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令宜将他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三遍,才收回视线。
皱着眉头冷声道,“萧少爷,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殿下见了会生气的。”
“孙管家,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仪态的。”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态度诚恳的认错。
见他态度诚恳,孙令宜紧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错开身子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少爷,殿下在房里等你,跟我来吧。”
萧慕然抿着唇线点头,跟着孙令宜上楼。
孙令宜先将他带去了浴池沐浴熏香,换上质感上乘的真丝睡袍后,才领着他去了三楼主卧。
站在房门前,孙令宜抬手敲了敲房门,“殿下,萧少爷来了。”
得到里面人回应后,她伸手将房门推开,微微垂首目不斜视的退到一旁,恭声道,“萧少爷,进去吧,殿下在里面。”
萧慕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抿唇沉默片刻后,他还是抬脚走进了房中。
“碰。”身后的房门被关上,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将视线落在落地窗的方向。
看着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凝望夜空的修长身影,他紧绷着唇线,久久未曾迈步。
“过来。”
落地窗前的人回头看向他,磁哑的声线温柔至极,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由于房间里没有开灯,而他又是背对着落地窗而站,因此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有一双湛蓝的眼瞳亮的惊人。
萧慕然没动,黑眸定定的看着他,“是不是只要我让你满意了,你就会帮我救我妹妹?”
楚临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察觉到他的不耐,萧慕然抿了抿嘴角,抬脚走了过去……
……
观澜苑。
洗漱好的霍微澜恹恹的缩在床上,抱着手机和桑柠开视频。
小嘴如同上膛的机关枪一般,‘叭叭叭’的疯狂输出,吐槽江知南那个智障二世祖。
“阿柠,江知南真的有大病,我被他折磨了一天,到现在脑瓜子都还嗡嗡的,耳朵也是阵阵嗡鸣,眼前总是浮现他那张欠揍的脸,我要疯了!”
“阿柠,我不想去学校了,江知南太可怕了!”
烦躁的扯了扯头发,霍微澜躺在床上,水眸定定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一脸的生无可恋。
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被江知南那个智障二世祖折磨,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然发现,上学好可怕。
她还是守着自己的小店安全些。
“笨丫头,打蛇打七寸,你想想江知南最怕谁?你直接让那人收拾他不就行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用力的拍了下脑门,霍微澜扑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桑柠,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阿柠 ,真聪明!木马。”
对着屏幕上的笑脸重重的‘吧唧’一口,霍微澜又与她说了会话就挂断了视频。
准备给江璟珩告状的霍微澜点开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有江璟珩的电话。
霍微澜:“……”
懊恼的扯了扯头发,她十分后悔,之前江璟珩要加她好友的时候,她没同意。
怔怔的抱着手机发了会呆后,她忽然点开通话记录,慢慢的往下翻找着,找到一个通话时长为撒两分钟的陌生号码拨了出去。
霍宅。
离开书房的霍靖尧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进主卧,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对的响起,他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提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刚想出声叫江瑶的他,在看见来电显示后,心跳突然漏掉了一拍。
压下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他哆嗦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怕吓到小姑娘的霍靖尧不敢出声,按下免提键后,静静的听她说。
“请问是霍夫人吗?”
电话接通后却久久不见对方有所回应的霍微澜,小声询问道。
怕她会挂断电话,霍靖尧压低声线轻轻的‘嗯’了声。
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的霍微澜见自己没打错电话,她立即将江知南纠缠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她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的道,“霍夫人,我没有要贬低江少爷的意思,只是,他真的太碎嘴了。
一直都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吵得我都没法好好上课了!虽然我的人生早就毁了,但我还是想在努力一下,所以……”
霍微澜顿了顿,扭头看着窗外的夜幕,诚恳的请求。
“霍夫人,我没有江少主的电话,能不能请你将情况告诉江少主一声,请他约束一下江少爷。”
话落,她静静的等待着,久久不见电话那端的人回应,她小脸一沉,眼中划过一抹愤怒。
抿了抿嘴角,她咬牙低吼,“霍夫人,我的前半生毁了,但我的后半生应该还有些许希望,请你们不要打碎我的梦,好吗?”
她的话让霍靖尧的心狠狠一颤,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还用力的拧巴了几下一般,痛的他快要痉挛窒息。
脸色惨白的他紧紧的捂住心脏的位置,无力的蹲下身。
许久后,他才哆嗦着唇瓣颤声道,“微微,是爸爸,爸爸会帮你解决江知南的,你好好念书。”
听到他的声音,霍微澜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冷声道,“霍靖尧,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做给谁看啊?”
“微微,爸爸真的知错了,你在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好啊,你让我妈妈活过来吧。”
“微微……”
“霍靖尧,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没了你,地球照样转,没了你,我不还是长大了吗?”
“你要是实在闲的慌,就年底找个厂子纳纳鞋底吧,别烦我。”
“微微,你能不能给爸爸一个解释的机会,当年……”
“霍靖尧,你知道一个失了母亲庇护的孩子,想要在这世间活下来,有多艰难吗?”
“微微,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说对不起,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微微……”
“够了!霍靖尧,我骂你一句衣冠禽兽,只怕污了畜类的天性。
但人渣里的废物非你莫属,因为你这个德行只有废物这个词配得上。”
“我累了,江知南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最后,愿你吃饭有人喂,走路有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