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身为恶少就要立刻提枪上阵了,李毅转身进了厢房,将门关了起来。
不久就听到里面女声妩媚,外面的人立刻都脑补了一番春宫图,直愣愣的看着徐员外。
当众被打了绿帽子,这种颜面扫地的事情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徐员外捂着疼痛的小腹,咬牙切齿的望着厢房里,双眼几乎要喷火。
这个时候徐管事带着一伙家丁赶来,见到老爷满嘴鲜血的倒在地上,全都纷纷一愣。
徐管事则是快步上前,扶起徐员外。
“你来的正好,给我带人将那个小畜生被绑起来,今天我定要活剐了他。”徐员外大声的咆哮道。
徐管事闻言一愣,这老爷刚刚不是还对杜长峰毕恭毕敬的吗,现在怎么就翻脸了,他侧耳一听,原来是厢房里有粗长的喘息声,看着老爷绛紫色的脸庞,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你听到没有,给我抓住那个小畜生,有什么事,老子担着。”徐员外已经丧失了理智,对着旁边的家丁大声喊道。
家丁也没有办法,徐员外是他们的老爷,衣食住行全都靠他,但是里面的却是知县大人的公子,就是借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这等人。
徐管事也是闭口不言,只是将徐员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消气。
看到这等场景,徐员外更是恼怒,自己花费钱粮养这些家丁,为的不就是保卫自己,守住这份基业吗?结果现在碰到这种场景,却是一个个不听使唤,真是一群白眼狼。
“抓住小畜生的人,老爷我赏银一百两。谁要是敢不动手,明天就给老子滚到山里的矿区去,给老子去挖矿。”
如此威逼利诱,在场的家丁面面相觑,再也冷静不小来。
暂不说一百两银子能换取三口之家十年的口粮,就是这被发配到矿山去挖矿,可就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要知道矿山条件极差,每天在暗无天日的矿井里挖矿,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活埋在里面,而且挖矿的人大多是凶神恶煞的罪犯,他们要是去了,很可能就要死在那里。
想到这点,家丁们纷纷握着武器围了过来,看着徐管事。
这里徐管事是他们的头,要是徐管事违抗老爷,那他们也能借此逃过一劫,要是不行,那还能有个带头的承担后果。
在他们狭隘和自私的念头里,就是要紧跟着其他人去做事,有好处就捞好处,没有好处就将领头的推出来承担麻烦,这是一种劣根性。
徐管事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去抓捕‘杜长峰’,就很可能被老爷责罚,抓捕的话又会面临报复,这种夹在两方人之间的感觉,真的是很难受。
但是在徐员外的威逼利诱下,他别无办法,先获取眼前的利益就是,就算‘杜长峰’要报复,也是先报复徐员外,到时候自己逃走就是。
想到这里,徐管事带着人撞破房们,冲了进去。
李毅则是带着早有所料的笑意,一卷被子,将床上露出白皙香肩的柔儿包裹起来,神情却满是愤怒,怒声喝道:“你们这些下人,竟然想对付我,信不信我让我爹将你们全都抓起来,砍了脑袋。”
碰到这种官二代,徐管事也是满脸无奈,只得躬身行礼道:“杜少爷,我们老爷好心留你过夜,又设宴款待,乃是礼数周到。这柔儿乃是老爷的爱妾,能否高抬贵手。”
李毅走上前去,满不在乎的盯着徐管事,“你这个下人,刚刚进堡的时候就敢阻拦我,现在竟然直接教训起本少爷来了,我看你是胆大包天。”
说着话,突然一脚踹在其身上,劲力使得徐管事向后倒去,狼狈的扶着墙壁。
“你……”看着胸口的鞋印,徐管事也是动了怒气,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李毅。
他刚刚受了一脚,就知道面前的‘杜长峰’没有练过武,三番四次被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嚣张跋扈的官少爷踢打,让他如何能忍得了。
“杜少爷,既然你不愿,就被我动粗了。”
说着一步跨出,粗壮的手臂直直的向着李毅抓来。
但是李毅哪里会这般让他得手,身子微微一腿,向左后方移动半米,就躲开了徐管事的手掌。
“你这贱民,竟敢对我动手。我看你一定是什么**大盗,想要行刺我,我定要告诉我爹,全府通缉,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毅满脸愤怒的大吼道。
一旦动手,就没有后退的机会,徐管事大声驱赶着家丁抓捕李毅,但是他们那里有哪个胆子,只能装装样子,明明李毅就在眼前,还能奇葩的自己摔倒在地,哀嚎个不停。
这么粗劣的表演气的徐管事双眼火红,但是任由他怎么驱使,家丁们全都是唯恐惹祸上身,就等着他动手。
这番闹剧也让李毅大开眼界,民众投机自私,为求明哲保身而致信义为无物,与感激恩情的流民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许每次的世道崩乱,就是以此礼仪仁义的退步吧。
就在这场闹剧发生的时候,徐英也带着自己的兄弟赶过来查看情况,见到被奉为座上客的李毅竟然被追赶,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
李毅看到了他却是一脸的大喜,连忙冲到了他的身边,高声道:“徐英,徐管事乃是贼匪,见了本少爷想置我于死地,你还不快快拿下他。”
