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殷清风想的不一样,但燕氏的出场还是有些惊艳。
裙摆上绣着盛开的兰花的月青色的旗袍,把她那曼妙的曲线衬托得分外动人。
只是,此时的旗袍已经不叫旗袍了,毕竟“旗袍”的取义是指旗人穿的袍子。而且,“袍”字为男女衣物通用之词汇,凸显不出专属性。于是,旗袍变成了束身裙。
从古至满清,古人的衣物都是宽大甚至是肥硕的。旗袍改名束身裙倒也贴切。
提到旗袍,殷清风认为它是满清鞑子唯一为汉人做的好事。
只要身材稍微丰腴一些,穿上它都会加分的。若是这女子像燕氏这般前凸后翘,就更是吸人眼球了。
再加上修长的脖颈和白嫩的肌肤,简直就是为男人量身打造的绝代佳人。
男人从襁褓中哺乳时得来的记忆,让他们在看女人的第一眼,通常会先看胸部。若是男人第一眼看的不是胸部,大多因为他是喝奶粉长大的。
并且男人体内的DNA告诉他们,丰满的胸部能为他们哺育出更健康的后代。若是男人第一时间看的不是胸部,证明他思想还不够成熟到想要结婚成家。
所以,殷清风立刻就发现,颜氏的胸大肌的尺寸竟然也达到了D。
最骗人的,莫过于女人的罩罩。
不管女人的胸是大是小、是挺是垂,是弹是软,只要被小罩罩包围着,看起来都很丰满,可一旦解开后,大多数男人会失望的。
妩媚坊卖的罩罩虽然在材料上有限制,但该有的功能全都体现了。
殷清风深受罩罩的毒害多年,坚决只让自己的妹子穿戴12罩杯的罩罩。相比之下,这种罩罩才能尽可能的还原胸肌的真实尺寸。
现在,燕氏穿的应该就是得自鱼娘的罩罩,她们的尺寸有些近似。当然,也不排除是妮子的。
以前只模糊的知道她的五官还算精致,现在仔细看去,原来她和妮子一样,容貌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
妮子当初看起来就只有十四五岁,现在依然没有多少变化。而燕氏,只看五官的话最多就是十五六的女孩儿。
当初是谁给李世民挑的女人?送给他的这两个大妞儿,个个都是童颜**的。这是让他“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让殷清风欣赏的是,燕氏的书卷气息明显要比妮子几人浓烈些。那是多年读书积攒下来的气质,依靠化妆品等外物是装扮不出来的。
女子无才、不读书,毁的不是她一个人,她的后代同样会不知自爱、庸俗不堪。
他在现代见多了这样的女性,唯一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只有当初电梯门口的那个人。只可惜,他再也没遇见。
身材符合,气质更符合。他瞬间认同了燕氏。
殷清风咽了口唾沫,“能,转过身去,再转回来吗?”
进门之前便忐忑不安,进门之后就被殷清风侵略性极强的眼光注视着。当燕氏听到这个近乎于羞辱的请求时,心中既悲又喜。
悲哀的是,传言中的殷二郎才气如何过人、对待自己的女人如何呵护。没想到,一切都是虚假的。他竟然和其他男子一样,只注重女人的身体。
从进门后他便盯着她羞处看不说,对她那双引以为傲的面庞也一眼略过。现在,还说这样羞辱的话来。就因为她是被送过来的吗?
窃喜的是,他眼中的光芒竟然传达出他对她这具丰满的身躯感到非常的惊喜和满意。
她以为天下的男子都会像太子那般。
当初,无论她如何尽心迎合,都得不到太子的青睐。好似太子心中的女子都应该像太子妃那样瘦弱无骨娇小玲珑一般。
心情复杂的燕氏,原地缓缓的转了一圈。
再次转回来,她更加面红耳赤。她感觉自己像是货物一般,任由他人挑选。
她感觉以后的日子会比在宫里更加悲惨。
而此时的殷清风则在心里哀叹。他已经有了鱼娘和妮子这两个吸米青女王,现在又多了一个燕氏。
而且,看襄城、月眉和繁星的架势,以后少不得都是床上尤物。
小爷要壮阳啊~~~应付不过来啊~~~
殷清风向燕氏招招手。
燕氏僵硬的走了过去。
殷清风从床上下来,笑嘻嘻的抱拳道:“小生陈郡殷氏京兆堂殷清风,敢问小娘子芳名。”
燕氏脸色红润的后退半步屈身行礼,“妾身范阳燕氏范阳堂燕润燕娇奴,见过殷郎君。”
殷清风思索了一下,“润,温润而泽,雨润万物。又道‘泽加百姓,功润诸侯。’,这个润字起得妙。”
燕氏忘却羞涩,目光闪闪的看着殷清风。
刚才那三句分别出自《礼记》、《论衡》和《汉书》。他随口捻来,可见其文学功底之深。
若不是她的闺名中有这一个字,她也不会用心留意的。
看来,传言他的才学过人,的确不是虚言。
见殷清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燕氏慌乱的屈身行礼,“郎君谬赞妾身了。”
殷清风道:“娇奴可知“妾”字做何解?”
