个儿子的话,你就不要轻举妄动,试图挑战我那为数不多的耐心。”
“你也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好,没什么耐性,发起疯来,还六亲不认。”
“魏旎你会遭报应的!”
魏旎压根不把他的诅咒谩骂当做一回事儿,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不以为然道。
“好啊,我等着,咱就看看到底是谁,先遭报应喽。”
魏德胜一时间里除了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之外,更多的就是发现事情逐渐不受控制的恐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魏旎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只手遮天,以及那算计人心步步为营的本事呢。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出谋划策害他?
肯定不是齐绾绣,她没那个本事。
那到底是谁?
难道真是撞人的那小子?
可是,那小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他一个大少爷,为什么要出钱出力,吃力不讨好的帮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做这么多事呢?
难不成,他俩以前认识?
不可能!
魏旎除了小时候还在牙牙学语的年龄来过京都之外,大了之后,这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可能提前跟这大少爷攀上关系的。
他们怎么可能……等等!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