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下午陪沐青媃睡了两个小时,不困。
就闭目养神,顺便想了想他和沐青媃之间这三年发生过的一切。
又想起刘紫钰说的已经有了小茸的消息,那么寻找小茸的事情,现在发展到了哪种地步。
夜深了,过了十二点,裴焱终于放松大脑,准备睡觉。
结果,沐青媃动了一下,紧接着开始说起梦话。
“裴先生,不要……”
沐青媃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幅度不大,但是能感觉到她梦里的畏惧,裴焱扭脸看着她,止住呼吸,眯起眼睛:裴先生?
失忆的她可不该这么叫他!
“裴先生,我怕水,呜呜呜……”
怕水?
裴焱牙齿猛地一咬,牙根差点咬断:沐青媃根本就没有失忆,不然她的梦里,为什么会叫他裴先生,并且还记得他强迫她游泳的事情!
裴焱气的攥紧拳头,颧骨突突直跳,青筋爆发。
她果然是在骗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
要钱!
逃走!
装失忆!
他真是给她脸了!
旁边的沐青媃已经没有了声音,看样子又睡过去了,然而,被激怒的裴焱不打算放过她。
裴焱猛地翻身跪在沐青媃身上,虽然没怎么把力气压在沐青媃大腿上,但裴焱沉重的力量感还是把沐青媃惊醒了。
沐青媃睁开眼睛时,看到夜灯下如鬼魅一般坐在她身上的裴焱,一下子吓破了胆子,几乎一瞬间就清醒了,她恐惧的瞪大双眼:“你、你要做什么!”
裴焱猩红着眼睛,攥住沐青媃的肩膀,阴恻恻看着她:“沐青媃,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有没有失忆!”
沐青媃颤抖着牙齿,有一刹那的犹豫,但还是固执的开口说:“我说了我失忆了!”
“很好。”
牙尖嘴利!
不知悔改!
以为这样就能逃脱责罚吗!
做梦!
裴焱扭动一下脖子,脸上的表情更显阴狠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掐死她。
裴焱用舌头重重抵了下牙尖,尖利的虎牙划破他的舌头,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那鲜血似乎能染蕴到他的眼睛里,下一秒,他的凤眸也滴血似的猩红一片。
他暴力扯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些天特意为了防止和沐青媃贴身摩擦起火的短袖睡衣,愤怒的扔下床:“沐青媃,那我现在告诉你,如论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身体该有的承受,你逃跑该有的惩罚,一样都不会少!”
说完,裴焱身体下压,形成一个撑手的姿势。
夜幕下的裴焱,嘴角刮着一抹狞笑,尤为可怖,像是索命的无常鬼。
沐青媃吓的猛地坐起身来反击,腿也从裴焱没坐实的腿根快速抽了出来,单薄的后背靠在床头,见裴焱要过来强迫她,沐青媃不管不顾的拳打脚踢。
裴焱的命根子差点要遭到暴击,如果不是裴焱眼明手快抓住沐青媃的脚踝的话。
但是,他控制沐青媃两脚的时候,沐青媃的手指甲重重在他耳根下面挠了下。
又是见血的那种狠劲儿!
裴焱瞬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合着淡淡的酒味,让人十分上头。
两个人都杀红了眼。
但是,沐青媃怎么可能抵得过裴焱,即便她使尽浑身的力气挣扎,裴焱一动真格,她立马就被怼到床靠背上,降服的再动不了分毫。
裴焱把沐青媃的睡衣从身上撕下来,扯掉枕头上的枕巾,把她双手绑住压在她后脑勺后面。
即便如此,沐青媃不愿屈服,她一脸狠劲瞪着裴焱,她的腿重重踹在裴焱肚子上。
裴焱大手掐住沐青媃的脚踝,目光阴狠的似要杀人。
沐青媃的欺骗彻底惹恼了他,他不打算再装什么好人了,扔了羊皮,嘴角溢出一抹残酷的笑:“踹我是吧,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对吧,已经成年了,有本事你他妈的继续来!”
说完,裴焱拉开沐青媃的腿,冷笑着扔下她的脚踝,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沐青媃果然老实了,一动不动。
连眼底的控诉都消失了。
她绝望了。
看来,不管她有没有失忆,裴焱都不会放过她!
游戏玩够了,她依然是他刀下的鱼肉。
三年了,她还是那么的天真!
一个人的本性,哪那么容易改变,尤其这个人是裴焱!
暴戾恣肆、飞扬跋扈、傲慢不逊,永远不把别人的喜怒哀乐放在眼里的裴焱!
眼泪随着她的声音从脸上滑落,她第一次对裴焱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这种恨,压的她喘不上气来,几欲窒息。
她的心,死过,但是从未有这一刻死的这么彻底过。
从今往后,怎样都好,命运这种东西,她看透了,她再也不挣扎了。
随便吧。
当铺天盖地的疼痛混织着绝望朝沐青媃袭来的一瞬间,沐青媃竟然笑了。
也好,如果孩子就这样子没了的话,她便再也没什么念想了!