燕氏有些慌张。她竟然忘记了妮子姐姐说过,郎君不喜他的妻妾自称“妾身”的。
她忐忑的说道:“《春秋》曰:女为人妾,妾不娉也。《说文》:“妾,有辠女子,给事之得接于君者。从?,从女。”
殷清风点头,“辠,始皇以“辠”似皇字,改为“罪”。而奴与婢皆古之辠人也。虽然我知道现今的“妾”与“奴”皆是女子的谦称,但这两个字还是不要用的好。
天地为乾坤、男女为阴阳。男子和女子就如同乾坤与阴阳,地位应该是同等的,而不该是有尊卑的。你若愿意跟着我,我为你把小字该了如何?”
燕氏终于确认,对面这个男子是真心善待他的妻妾的。
妮子姐姐的“尼”字不也被他改了吗。
她恭敬而又端庄的向殷清风行礼,“燕润请郎君赐下。”
殷清风道:“南朝梁的黄门侍郎兼太学博士顾野王撰写的《玉篇》中,娇,娇姿也。意为美丽姿容的女子。
淑字从水,与润字相得益彰,做清湛解,又做善良贤惠、温柔文静解。娇淑二字你可喜欢?”
燕氏有些仰慕的看着殷清风,缓缓行礼,“娇淑多谢郎君。”
殷清风松了口气。
他毕竟只是半吊子的“古人”,想要在古人面前装X,不下点儿功夫可不成。
就像相亲时,总得要在对方展示出让对方敬佩的一面。
燕氏才女之名不是虚吹出来的。连长孙氏那种极为自傲的人也要当面赞她一句“才女”,可见她的才学真的是有过人之处。
像娇淑这样的女子,以才气压她才能压得住。
她的祖上虽然不像关陇八柱国那般显贵,却也是从西魏到北周到隋朝三代显赫的家族。
这样一个妥妥的古代的白、富、美、贵、才、德兼备的高门淑女,又做过太子的女人,她在意的是什么?绝不会是钱财的多寡,也不是门第的高低。
她的墓志是这样描述她的:“深受双亲宠爱而幼年不好玩耍,受到良好教育而年少成就品德。体态沉静、举止幽闲,节操高尚、处事变通,擅长女红,诗文俱加。”。
为了能让燕氏折服,殷清风可少动脑筋。
他不是牲口,也不是这时古人的想法,自己的女人总要是和他相亲相爱才好。
殷清风指着梳妆台道:“娇淑能描述一下它吗?”
燕娇淑的视线转了过去。描述铜镜?为何要描述铜镜?
她将那面铜镜拿在手中。
“呀。”冷静之后,她惊讶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殷清风,“这...是前汉朝的透光鉴?而且还是星云纹四神兽的透光鉴?”
始造于西汉中晚期的透光镜,因在阳光照射下其背面的图文能映到墙上而得名。
当年,恩来总理在上海博物馆中看到这两面透光魔镜时,也百思不得其解,科学家们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更是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只可惜,谜底揭开时,总理已经归天了。
苍天有眼,殷峤竟然收藏了一面。
在弄清楚这就是透光镜后,他直接从殷元那里讨了过来。这次来城南,也随身带了过来。
燕氏低头再次仔细端详,“这些铭文是...‘尚方作镜四夷服’!”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殷清风,“这竟然是为汉代皇室打造的透光鉴啊~~~”
殷清风抱拳微笑着,“不愧是名满长安的才女,小生真心敬佩。”
燕氏瞬间羞涩的偏转过身去。
她接触过的男子并不多。像殷清风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子更没有。尤其是他的笑容...他,以后就是她的郎君了...
这一刻,她忘记了刚才的羞耻感。
殷清风道:“你可带有就寝时穿戴的衣物来?”
