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众人心中皆是微微一惊,拉玛嘴里发出一声低吼,这雪鹰大白几乎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养了一辈子的猎鹰。
此刻突然遭到了意外,他如何不急,拼命朝着雪丘冲去,手里的猎枪端了起来。
周克胜一挥手,孙涛带着两名队员冲了上去,手里都举起了枪,以防拉玛出现意外。
周克胜花重金请来他当向导,众人接下来还要依靠他在雪山中的丰富经验和对地形的熟悉,找到那六座圣山,如何能让他在这里出现意外。
其它人也紧跟而上,肖凌抬头,突然看到了迎面的雪丘上,出现了一只大手。
这只大手,通体惨白,似真似幻,五根巨指箕张,静静笼罩在雪丘上,几乎与这白雪融为一体。
从离开罗布荒漠到现在,终于,肖凌再次看到了惨白大手。
肖凌眉头一皱,扭头朝着周克胜叫道:“周老,那东西出现了。”
周克胜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肖凌,见肖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立刻明白他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惨白大手出现,意味着这里很有可能出现危险,而根据死亡顺序,下一个将要死亡的正是吕卫泽。
肖凌和周克胜紧跟着都看向了吕卫泽。
吕卫泽喘着粗气,跟着队伍之中,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枪,脸色苍白,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
孙涛带着两名队员,追上了前方的拉玛。
雪鹰顺着雪丘滑落到了地上,正在雪地里扑腾翅膀挣扎着,满地都是刺眼的鲜血。
孙涛三人举着枪,绕过雪丘,发觉雪丘后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到了一些雪鹰掉落下来的羽毛和地面上留下来的不知属于什么动物的脚爪印,通过脚爪印可以看出这动物的脚掌长着三趾,约相当于成年人手掌大小。
“好快,这不知是什么动物,伤到了那猎鹰,又迅速在我们赶到之前离开了。”孙涛顺着这地面留下来的三趾爪印,微微皱眉。
其它人慢慢围了上来,肖凌见那雪丘上的惨白大手,稍瞬即逝,再去看时,已经消失不见,显然这雪丘下的危险,已经解除了,肖凌这才跟着众人一起走近。
雪地里,那只雪鹰已经停止挣扎,断了气。
肖凌看到这雪鹰的下腹部被撕了开来,内脏都露了出来,满地鲜血。
这只雪鹰是拉玛从小养大,经过他多年训练,是他进山打猎的好帮手,更像他的亲人一样,现在突然见它惨死,拉玛浑身颤抖,紧紧抱着雪鹰的尸体,嘴唇抖动,嘴里发出沙哑的干嚎声响。
突然,他浑身一颤,像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冲向了雪丘后面,一双眼睛里泛着恐怖的凶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想到了给雪鹰报仇。
雪丘后面,孙涛几人正在观察地面上留下的三趾爪印,在猜测着这是什么动物。
拉玛看到了地面上留下的三趾爪印,一路往远方延伸消失了,他抬起了头,看向远方。
周克胜忙着上前挡住他,就怕他一冲动就顺着这爪印的痕迹追向了远方雪中深处。
不想拉玛并没有冲动,反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满脸的仇恨和凶光消失,浑身微微颤抖,垂下了手里的猎枪,如同突然间浑身脱力,双眼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面前雪地上留下来的三趾爪印,如同中邪,嘴里喃喃自语:“雪兽……是雪兽……”
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神色。
拉玛的反常变化让周克胜怔了一下,感觉这家伙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不会脑子不好吧,自己可是花重金雇他来当向导的,皱眉道:“拉玛,你说的雪兽是什么动物?”
一直显得很豪迈的拉玛像见到了鬼,抬头看向周克胜,满脸恐惧道:“这是雪兽,只有雪兽能够在雪地里留下这样的脚印,知道俺刚刚说的野狼窝里以前有成群的雪狼,现在为什么都没有了吗?就因为雪兽,这些雪狼都被雪兽杀死了。”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才道:“传说,雪兽是魔鬼的使者,会带来死亡和灾难,俺进山打猎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见过,但今天却出现了,这一定是巴颜拉贡在警告俺们,俺不能再带你们前往圣山了,否则一定会触怒雪山之神,再也不能活着走出来,你的钱俺还给你。”
其它人看着拉玛转头就要往回走,都急了。
这趟深入雪山,众人不熟悉地形,又没有进入雪山的经验,主要指望拉玛带队,有他在会规避很多潜在风险,众人也放心很多,如何能让他走了?
孙涛直接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拉玛面前,另几个队员也立刻围了过来。
拉玛变了脸色,脸孔涨得通红,睁大眼睛道:“你们想干嘛?”手里的猎枪拿了起来,他是被孙涛几人的动作激怒了。
周克胜摆摆手,示意孙涛后退。
孙涛朝着围上来的几个队员使了眼色,大家都退了下去。
拉玛鼻孔里哼了一声,眼睛落到了那地上雪鹰的尸体上,眼神立刻黯淡下去,满面悲痛。
周克胜心中一动,突然指着雪鹰的尸体,叹道:“可怜了这只鹰,就这样白白死了。”
拉玛走到雪鹰的尸体面前,将猎枪背在了身上,对周克胜的话充耳不闻。
周克胜冷笑道:“想不到贡玛村里出来的都是这样的胆小鬼,自己养大的鹰被害了,都不敢替它报仇,这还是男人吗?”
胡胜哲知道周克胜的用意,故意配合着大声冷笑了起来:“是啊,真是孬种,换了我无论如何,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给它报仇。”
周克胜摇头叹息:“可惜这鹰跟错了主人。”
两人一唱一和,有意激将,拉玛脸上阵青阵红,突然大吼一声:“谁说俺是孬种?你们是不知道雪兽的恐怖!”
周克胜冷冷道:“雪兽再恐怖还有我们陪着你,你不敢替它报仇,就不要找什么借口说怕触怒雪山之神。”
拉玛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众人眼里,自己就是个懦夫,每一个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神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