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疏出了宫,就径直回了隽王府。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在宫里耽搁了些时辰。”
苍舒韵与殷无疏一道去饭厅,“专门等你回来一起用膳呢。”
“下次饿了你就先吃,不用特地等我。”
苍舒韵的胃不好,殷无疏总担心他哪日没好好按时吃饭,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我还好,早上吃了糕点。”
“不能多吃。”
这种东西没有的时候想得很,取之不尽的时候反而能够学会控制好自己了,苍舒韵现在就是这样。
从前都是殷无疏每天盯着他,控制他摄入甜食的量,现在他自己就可以控制了。
说白了,就是生活中多一些甜的时候,就不需要吃那么多的甜来慰藉自己,也不那么贪图口腹之欲。
“今日朝堂上有什么事吗?”
“殷君下令莫家三百多具尸首丢弃于乱葬岗。”殷无疏停了一下筷子,“我的人已经做好准备了,等殷君派去的人都走了,我的人就会立刻行动。”
忠臣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那未免也太可悲了些。
“还有呢?”
“我去了影贵妃宫中。”
“是影寒寻的姑姑?”
苍舒韵从前没见过影清言,宫宴时隔得远,他没有特意去看。
苍舒韵对影清言的印象停留在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被包围在狼群中,不慌不忙,冷静从容,拾刀斩狼首的飒爽英姿惊艳了苍舒韵。
影清言,不愧是将门世家之女。
“是她,我去问她有关于我母妃的事。”
“她没说。”
“舒韵怎么知道?”
影清言对他的母妃,高度的赞美,她欣赏,钦佩,但她都放在心里。
“我不了解影贵妃,但我对殷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影贵妃若是能说,她不会等到你去问她。”
影清言对殷君有没有感情,苍舒韵不知道,但殷君对影清言肯定是没有什么感情,要不然那夜也不会推她入狼群,送她去死。
都这般地步了,影清言还是选择替殷君隐瞒当年的事情,要么是她愿意,要么是殷君以什么条件拿捏了她,苍舒韵更倾向于后者。
“殷君警告过她了。”
但影清言明显不是很怕,殷无疏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缄口不言。
“细细想来也是正常。”
殷君要封口,怎么可能放任知情的影清言到处乱说。
用完午膳,殷无疏和苍舒韵一道到了书房,殷无疏处理公务,苍舒韵拿了一本话本子,躺在软榻上翻着看。
书房里最近放了一些最新的话本子,都是殷无疏安排凌云放进来的。
殷无疏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就摆弄桌案上的棋局。
苍舒韵好奇,就放下话本子走过去看,那棋盘上原本是没有棋子的,殷无疏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你是白子还是黑子?”
“舒韵以为呢?”
“白子。”
黑子正在被白子一步一步的包围。
殷无疏是执子的人,他在下棋,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给围死了。
“猜得不错。”
殷无疏把苍舒韵拉入怀中,把他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环着他一边下棋,殷无疏下到一半就停了。
“怎么忽然停了?”
“走棋得慢慢的走,要耐得住性子才会成为赢家。”
懂了,是刚好走到了这一步。
“要动手了?”
“在动手了。”
殷无疏紧紧抱着苍舒韵,让两个人靠得更近,他把头枕在苍舒韵的肩上。
“这书房来都来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殷无疏亲了一下苍舒韵的嘴唇,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苍舒韵双手攀上殷无疏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的,“殷无疏,你想——白日宣淫?”
苍舒韵特意放轻的嗓音落在殷无疏的耳里就很软,也很勾人,有股子妖魅勾引人的味道。
“舒韵,你在勾我。”
“我没有。”苍舒韵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天真又无知,像是未经人事。
“还没有呢。”
殷无疏托着苍舒韵的腰,把人抱起来,走到软榻边上,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四目相对。
“不是吧,你真要在这里?”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殷无疏把人压倒在软榻上,抽出苍舒韵束发的红玉簪子,栗色的卷发四散开来,铺陈在软榻上,看起来比那上好的锦缎还要柔软顺滑。
“我们好久没有过了,舒韵,想我了吗?”
苍舒韵点点头,坦然道:“想的。”
殷无疏闷声笑了一下,扯开了苍舒韵的腰封,“今日喂饱你。”
“你这——”说反了吧。
苍舒韵花还没有说完,就被殷无疏给堵了回去。
“嘘,别说话,留着点精力,等会儿有的是你叫的时候。”
苍舒韵:“……”
“闭嘴!”
外面天光大亮,书房的温度已经升得老高,两个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逐渐的粗且急,汗水湿了鬓发,湿了身下铺着的绒毛毯。
“呼——”
苍舒韵推了殷无疏一把,“够了啊。”
“这就累了?”
“有点。”有点受不住了。
苍舒韵瓮声瓮气的说。
殷无疏轻笑一声,抱着苍舒韵,翻身顺势躺在他的旁边。
“休息一下。”
“哦,嗯?”
殷无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了,意犹未尽啊?”
苍舒韵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
殷无疏好笑的抚着苍舒韵的卷发,“先睡一觉,晚点你可没得睡了。”
苍舒韵疲惫得很,闻言,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干嘛去啊,我怎么就没得睡了?”
殷无疏手一顿,眯眼,面上带着几分慵懒,“舒韵,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谈论这个问题?”
“畜牲!”苍舒韵果断的躺平,闭眼,“我睡着了。”
殷无疏忍不住,又笑了一阵,拥着苍舒韵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