燕娇淑的脸又红了。她想起之前的经历,和妮子姐姐她们说的那些话来。
心怦怦乱跳着,她无比羞涩的说道:“在...在隔壁...”
殷清风忍着欲望说道:“若你今晚要在这里就寝,去换过一身舒适的小衣吧。”
燕娇淑慌里慌张的行礼后,逃跑似的夺门而出。
望着敞开的房门,殷清风咧着嘴笑了。
古代女子终归不像现代女子那般矫情。像燕氏...以后要称呼她娇淑了。娇淑...教书?别扭啊~~~
她只要折服于他的才学,这辈子也就能踏实的跟他过日子了。否则,她的身份既不是正妻,还是一个被人转手送人的妾室,自卑或自怨自艾的心理总是会有的。
在卖弄了几句后,他以铜镜相问也是有目的的。若她回答得上来,也给她一个展示才能的机会。若是回答不上来,就更加彻底的让她折服。
一举两得。
燕娇淑镇定的敲开隔壁的房门时,三个年龄小的妞儿已经回了楼下。当鱼娘和妮子看到她时,惊讶了。
鱼娘一跃而起,惊呼着,“可是郎君...”
她想问是不是殷清风嫌弃她,把她撵了回来。可这话太伤人了。
她临时应变,“妹妹回来是为哪般?可是月事来了?”
问完她又后悔自己的愚笨。
若燕氏真的来月事,刚才在更换小衣时就应该显露出来了。
妮子也愣了神。
以她对自己爱郎的了解,像燕氏这样身材圆润妖娆的女子,而且又定下了名分,怎么可能错过?
燕氏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不,那个...是郎君要娇...娇淑回来更换小衣的...”
她的声音有若蚊蝇,但鱼娘还是笑了。她来到娇淑的身后,“妹妹不是小字娇奴吗?怎么又变成了娇淑?”
“既然要更换小衣,要不要姐姐把身上这件借给妹妹穿去?”
她身上穿的正是之前给燕娇淑试穿的那件薄纱小衣。
燕娇淑忍着羞意把鱼娘挣脱开,“不用了...妹妹带小衣了。”
鱼娘还想逗她,妮子说道:“鱼娘妹妹就别羞臊她了,郎君还在那边等着美人儿去安寝呢。”
燕娇淑更是放不开了。
原先在宫里时,身边多是伺奉她的宫娥。一些私房话,虽然也偷偷的说过,但是这样露骨的戏弄也是不曾有过的。
见鱼娘没有再纠缠她,她赶紧走到衣柜前开始寻找。
鱼娘在自己的那间衣柜中挑了一件出来,“妹妹看这件如何?”
燕娇淑顺着看去,又赶紧躲开视线。
鱼娘嘻嘻一笑,又挑出一件来,“这件该满意了吧。”
燕娇淑不再上当,从衣柜里找出她平日最喜爱的一件来。
鱼娘看了一眼,就从燕娇淑的手里夺了过去,“妹妹,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过的吗?郎君最喜的,就是在床笫间妖娆的女子。你这件小衣把自己的娇躯捂得严严实实的,郎君如何有性趣?”
“这...这...”
燕娇淑今晚没少听过类似的话,也见过鱼娘和妮子柜里那些衣物,可鱼娘手里这件...
妮子也亲身下床来到她的身边,一边解去她身上的束身裙,一边轻轻的说道:“妹妹安心穿上就是了,姐姐保管郎君见了之后会按奈不住的。”
“嘻嘻。”见束身裙离身,鱼娘利索的将小衣套了上去,“妹妹就听我们这些过来人的建议吧,害不了妹妹的。”
燕娇淑被俩人摆弄得早就失去了方寸,扭捏的扯了扯小衣的下摆,“那...郎君会不会认为妹妹是一个不端庄的女子...”
鱼娘把她往门外推去,“不端庄就对了,郎君在床笫间可是不会喜欢端庄的女子呢。”
妮子像是想到什么,追上去拽住燕娇淑,“刚才郎君可是让妹妹以后不要再自称妾身啊奴婢之类的话?”
燕娇淑也不惊讶,“是的。”
妮子捉狭的耳语道:“妹妹你要记住了,平时里一定不可以说,但到了床笫间,妹妹一定要时时的‘奴奴、奴奴’的叫喊着郎君才会更兴奋的。”
说完,就把燕娇淑推了出去。
燕娇淑回头望着关闭的房门,听着里面的嬉笑声,再低头看看身上的小衣,她真没勇气就这样走进那扇门。
犹豫又徘徊,她轻轻的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