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起来,这天帝和石羽,其不也是一样的?”
肖凌心头一动,突然冒出这个念头,难道说这第五纪元的统治者,曾经封印了虫族的天帝,竟然和石羽有关系?
房间不断下落,突然,房间停了下来,之后那门再次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大总管微微欠身道:“请。”
肖凌走了出去。
这门之外是一条通道,通道四周都是银白色,如同这整个“帝都”堡垒表面都镀上了一层白银。
肖凌顺着这白银通道,缓步往前,通道尽头,有一重白银巨门,他刚刚接近,这巨门便从中分开,显出一条路来。
肖凌走了进去,大总管却停了下来,道:“主人便在里面等您,您只需一直往前走便可。”
大总管对肖凌用了敬称,让肖凌微微有些怪异,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他刚刚走了进去,后面的白银巨门便关了上来,而在他前方,又有一道白银巨门开启。
如此肖凌不断往前走去,穿过一重重的巨门,他心里记了一下,足足有九重。
通过九重白银之门后,他才终于走进一个半圆形的房间。
这房间里显得十分整洁简单,没有任何的桌椅之类的家具,只有一个蒲团,而此刻,这蒲团之上,就盘膝坐着一人。
肖凌看向了他,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还是微微惊了一下。
这盘膝而坐的人,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阿天,也就是天帝涅盘重生后的模样。
不过他却长大了不少,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如同十一二岁的少年。
肖凌看在眼里,感觉与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像。
双方四目交投,彼此互看,眼光如同胶着。
“坐。”眼前的少年,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稚嫩,右手轻轻一指,在他面前突然就多了一个蒲团。
“虚空造物?”肖凌心头微微一凛,这房间里并没有第二个蒲团存在,眼前的少年也并不是从类似空间魔方之类的存储空间里取出的蒲团,而是直接凭空造出了一个蒲团,这手段令肖凌心头微微震动。
似乎看出肖凌的震惊,眼前的少年露齿一笑,淡淡道:“我之前就和撒旦拿说过,一味追求力量、战力,不过是下乘小道,我们这个宇宙中的一些所谓的神灵,全都是一群只讲究战斗的莽夫……”
他一边说一边摇摇头,示意肖凌坐下来。
肖凌也和他一样,盘膝坐到了他的面前,得知他就是天帝,更知道他是自愿舍弃曾经的一切,涅盘而生,一旦完全成长起来,便是真正的超越宇宙,成为主宰的那一刻,肖凌的心情,有些无法言喻。
当然,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对方长得和自己酷似。
少年等肖凌坐下来,才开口道:“神域并非安全之地,或者说整个宇宙都没有安全的地方,多陀宇宙将要毁灭,好不容易在无尽的虚空中找到了我们这个宇宙,多陀宇宙的初生者必然会倾巢而来,那几位最强的初生者也很快会降临,必然会寻找到神域,要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存在的灭杀。”
肖凌接口道:“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对抗,最强大的撒旦拿前辈也达不到准主宰的级别。”
少年轻轻一笑,道:“撒旦拿是只老狐狸,他一直深藏不露,还是有些底牌未露,真拿出来了,也不会输那些准主宰的初生者。”
肖凌微微讶异,想不到撒旦拿隐藏得这么深。
“当然,就算撒旦拿真的拼命了,也最多缠住其中一位初生者,所以想要完全依靠他是不可能的,而我想要完全恢复过来,至少也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这一年……就需要靠你了。”
肖凌道:“我只是初级至高的境界,就算加上黑曜之力,也只是勉强接近巅峰至高,别说准主宰,就算是巅峰至高神,我也万万不敌,至于你说的黑曜之力是钥匙,用来开启黑曜之球真正的能力……我虽然掌握了一点黑曜之力,但对于如何开启黑曜之球真正的能力,却一无所知。”
“我知道,所以让你来见我,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便需要在这里参悟修炼,我会教导你如何利用黑曜之力,打开黑曜之球的真正能力,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我全力相助,只怕最多也只能打开其中一枚黑曜之球的能力。”
他说到这里,微微沉吟,道:“时间紧迫,想要战胜准主宰几乎不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暂时困住他们,想要利用黑曜之力打开黑曜之球,除了需要有人能够掌握黑曜之力外,第二个条件便是必须要集齐九枚黑曜之球。”
肖凌一呆,集齐九枚黑球才行?而他现在只收集到了七枚,那其不意味着根本就无法打开黑曜之球的真正能力?
