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啊,就想让我陪你一起死。”
“你是我的王妃。”也没想让你陪我一起死。
“那又怎样?”苍舒韵面无表情,的看殷无疏一眼,“亲没成,堂没拜,较真起来,王妃之名名不副实。说好听点,我们是夫妻,说难听点,我们连炮友都算得上是勉勉强强。”
炮友之间还关系平等,你情我愿呢。
“炮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苍舒韵漫不经心的说。
殷无疏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他直觉那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不管你愿不愿意,安是之,你都是本王的王妃,你都不得不留在雪国。”
“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活得下去就活,实在活不下去了,随便哪一种方式,了结了自己,一了百了。说不定来世还能投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世呢。”
这一世本就是偷来的,活不活的,也就那样吧,何苦为难自己。
殷无疏没有要与他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
生与死在他这里,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题,他始终坚信着要活下去,再难都要活下去。他的命,是他母亲换回来的,别人不待见又如何,他活他自己的,在这帝王天家也一样。
他那些兄弟算计不死他,他就会继续活,不择手段也没关系。
“走吧,我们出宫。”
马车驶往隽王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苍舒韵眼睛亮了,他已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停车。”
“做什么?”殷无疏叫停了马车,问。
“我饿了。”
苍舒韵掀开车帘,就往外跳。
殷无疏紧随其后,两人并肩站在酒楼前。
“水云间,好有意思的名字,这酒楼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
“如何不一般?”
苍舒韵摸着下巴,朗声道:“野鸟游鱼信往还,此身同寄水云间。”
“啪啪啪。”
一阵的掌声过后,影寒寻走近。
影寒寻一身翠色衣裳,上面有花鸟鱼虫的纹饰,一头乌黑的发只用一根普通的竹木簪子束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显素雅。
他腰间佩戴的还是常随身的那枚青玉正中一个寻字,很是显眼。
他今日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他手中抱了一柄重铁剑,此刻,正站无站样的站在殷无疏和苍舒韵的面前。
“隽王爷,你说巧不巧?今日,我心血来潮,想来这水云间吃顿饭,没想到就遇见你二位了,还正巧听见了隽王妃吟诗。
“野鸟游鱼信往还,此身同寄水云间。我也是这样想的,小公子,我们俩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影寒寻,你够了。”
殷无疏的脸黑了大半,他才不信影寒寻说的什么心血来潮,这人分明就是打听到了他们的行踪,特地来这必经之路上堵他的。
没想到他对见安是之一面竟然这样执着,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他还带了剑来。这剑是他领兵时用来杀敌的剑,在军中时从不离身。
自从影寒寻回来,交了兵权以后,看得到他的地方,都看不到这把剑。
殷无疏看了苍舒韵一眼,这把剑沾了景国无数将领的血。
两年前那一战是安是之领兵,据说,他也没少在这把剑下受过伤,有几次,还差点丧命。
“影寒寻,怎么想着把这剑带出来了?”
影寒寻没回殷无疏,他靠近苍舒韵,拔剑。
凛凛寒光一闪,苍舒韵疾速退了一下。
殷无疏握住影寒寻的手腕,一掌将剑推回剑鞘中。
“影寒寻,本王知道你对景国的人都有敌意,但是你也不至于一见他就拔剑杀人吧。你别忘了,他如今不仅是景国的质子,还是雪国的隽王妃,你杀人之前,都不掂量一下能不能杀吗?”
苍舒韵猛的抬头,这人刚才是要杀他?
影寒寻用剑挡开殷无疏的手,“谁跟你说我要杀他了?”
“那你拔剑干什么?”
“拔剑就是要杀人吗,你有没有脑子?”
影寒寻瞪了殷无疏一眼,又和颜悦色的挨近苍舒韵,“刚刚我没吓到你吧?”
苍舒韵摇了摇头,“还好。”
影寒寻把剑递给苍舒韵,“是我莽撞了,忘记了你对这剑有阴影。我只是想让你看一下这把剑,咯,你自己拔出来看看吧。”
“你那破剑有什么好看的。”殷无疏在边上凉凉的说。
“隽王爷,你不爱看就别看,我又不是给你看的。”
影寒寻期待的看着苍舒韵。
殷无疏面色越发的阴沉。
苍舒韵踌躇着,接了影寒寻的剑。刚把剑放在手里,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沉。
这把剑得有二三十斤吧,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影寒寻这人看起来长身玉立,如竹节般挺拔劲瘦,他在拿剑时,却是轻轻松松。
听说,这人曾是雪国的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无匹,两年前,安是之正是败在他的手里。
他现在让他看这剑是何用意?
“拔啊,就看一下。”影寒寻鼓励道。
苍舒韵低头看剑,用力拔出,然后,将剑搭在影寒寻的脖子上。
他这一招让殷无疏吓了一跳,“安是之,你别乱来!”
他若真在这里杀了影寒寻,他想保他都保不住。
比起殷无疏,影寒寻就淡定多了。
他伸手,一点一点的推开剑,含着笑道:“调皮,让你看剑,不是让你拿剑指着我的。”
苍舒韵抿了抿唇,将剑尖上竖,看了看,看了半天,这剑他是看不出什么,沉是真的沉,锋利也是真的锋利。
“嗯?”苍舒韵看到了剑身上的字,“破劫。”
苍舒韵看向影寒寻,这人一个劲儿的让他看剑,不会就是为了看这两个字吧?
“终于看到了。”影寒寻把剑拿过来,收入剑鞘,“小公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呃,我无话可说。”
指望他夸这剑几句?
他怎么夸?说不定这剑还沾过安是之的血呢。
影寒寻不可思议的看着苍舒韵,“真没什么要说的?就我这把剑哎,破劫。”
殷无疏看了全程,“别白费力气了,他懂什么?”
影寒寻有些泄气,“看来,你是真忘了,忘得彻彻底底。”
“破劫,有什么说法吗?”苍舒韵问殷无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