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课程开始变得深奥,除了术数、书法、骑射课刘晋不去上以外,其他课程从不缺席。
哪怕是琴艺课,刘晋也厚着脸皮去蹭课,弹得好不好听是一回事,知不知道怎么弹又是另一回事,他还想悟透音波功呢。
教琴艺的张夫子还有一众同窗都快哭了,轮番上阵,明里暗里的劝解刘晋可以不用来上课的。
奈何刘晋油盐不进,铁了心的要在琴艺上有所进步,最起码不能人憎狗厌啊,所以每节课雷打不动,从不迟到早退。
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张夫子,拿着一条白绫找到了荀爽和司马徽,二话不说,直接往房梁上一扔,系了个死结,搬来个案子就要当着两位正副院长的面悬梁自尽。
荀爽和司马徽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张夫子的腿,让他有话好说。
张夫子红着眼珠子大喊:“颍川书院,有他刘子谦就没老夫,有老夫就没他刘子谦。”
荀爽和司马徽无奈苦笑,刘晋的绝命琴音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会把人家张夫子逼到这地步。
两人只得把刘晋叫来,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当面商量着办。
听到张夫子的要求,刘晋自然不同意,凭什么我要被区别对待。
谁也不能阻挡我这一颗向往进步的心,孔子大大还提倡有教无类呢。
张夫子气的差点骂娘,老夫才疏学浅,你这样的大才恐怕也只有孔圣才能教的了你。
刘晋直接反驳,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夫子水平比我厉害,就可以当我的老师。
张夫子扭头就迫不及待的向白绫走去,老夫还是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荀爽和司马徽赶紧拦下,多大点事啊,哪里用得着寻死觅活。
最后几人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辩,终于达成一致意见。
张夫子的课刘晋可以去听,但是琴室的琴,刘晋一下也不能碰。
至于下了课,出了学院,刘晋想怎么玩,那没人管他。
总之一句话,学院内,禁止刘晋弹琴。
刘晋反驳无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次是张夫子,下次不得来个百人血书?
真要整个,学院苦刘久矣,那乐子就大了。
……
苍龙抬头二月二,千军万马回洛阳。
左右中郎将皇甫嵩和朱儁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不,不能叫中郎将了,皇甫嵩和朱儁镇压黄巾有功,朝廷封赏他俩为车骑将军,并且,封侯。
皇甫嵩和朱儁顾不得沐浴休整,急匆匆进宫复命,这叫有始有终,国事大于私事。
皇宫,未央宫正殿。
文武大臣齐聚,皇帝刘宏高座上首。
提前得到消息的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打了胜仗的功臣返京,出城十里迎接都不过分,更何况只是在皇宫等那么一小会儿,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
当然,主要是皇帝刘宏强烈要求,这样的高光时刻,注定会记入史册的时刻,该做的样子也是要做的。
皇甫嵩和朱儁大步走进未央宫,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来到刘宏下方,躬身行礼。
“陛下,臣不负陛下所望,得胜归来!”
“哈哈,免礼,两位将军不愧为国之重臣。张角三兄弟,乱臣贼子,黄巾之乱,声势浩大,能如此快速平定,两位将军功不可没啊。”
刘宏心情很好,都瞧瞧,号称百万的黄巾军都被镇压了,看以后谁还敢造反。
皇甫嵩摇摇头,“陛下夸赞,臣愧不敢当,要不是卢植卢子干做的一系列布置,冀州局势早就糜烂不受控制了,张角三兄弟,也不可能快速伏诛,所以这首功,非卢子干莫属。”
“没错,陛下,卢子干当为首功!”朱儁力挺皇甫嵩。
不错,皇甫嵩和朱儁就是在为卢植抱不平,虽然皇帝下令天下大赦,卢植无罪释放,但也被贬为平民,更别提什么功劳了。
就因为小人编排,这么大的功劳就给抹了,皇甫嵩和朱儁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刘宏脸色冷了下来,“哦?可是朕派去冀州视察的人却说,卢子干懈怠军务,贻误战机,照你们这么说,是朕的人,在欺骗朕了?”
“陛下息怒。”皇甫嵩和朱儁连忙行礼。
“卢子干虽有过错,但亦有功劳,如今被贬为白丁,怕是有不知情的人会说陛下有失公允,还请陛下三思。”
皇甫嵩直接认下了左丰对卢植的污蔑,没有反驳。
反正这些小黄门在皇帝眼中,那就是他的亲信,绝对不会欺骗他的。
与其一直在这个事情上纠缠,惹得皇帝大怒,得不偿失。
还不如直接认错,反而能让皇帝网开一面。
果然,刘宏听到皇甫嵩没有狡辩,脸色缓和下来,仔细一想也是,处罚确实有些重了,有过该罚,有功当赏,否则,其他将士会怎么想,如何会用命效力。
“好,卢子干贻误军机,本该监禁终生,但念在他平定黄巾有功,如今功过相抵,官复原职。”
“陛下英明!”皇甫嵩和朱儁马屁送上,彻底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被一撸到底,那想再起来可就难了,除非等到下一任皇帝上位,才能复起。
怕就怕卢子干从此以后,心气被打散了,等不到日后啊。
“好了,两位将军先下去休整吧,晚上朕设宴,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刘宏摆摆手准备退朝,原先那个高兴劲已经没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告。”皇甫嵩急忙开口,这可是大事。
“还有什么事情,速速道来。”刘宏懒洋洋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陛下,臣在平定黄巾途中,和风神将刘晋刘子谦相识,这风神将的样貌,有些奇特。”皇甫嵩说着顿了一下。
武将队列中的吕布、高顺、张辽嘴角翘了起来,好戏开锣了。
“哦?有何奇特之处?”刘宏来了兴致,这不比一直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有意思吗。
只见皇甫嵩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道:“风神将和陛下长的一模一样!”
皇甫嵩说完,整个大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向了皇甫嵩。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刘宏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