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虞出口就是买,他把妖姬当成了货物,而不是人。
“我可是天价,翊王爷买得起吗?”妖姬的声音很冷,像他眉眼间的情绪一样,薄凉冷性。
“本王知道你很贵,像你这样的尤物,堪比无价之宝。不过,本王有的是钱,买你一个,够了。去叫你们管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妖姬低笑了一声,“凭他,还不配决定我的去留。”
殷无虞只当这是他的托辞。
“出来卖的,都像你这样清高吗?分明就是取悦人的下贱玩意儿,还这么能装?”
妖姬倏地转身,凤眸冰冷的凝着殷无虞。
殷无虞作投降状,“好吧,抛开这些不说,你开个价吧,本王买得起。”
妖姬嗤笑了一声,“这整个南风馆都是我的,翊王爷,你说,这南风馆的主人,价值几何呢?”
殷无虞有一瞬的惊讶。
他是南风馆的主人。
南风馆作为雪国最出名的小倌馆,每日所进的账何止是斗金。作为南风馆的主人,是完全没有必要出来亲自伺候客人的。
这人接近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怕是不怀好意。
不过,殷无虞现在不想他是何居心。
“我以我半数身家买你南风馆,也包括你,换你做我的男宠,二十五万两黄金,很划算。”
正经计较起来,南风馆再加一个妖姬,是值不了这么多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值。
妖姬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接近殷无虞正是他此举的目的。无论殷无虞出多少钱,哪怕是分文不出,他都是要跟着殷无虞回去的。
殷无虞心里明明也知道,却还是狂掷了二十五万两黄金,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说他疯。
如今,殷无虞出天价买他,他也依然是按照计划,随他回去。可不知怎的,妖姬心里总有一丝不甘,虽没来由,却令他心里极不是滋味。
妖姬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殷无虞身上,薄凉幽暗,“妖姬是我在南风馆的名字,出了南风馆,我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叫宫卿。”
殷无虞怔愣,他不知这人为何强调出了南风馆,他有别的名字。
不过,殷无虞看了他一眼,还是唤了他一声,“宫卿。”
“嗯。”
宫卿应了一声,那双凤眸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去翊王府寻你,做你的男宠。”
殷无虞起身,手指抬起宫卿的下巴,“好,本王给你时间,两天后,本王要在翊王府里见到你。见不到,再让本王见到你,就杀了。是你先勾引本王的,宫卿,你跑不掉。”
宫卿直视殷无虞的眼,“我不会跑,也没想跑。”
……
昨日夜里,苍舒韵又被殷无疏折腾了大半夜,那件据殷无疏所说值不止一锭银子的芙蓉绣衣裳,被殷无疏无情的撕碎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一觉醒来,苍舒韵看到一地的不堪,再看看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心疼钱还是心疼自己了。
“是之,醒了?”
殷无疏手中握着一缕苍舒韵的卷发,面上带着魇足的笑意,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这样一对比,苍舒韵就显得越发的惨了。
“还活着呢,你再狠一点,我连眼睛都不用睁了,埋了吧,更干脆。”
“胡说什么呢。”殷无疏咬了一口苍舒韵的唇,“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是之,你得好好的活着。”
苍舒韵一时看不出他这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苍舒韵心里倒是也知道,殷无疏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想他死了。
似乎是从那日殷无疏说他们两清开始,他就变了,变得不那么疯,对他也上心了不少。
如果能这样两清,换他日后生活无忧的话,苍舒韵觉得,他可以不那么计较殷无疏以前做的事了。
不过,想让他对殷无疏倾心以待,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最多是还算熟悉的陌生人。
“扶我起来。”苍舒韵伸手。
殷无疏直接将人抱起来,给他穿衣束发,整个过程不仅没有一点耐心,还颇为享受。
“对了,昨日瑾瑜回来了没有?”
“不知道,他又不是我生的,我管得了那么多么。”
殷无疏把红玉簪子插进苍舒韵挽好的发里,用手指顺了顺他垂散下来的卷发。
“好了。”
“你管不了,我管,好歹喊我一声殿下呢。人丢了,我得找回来,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是之,果然良善。”
“我只对自己人良善,瑾瑜赤子之心,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的好。他既然护我以周全,我就不能弃他于无顾。”
殷无疏撩着苍舒韵的头发玩,“那,在是之心里,我算是自己人么?”
苍舒韵顿了一下,从铜镜中看到了殷无疏眼中的情绪,有温柔,有浓情,也有期待。苍舒韵的心口控制不住的一跳,那一瞬间的感觉,莫名让他心悸。
“是之,说话。”
苍舒韵低头,避开殷无疏过分灼热的视线,“如果你不欺我的话,你也可以是自己人。”
“意思就是现在还不算是自己人,是我理解的这样吧?”
“殷无疏,我不想骗你,我心里对你还是有所芥蒂的。所以,我暂时没法把你归类到自己人的范畴。”
殷无疏笑了一声,“没关系,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迟早都是你的自己人,到那时,瑾瑜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我饿了。”苍舒韵说。
“走吧,带你去吃饭。”
殷无疏牵着苍舒韵出了屋子。
饭厅,苍舒面对一碗清粥,简直是无语凝噎。
合着他就不配吃好吃的呗。
“咳。”殷无疏握拳虚咳一声,顺带掩下了嘴角的笑意,“我让人做了很多甜糕,都是给你一个人的。”
苍舒韵满血复活了,端起清粥吃了好几口,总觉得那清粥中也多了甜味来。
“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我让人在里面放了糖。”殷无疏说。
“谢谢。”苍舒韵含糊的说了一句。
“你是我的妻,我理应照顾到你所有的喜好,避让你所有的厌恶。是之,对我,你不必言谢。”
苍舒韵闷声喝粥了。
这人也不知何时起,竟这样会说情话了,说得还挺好听。
等苍舒韵吃好了,惬意悠然的吃他的甜糕的时候,殷无疏说:“我让人问了,昨日瑾瑜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