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经没事,李毅转过身,走到了杜长峰面前。
杜长峰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大声道:“李毅,你别以为这次胜了就自鸣得意。今年的县试,我定要让我爹拜访保定城县令,让其不取你入榜。哈哈,你这辈子都被想通过县试,你这辈子都要当一个小小的建民了。”
“而且……”杜长峰眼神瞬间变得残忍起来,“而且等我高中进士,我定要回来狠狠的羞辱你,不将你搞得家破人亡,生不如死,我绝不罢休。”
杜长峰语气冰冷,说的话更是让人寒到心颤,旁边的学子听了都是心惊胆战,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这杜长峰真是歹毒啊,欺辱李毅不得,就要利用家世这般报复,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一瞬间,所有的学子对于他都避而远之,不敢再接近这样一个疯狂的恶狼。
李毅冷笑,淡定道:“你尽管去试试,看看到时候我们是谁参加不了科举。”
“呵呵。”看到李毅不怕,杜长峰眼神更加怨毒,走进李毅,道:“你是不是有个表妹叫小玉?听说是个娇美可人的女子,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也一样娇美可人。”
他脸上满是淫荡的笑容,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像是要享受美食,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毅。
但是下一刻,他的嘴巴猛然长大,眼睛就像要瞪出来一样,面容十分狰狞。
李毅将拳手从他的肚子上收回来,眼神已经不再是淡然,而是透彻骨髓的杀意。
“你会为现在所的一切付出代价的。”面色狰然的杜长峰咆哮着,挥动着手臂就要还击,但是他那柔软的身体在李毅的面前一点威胁都没有,拳头更是软弱无力。
李毅没有躲开,任由那些软绵绵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猛然伸出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杜长峰的脸上,将他的门牙都打的脱口而出。
吐着嘴里的鲜血,杜长峰歇斯底里的狞笑着,“打吧,你尽管打。反正你不敢杀我,今天你打的越狠,明天我就让你的玉儿在床上叫的越大声,最后我还要将她卖到南方的窑子里,让那些做苦力的贱民一个个凌辱她,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哈哈…………”
“不,救命,救救我,你疯了,我爹可是知县,你不能伤害我……”
杜长峰凄厉地惨叫着,他的脸上被李毅打的凹陷,鼻骨更是坍陷下去,小腹在李毅的重击下如同搅碎了一般,在巨大的疼痛面前,他的嘴张大着,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李毅的眼神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怖,他就像是一只快要暴怒的凶兽一样,巨大的压力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来气,就连孙铈和郑山也是惊恐的看着李毅,不敢靠近。
疼痛使得杜长峰伸长双手在空中死命乱抓,他看着李毅,“你,你不能打我。我,我爹是高阳县的知县大人,你要是敢打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爹是谁?”李毅声音冰冷的问了一句,捡起地上的一截断了的桌腿,似笑非笑地问。
“杜宇,我爹是杜宇,他是高阳县的知县,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提拔为京官。放过我!否则,他会杀了你”
到了这个时候,杜长峰还试图那他的爹来威胁李毅。
“抱歉,我和他不熟。”说完最后一句话,李毅将手里的桌腿插了下去。
暴怒是需要一个宣泄口的,只有宣泄完了,人才能真的回归平静,不然会发疯。
最后杜长峰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胯下鲜血淋漓,他的下体已经被桌腿刺穿了,血水汩汩的往外冒着,看样子之前的恐吓再也不能实行了。
所有的人都陷入震惊和恐惧中,他们呆呆的看着李毅,虽然之前对于杜长峰极端的愤怒,也没有想到李毅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做得这么绝。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觉得异常的爽快,男子汉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怎么能因为杜长峰有个做知县的爹就畏畏缩缩,这般的快意恩仇,李毅真是一个豪杰。
王老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能看出来他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时候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毅,并没有说什么。
“救命!救救我!求你……”
杜长峰还在呼救,李毅走过去,眼里的怒火也消减许多。
血这么流下去会死人的,好在边上有一篓子石灰,李毅想了想,抓了一大把随手就丢在杜长峰的胯下,生石灰冒着泡,很快就吸干了血迹,昏迷不醒的杜长峰大叫一声,身子直挺挺的绷得笔直,然后又昏迷了过去。
李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再也不去理会。
张思宝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着身残昏迷的杜长峰,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突然跪倒在地上,