被裴焱囚禁也好,打骂也罢,被万人唾弃也好,背着赖名声过活也罢,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样子被裴焱肆意玩弄的日子,她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沐青媃痛苦的咬住嘴唇,一滴殷红的血珠把她艳红的色的唇,染的更加娇艳欲滴。
裴焱捏住她后颈,吻住了她,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肆虐。
裴焱捏住沐青媃的下巴,手骨一用力,迫她张开嘴,凤眸染上那猩红的血迹,也彻底变的疯狂:“沐青媃,这是你自找的!”
“我恨你!”沐青媃最后说完,如一具枯尸一般闭上了眼睛。
闻言,裴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王,重重捏住沐青媃的腿根:“是吗,那我会让你知道,你的身体它可是痴缠我的很呐!”
沐青媃闭上眼睛,大脑里闪过要不要说自己怀孕的犹豫瞬间,肚子突然一阵痉挛,她额头瞬间暴汗,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裴焱正一边如狂风过境般凶狠的吻着沐青媃,一边要扯下沐青媃的睡裤时,感受到她的异样,他蹙起剑眉,放开她的唇,停下动作。
只见沐青媃脸色铁青,整个人瞬间汗透,癫痫了似的十分可怖,不像是装的。
裴焱伸手碰触到沐青媃的眼泪,湿乎乎的像是流畅到了他的心脏上,他的喉咙,猛地像是被什么扼住了。
许久,沐青媃脸色已经快憋紫了,眯眼撑在她上方的裴焱终于咬牙,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压下心底的狂怒,冷着眉松开了她。
翻身下床时,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盒,大步进了浴室。
明明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看到沐青媃被吓成那样的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本来沐青媃就在做不太好的梦,他把熟睡的人弄醒,强迫她,万一脑子真的坏掉了。
裴焱攥紧拳头重重捶在墙上!
他真不该这么纵容她!
他就找到她的当天,在车上就把她给绑了,让她好好长教训!
也不至于她这些天胆大包天,骑到他头上来!
床上的沐青媃满脸泪水,她慌张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摸摸自己有没有出血。
好在,裴焱还没开始就放过了她。
她拿过裴焱随手扔在床头的破烂的睡衣穿到身上。
赤脚下了床。
本想出去,可是一想到别墅里到处都是保镖,她最终窝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抱住自己,低声啜泣起来。
裴焱为了压自己暴虐的脾气,怕自己再对沐青媃动粗,在浴室里的飘窗上坐了足足两个小时。
一包烟被他抽尽了,才从浴室里出来。
裴焱从浴室出来时,沐青媃就这样子蜷着腿挂着一脸眼泪把自己整个人镶进了沙发里似的睡着了。
裴焱目光阴森森罩在沐青媃身上。
然而,没过一会,他就弯腰小心翼翼把沐青媃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今晚就先放过她,他留给她明天哭泣求饶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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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
沐青媃却迟迟未醒。
女人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紫色,即便睡了好几个小时,睡脸上依然带着深深的疲惫感。
裴焱咬牙克制了下,才忍住没直接踹醒她。
她的骗局已经曝光了,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纵容她!
等她醒来,他会让她知道逃离他、欺骗他的代价!
裴焱摸过手机,看到信息。
他前天联系的常年给爷爷看病把脉的老中医一大早就过来了,已经在客厅喝了三杯功夫茶了。
这个老中医在中医界颇负盛名,把脉看诊的医术简直神乎其神,前天裴焱刚回来帝都时,就联系他了,想让他来给沐青媃看诊,但是老先生当时在国外旅游,昨天晚上才结束旅程飞回帝都。
裴焱下楼后,看到老中医,恭敬的喊了一声:“蒋爷爷,抱歉,让你久等了。”
为老爷子斟茶的尧玉盛立马站起来给裴焱让座,并给裴焱也倒了一杯功夫茶。
蒋长胥比裴爷爷小不了几岁,今年七十七岁,他是裴焱十二岁发生绑架案后,因为裴焱得了很严重的失眠症,一天连两个小时都睡不了。
裴焱的奶奶当时托了很多人,才打听到的中医仙。
蒋长胥也确实厉害,裴焱吃了一年的药没见好,而蒋长胥只给他施针十天,就把他的病治的七七八八。
之后,裴家花高薪请蒋长胥,从此,一家老少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蒋长胥给瞧的。
后来蒋长胥和裴爷爷交了朋友,两个人时常一起下棋练功钓鱼。
裴焱一直很尊重蒋长胥,也很信任他,平时都是以礼相待。
不然,昨晚他几乎确定沐青媃失忆是骗他的,直接就让蒋长胥走人了。
而现在,他坐下来后,一边亲自给蒋长胥添杯茶,一边把沐青媃的病症告知蒋长胥。
顺便想着前两天沐青媃一直说头晕,正好也让蒋长胥给她把把脉,开个处方抓点中药补补身子也好。
蒋长胥听说沐青媃精神不稳定,现在睡得很沉,捋着胡子想了想,道:“那我方便现在给她把脉吗,趁小姑娘睡着,心情平稳,能更好的确保号脉的准确性。”
“可以。”裴焱想都没想,答应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蒋爷爷,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