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昌郡王闻讯后气不过,可终究没有人证实那鬼就是阮成功,他索性通缉黑风寨老鬼,把历年证实过的阮成功画像摆上去,而方成功捉拿的几个人虽没有画像,却勉强听出一个俊的一个高个头一个像猴,竟然像是飞鱼台上虞五苗七。
庆昌郡王只打算有机会和虞家赵家算账,暂时不撕破脸面,他若内战也好,强行夺位也好,需要二位夫子的支持。
通缉告示上只有阮成功画像。
虞新伯接收公文后,在东梁张贴告示,但他没有见过阮成功,他认不出画像是父亲旧友。
虞雾落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父女继续长谈,说到往奇香湖去得到一些乐器,有几只笛子放在大船上,等办完祖父交待的事情,找回来送给父亲,虞新伯擅长好几种乐器,其中就有笛子。
虞新伯好笑:“你见到雷无尘?他真是个......怪人。”
他带着妻子赴任那年,奉父命往奇香湖给雷无尘送句什么话,雷无尘虽不出湖中,却消息灵通,居然知道虞新伯在当前科举里榜上有名,让人传话把他大骂一顿:“又是一只官仓鼠,利禄蛀虫,俗不可耐,快滚。”
这话不好说出来,一来在女儿面前又低见识似的,二来不好在背后说父亲旧友的是非。
虞新伯就说自己无缘相见。
说到雷无尘,苗保这憨厚汉子也得意:“他脾气实在坏,见面就骂人,被五爷堵着船坞欺负,最后还要送我们许多特产,当然,我们也留东西做还礼。”
“雷无尘,哎,没法说他,以后你还是少惹他。”虞新伯又是担心又是庆幸:“见过就好,以后不会无事再与他相见了。”
“父亲,”虞雾落仰望着他,眸光里恋恋不舍。
父女谈的足够久,九年未见,就是虞雾落不出门,也会有说不完的话,何况虞雾落出门的日子里奇遇和惊险不断。
就这,还只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装没发生过。
虞新伯也是不舍得的神情。
稍停,父女同时站起来,干张张嘴,又没有说。
虞雾落说不出离别的话,虞新伯还是一心只想挽留女儿。
可听过她的奇遇,理智压制感情。
“也罢,我不拦你,不过你在这里等我,你母亲新给我做几件衣裳,洗的干干净净,我还不曾上身,虽宽大些,你也可以穿。”虞新伯爱怜的道。
“父亲,我的衣裳穿过就烧。”
虞新伯道:“不妨事,你烧便是,我让你母亲再多做些,有便人来时就取走。”
虞雾落忍不住笑:“父亲,除非回程,我应该不会再往这里来。”
“青山大侠难道不再来吗?他江湖侠客,来去如电。虽说让男人带给你不合适,可我却能相信他中途不会染指。”
虞新伯想的挺好:“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你就住城里吧,晚上咱们去同一家酒楼用饭,你让我看看雷七,我带你母亲去。”
“是。”虞雾落喜出望外,又有些担心:“父亲,若我与母亲见到,她一定认出是我。”
“城里妙食斋,二楼大厅由数个屏风分出席面,我往你那里走几步,不用和你说话,就能见到雷七,你往我这里走几步,悄悄些,就能见到你母亲,而且不让她看到你。苗保,见到我离席面,你出来接我衣包。”
“是。”苗保道。
虞雾落也用力点头。
她先走出茶馆会钞,掌柜的在背后喃喃不停:“就会钻营,什么人呐。”
另一个茶馆里,雷风起、高山和赵亭功在这里。
虞雾落临时修改行程,几人快马返回东梁,却不确定今晚是否出城,还没有定客栈。
虞雾落走进来时眉眼带着轻快,高山笑对赵亭功道:“你看,我兄弟回头必然有事,这神色是事情办完。”
他兴冲冲:“兄弟,咱们找个酒楼大吃一顿,再出城可好。”
“咱们不止大吃一顿,明早也在这里大吃。”
高山高兴了:“住城里吗?哦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贴身放着的,带着汗酸味道,自己也知道,老实交给苗保。
苗保打开到一半就包上,就对高山黑脸:“你就不能先说出来,在这里能随便打开吗?”
左右看看,拿身子挡住茶馆别人视线,重新打开给虞雾落看。
镶着红绿宝石的赤金凤,约在成人两个巴掌大小,这是成年女子的迎面发上首饰,戴起来必然超过面颊宽度,金凤有分量,镶嵌的宝石也多。
赵亭功扫上一眼,也笑了笑,今晚又要一人一间上房的住下。
虞雾落明显闻到男子汗味,换成刚出门的虞雾落一定嫌弃不取,此时没有芥蒂的接过。
这是她带出门的首饰,是两代以上的宫中贡品,虞家以前代代有女子进宫,不时赏赐贡品出来。
翻过来,金凤背面能看到进上的字样。
她不用问高山这从哪里来。
在野店里见到自己贴身衣物穿在浪荡女子身上,同时还有几件首饰也被拿出使用,她一生气拔刀杀人不在话下,而且不肯收回首饰,一把大火烧个干净。
沈良知所以抱怨说挖地累手。
他不知道虞雾落如果不生气的话,就全拿走,他什么也挖不到。
显然,还有一部分贵重首饰放到野店地窖,和万人敌抢来的珠宝放在一起,高山不认得她的首饰,一古脑儿全包走。
避嫌在今晚又一回有新的定义,出门在外能遇到雷风起高山赵亭功这样肯守礼的人很不容易,避成洁癖毫无意思。
这东西少说卖几万两,能救助一批人。
虞雾落眉眼带笑看上片刻,决绝的道:“卖了吧。”
她手里颇有一些好首饰,而她没有出门经验,带出来不少,这是对长辈念想,本不应该带出门。
她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带什么合适,喜欢的就带着,直到包袱装不下。
雷风起无时无刻不注视着她,有时打量着她需要什么,有时心虚的打量着她,毕竟身份明确那天,极有可能面对小虞的刀,不是好玩的。
他伸手接过,闻到汗味对高山白眼:“你们忘记我身上还有钱,这东西挺好,卖了可惜,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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