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吗?”少年略显稚嫩的声音,在犹豫了许久以后还是敲了敲房门开口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舒云星。”那一个老先生见这个孩子来找自己,打开门轻轻低下身子开口问道,舒云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来找过自己才对啊。
“先生,我听我舅舅说您这里也有一本焦建军送来的书籍,而且还是那本最有用的那套书卷,是吗?”舒云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夕阳下的美景依然持续着,可是老人家的迷惑却如同这夕阳一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像有些多余的温柔。
“怎么了吗?你是来借书的吗?可是我记得那希望学堂的规矩不是说,不是说只要有孩子前去上学堂了,后面都会一一获得书籍的吗?这些书你应该也是能拿到的才对吧。”老人家着实有些看不懂了。
“先生,我确实也是为了书而来,但是却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哦?此言何意?”
“先生,正如您所说,我们这些即将入学堂学习的孩子们都会领到新的书籍和课本,所以我来求书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另有隐情。”舒云星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
“孩子,别紧张,你说吧,如若是真的有缘由的话,老头子我会认真帮你的,而且也不会给你宣扬出去。”老人家轻轻拍了拍舒云星的肩膀,鼓励着这个少年继续说出口。
“先生,这是我的一套书籍,我想拿这套书籍和您换一下,让您把您这里的书籍卖给一个人。”舒云星知道老先生是一个极度认死理的人,这种拿书籍来用做换钱的手段,那是极其唾弃和厌恶的,尤其是名书佳作,就是要好好收藏才能彰显其价值。
“舒云星,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你明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正如你所说一般,我还如何能称为一个读书之人。”老先生语气中多了一些严肃,还有一些压制不住的怒意。
“先生,着实是小子唐突了。可是我想帮那个人,他叫沈云铧。”舒云星也是决定继续说出口,所以继续慢慢地开口说道。
“沈云铧?据我所知,你们之间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为何如此?”老先生听到这个名字,怒火一下子消去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实在想不明白的困惑。
“先生,我还记得您曾经教导我们这些孩子。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也曾经常说过,人心宽,天地则宽;人心狭,天地则狭。过往种种劝诫,言犹在耳,心亦不曾忘。沈云铧也不过是个孩子,我也是一个孩子,这样的恩怨更多的还是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我并不应该记恨于他。所以,在我知道,他也是一个好学之人,且有一定的学问和基础的情况下,我更不应该看着他误入歧途,所以我是来为了他而求书的。”舒云星一段话,振聋发聩,一个孩子看的却比更多成年人还心宽,有容乃大。这真是难得啊,善良的孩子啊。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的书送给他不就行了,这样他可能还会感恩于你,说不定你们就能重归于好了,也能放下这般孩子的恩怨了,这岂不是更好的结果吗?”私塾老先生好奇发问道。
“先生,我了解沈云铧,如果他知道这些书是我的,我想他并不会愿意收下,反而会丢弃之,他会觉得这是一件我对他的嘲讽和挑衅。”舒云星摇了摇头,也确实了解沈云铧的心思,简简单单地几句话,便明白了沈云铧的缺点和弊病。
“那为何不匿名丢于他院中,不让他知晓就是了。”私塾老先生也是想到了这个方法,随口也就发问道。
“先生,我也曾想过这些方法,可是仔细想想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有什么问题吗?”
“沈云铧很了解我的字迹,也很清楚我的一些书写习惯,怕是拿到我的书,很容易便能猜到是我所做的事情,依然会让他觉得这是一种施舍或者嘲讽。”舒云星继续回答道。
“那你要拜托我做什么呢?”私塾老先生大概明白了舒云星的真实想法,也大概猜到了这孩子要麻烦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具体细节还是问清楚的为好。
“先生,我要麻烦您和我交换一下书,这样沈云铧来找您的时候,您将自己的书籍低价卖给他,这样您也不会有书籍的遗失,也帮助到了沈云铧。想来先生也是会割爱来乐于助人的吧?”舒云星笑着继续说道。
“行,我答应你。可是你的书怎么办?你就没有书了啊?”私塾老先生还是答应了舒云星的想法,不过也多问了几句。
“我没事的,学堂还会再发的,这段时间我也可以和同学共用一本书就好了。”舒云星倒是并没有担心这件事的想法,学习的主动性决定了很多东西,而自己也正好是一个努力且主动好学的人。
“好,我答应你了。”私塾老先生最后说道。
………
“先生在忙吗?”随着夕阳的光,一个尬尬的笑容的男孩子敲响了私塾老先生的房门。
“不忙,怎么了吗?”私塾老先生也是打开了门,看到沈云铧,按照剧本发问了一句。
沈云铧讲清楚了自己的来历,也说明了自己是真心想求得这样一套书籍,想来想去,唯有私塾老先生这里会有比较齐全的新书,所以才来希望以钱财换来这一套书籍。
“我可以给你,价钱也就按照二两银子吧,你觉得如何?”私塾老先生也是很擅长演绎,按照剧本继续表演着自己已经熟悉的台词。
“可以可以,谢谢先生愿意割爱,今日之情分,日后有机会的话,小子一定会报答于您的。”沈云铧开心地搓手回答道。
沈云铧很开心地看着私塾老先生进屋去拿书,然后将二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很开心地边走边跳地取了书籍,道谢以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