王老看着这幅场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到那名诬陷李毅的学子面前,对着他道:“你当着师长的面污蔑陷害同窗,坏了书院的规矩,从今日起,你被逐出学堂了,以后也别说你是我的弟子。”
王老长叹道,他希望自己的弟子都能够成才,就算成不了才,也要做个正人君子,如今看来,有些人是很难教化的了的。
那学子本来就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子弟,好不容易才进入学堂,这时候被逐出去,可是要被家里人打死的。
他陡然跪下,上前抱着王老的大腿垂泪道:“先生不要,学生知错了,学生知错了。”
王老长叹一声,离开了学堂。
李毅站在学堂院落里的槐树下,如今杜长峰受伤,很可能断子绝孙,杜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的事情需要有人来承担,学堂是孙氏族学,李毅不想让这里再被打扰,他在等着来处理的人。
半刻钟后,一群大夫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阵忙碌。
因为杜长峰的下体已经被被刺穿,实在太过严重,没办法再包扎救治,所以大夫们都面面相觑的等待着回话。
没有杜宇的口信,他们谁也不敢割下来那废弃的东西,开始包扎伤口。
所以杜长峰被吵醒之后,只能陷入痛苦和疼痛中,李毅等人站在院子里,能够听到里面的擦鸟一浪高过一浪,听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胯下发凉。
而李毅则是和孙铈、郑山在一起,站在大槐树的树荫下,三人周身好似缭绕着无形的气场,别的学子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孙铈最是沉不住气,但是这时候也是满脸纠结,欲言又止。
李毅扫了他一眼:“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再不问,我就要被官府带走啦!”
孙铈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下手这么严重,杜宇这次一定会发疯般的报复你。”
李毅想了想,说:“我这个人一直在想着保护一些人,不管是让安新的实力变强,还是成立辅国社,都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这是我活着的动力,所以我会想尽办法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谁要敢伤害他们,那就是触及我的逆鳞。到那个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用最残忍、最疯狂的手段来报复和威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不受伤害。”
“所以杜长峰提到了小玉,你才这么的暴怒?”孙铈沉声道。
李毅点点头。
孙铈沉默片刻,又皱眉道:“可是,你有必要下手这么凶吗?明明已经教训了杜长峰,还要再让他断子绝孙,是不是太狠了?你都不知道插下去桌腿的那一刻,你的样子有多么可怕,简直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
“有必要。”李毅解释道:“我说过了,我变得越强大,有些人就会越想伤害我身边的人,他们权势极大,党羽众多,我害怕防不胜防。我不敢赌,特别是不敢用小玉来赌,因为事情一旦发生,我会真正发狂的,你知道我发狂的话会死多少人。”
顿了一顿,李毅继续道,“在我的敌人里,杜长峰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如果只是稍微教训一顿他,你觉得那些更厉害的人会怕吗?他可能会以为我忌惮他们,更加变本加厉,挑战我的底线,我不能冒险。而现在,这帮人知道我断了杜长峰的子孙根,就明白我的决心,他们再招惹我,只要有壮士断腕的准备。”
孙铈愣住,他可没想到这么多,单纯觉得李毅下手太重而已。
李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谦和,你知道我的出身,我只是一个流民出身。在保定府诸多势力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贱民,唯一的靠山就是孙师。所以我不能露出半点的脆弱,更不能退缩,我只能像之前那样用最狠的手段去打疼那些权贵,让他们害怕我,只有害怕,他们才会接受我的存在。相信我,在这样的世界长大,我知道怎么对付威胁和麻烦!”
“可,可是——”孙师脑子里一团乱,似乎直到今天才看到李毅的另外一面,在温和和仁义之外的,更加冷酷无情的一面。
这也许不是他最熟悉的李毅,却是最强大的李毅。
孙师呆了半天,问道:“你想保护的人中有没有我?”
李毅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孙铈脸上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哈哈笑着拍了拍李毅的肩膀,道:“既然这样,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还有郑山,他也会支持你。”
郑山看着欢声笑语的两人,苦笑道:“我当然支持李毅。世道崩坏,只有李毅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来,但是你们还是别高兴太快,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正说话间,一帮衙役闯了进来,数数人数,足有七八十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正是老熟人何捕头。
最为知县的亲信,何捕头第一时间就被暴怒的杜宇使唤来抓捕李毅,这可将何捕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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