之前李毅出面和他聊过,想要收下他当随从,要知道跟着官宦之家,可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徐英当时十分的心动。
现在看到自己的‘恩主’正在被追赶,并且场面混乱奇怪,立刻站出来护下李毅,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毅连忙道:“这徐员外强抢的民女向我求救,徐员外竟敢就让徐管事抓我,明显是想置我于死地。”
听到这番解释,徐英和徐管事等人皆是惊讶的张大着嘴。徐英则是暗叫徐员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害知县之子,而徐管事他们则是被李毅颠倒黑白的说辞给吓到了。
“杜少爷,你不要这般信口雌黄,我哪里想要暗害你了。”徐员外连忙叫苦。
不要说他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就是有,现在李毅当众说出来,他也不敢做啊。现在这个诬陷就是想裤子上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哪里还能说的清楚。
李毅却是满不在乎,指着徐管事道:“你要是不想暗害我,为何要让这个下人对我动手。”
两人互相扯皮,说的大家晕头转向,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如何发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员外为人好色,喜欢奸淫民女,常常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害的好多好姑娘最后进了青楼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所以李毅说是徐员外宠妾向他求救,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就在这般混乱的时候,夜色茫茫中,三道黑影悄悄的爬上了房顶,缓缓的找好各自的位置,隐藏在黑暗之中。
坞堡的大门处,几名家丁在无聊的打盹。
一个黑衣人小心的靠近,借着夜色的掩护逼近看守。
为首者小心看了一下上方,确定了四名看守的位置后,对着身后的同伴做了个手势,数条身影缓缓的靠近过来。
蛇头指指那四名家丁守卫,又指指身边三人,演习过多遍的众人当然认识这些手语,立刻会意。
他们相互看了看,同时从黑暗处摸索而上。
蛇头也是悄悄上前,手一扬,一把飞刀飞出,正一名家丁的咽喉。与此同时,旁边的毒蛇也纷纷冲上前去,掏出怀里的短匕干脆利落的割断了守卫的喉咙,任由鲜血飞溅,将匕首再次插入他们的眼睛里。
仅仅几个呼吸,四个家丁守卫纷纷没了生机。
四名毒蛇同时出手,将家丁守卫轻易解决。
蛇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沉声下令:“三组,你们三个守这里,你们的任务是……应变和保证退路!”
毒蛇里没有讨价还价,只有服从命令,三个毒蛇纷纷点头,然后换上家丁的衣服,伪装成继续看守的样子。
毒蛇不同于江湖的死士,在李毅专门的教导中,毒蛇应当是一个有着强大战术眼光的队伍,他们就像是一条精巧的毒蛇,有着灵活多变的战斗技巧,并且善于保存实力,只有这样,这支队伍才能源源不断的发挥出强大的破坏力,而今晚,就是他们成熟的阶段。
坞堡里依然是一片混乱。
整个院子就象是一个巨大的闹市,充斥着污言秽语,所有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担心和算计,剧烈的争锋中产生的“愤怒”与“焦躁”,使得情形越来越紧张。
徐员外再也受不了面前这个满口谎言,让自己掩面扫地的权贵公子哥,他声嘶力竭的发泄自己差点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叫嚣着要连同大户们状告李毅仗势欺人。
李毅则是毫不相让,将徐员外定为强抢民女的恶霸和圈养悍匪的贼子,任谁看着他一脸通红,愤怒的破口大骂的样子,都很难想想,这喧闹争吵的背后,他竟能保持着超然于物外般的冷静。
他知道,在所有的人聚集在这里的时候,坞堡里的守卫正在一点点的被毒蛇清除,这支在毒蛇眼里强大的对手正在一点点被注入毒液,只等着最后的全力一击。
但是李毅不想这般轻易的结束这一切,阴暗的手段确实很有用,但是毒蛇这支小队能应该学会利用敌人的力量,比如现在的徐英。
徐英现在是被局势闹得一脑子浆糊,他根本不去想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但是他要想自己应该属于哪一方。如今有知县公子这个粗腿可以抱,徐员外这个土包子就不是这般的重要,他内心里还是倾向帮助杜少爷的,所以也一直站在杜少爷身边,牢牢的提防着徐管事。
终于,黑暗里走出来了毒蛇,他们面容肃穆,带着隐隐的萧瑟肃杀气息,就象是即将赶赴刑场的刽子手,又或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
远处的黑夜依然寂静,但是其中弥漫出来的血腥味李毅却是能够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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