少年淡淡一笑道:“九枚黑曜之球,都在这帝都之中,你身上拥有七枚,第八枚便在那轮回文明之中,而第九枚黑曜之球,一直都在我的手上。”
“那轮回文明也有着一枚黑球?”肖凌很是意外,轮回文明,人类文明之一,终年隐藏在北极冰川之下,一直到这一次地球毁灭,他们被逼才露出水面,之后就跟随着其他人类搬进入了上界,现在有一部份幸存者也跟着他们进入了这帝都堡垒,肖凌一直都不知道,原本第八枚黑球就在这些人手里。
“不错,我已经让人取来了,他们保存着的这枚黑曜之力,其能力,便是‘轮回’,所以,他们的文明之名,也是因此而来。”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掌,很快在他后面的银色墙壁从中分开,里面是一个极为广阔的空间,肖凌看了过去,却见其中有两枚巨型黑球,静静的放置其中。
肖凌暗暗佩服这天帝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就取走了轮回文明手里的轮回黑球,加上他自己早就拥有的第九枚黑球,再包括自己的七枚黑球,九枚黑曜之球,终于齐了。
少年站了起来,右手轻挥,这地上两个蒲团就消失了,他带着肖凌,朝着里面那巨大空间走去。
肖凌看到这空间地上,刻着九个方位,其中有两个方位图案里,正静静放置着两枚黑球。
“肖凌,将你拥有的七枚黑曜之球取出,根据方位放置好。”
天帝吩咐着,肖凌点头打开了空间魔方,将双鱼玉佩和愿望黑球等都一一取出,然后放在其它的七个方位图案里。
九个巨型黑球,此刻便摆成了一个圆形,天帝让肖凌站进这九个黑球之中,道:“九枚黑曜之球集齐,才能开启,只因为想要打开这黑曜之球,必须要集中九枚黑曜之球里的所有黑曜之力,之后你根据我的指示,感应所有黑曜之球,之后我会引导所有黑曜之力都导入你的身体,再通过你的身体,打开其中一枚黑球,这个过程,绝不好扛,不论如何,你都要坚持,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正好可以修炼稳固自己的修为,这同样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天帝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道:“黑曜之力被视为了这个宇宙的起源,并不是空穴来风,只因为黑曜之力的确是所有力量之源,包括你拥有的末那识之力,都可以通过黑曜之力来转换、增强,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最终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帝说到这里,开始缓缓闭上眼睛,盘膝坐下,然后慢慢悬浮起来。
肖凌根据他的指示,同样盘膝虚悬而坐。
“进入冥想之中……”
肖凌脑海里,响起了天帝声音,他根据指示,开始存想,渐渐进入冥想中。
“感应九枚黑曜之球,激发其中黑曜之力……”
天帝的声音继续,肖凌则开始感应九枚黑曜之球。
他原本就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双鱼玉佩和愿望黑球,对于其它的黑球也有感应,此刻九枚黑曜之球都聚集到了一起,肖凌感觉黑曜之力格外活跃,甚至于能感受到九枚黑曜之球的喜悦,似乎它们终于重逢,显得十分兴奋。
很快他就感应到了九枚黑曜之球,紧跟着这九枚黑曜之球里的力量都被激发出来,九道黑曜之力开始集中朝着中心处的肖凌涌去。
天帝睁开眼睛,双手不断结印,连着朝虚空打去,一道道的印决在四周闪现,他脸上露出了凝重神色。
这个过程,十分凶险,绝不能有半点出错,就算是天帝,也得慎重。
肖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强大的黑曜之力,汹涌着冲进自己的身体,九股黑曜之力,一股朝他的头顶灌入,另有四股从他的四肢涌入,还有一股从他的前胸涌入,还有从后背涌入……九股力量在他的下腹集合,恐怖的力量像要将他身体撕扯开来。
“一定要忍住,抱元守一,存心冥想……”
天帝的声音像带着魔力,缓缓响起,引导着肖凌守住灵台,体内的白银之力、青铜之力和黑铁之力在这恐怖的黑曜之力中不堪一击,刚刚兴起还要反抗就被黑曜之力击溃了,之后,肖凌感觉到了体内的三种力量都在被黑曜之力吞噬融合,令其变得更强大。
这让肖凌心头一震,如果体内这三种力量都被吞噬融合了,那自己的修为境界只怕会直接从至高境界到强大神灵境界,毕竟凭他本身的黄金末那识之力,只相当强大神灵而已。
他这心神微微一乱,体内显得弱小的黄金末那识之力立刻就被激发出来,然后也遭受到了黑曜之力的碾压吞噬。
肖凌倒吸冷气,心头大惊,一旦连黄金末那识被吞,他就连神灵境界都保不住了,直接跌到神灵以下。
惊慌之中,刹那间额头全是冷汗。
“守住灵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炼化所有外来之力……”
正在肖凌将要心神失守,瞬间崩溃爆体而亡的瞬间,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跟着便用那一点末那识之力护住他的心头灵识,这黄金末那识之力被黑曜之力打散了,很快就消融在了黑曜之中,但是紧跟着却有一点极为纯粹的末那识之力,正在慢慢滋生。
他的黄金末那识之力融合了息壤的力量,所以带有黄金色泽,虽然令他从普通神灵提升到了强大神灵层次,但同样的也令他本源的末那识之力变得不纯,再加上后来连着吞噬黑铁之力、青铜之力、白银之力,他虽然一举突飞猛进,修为达到了至高神灵境界,但是也因此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突破或变得更强大。
随着这股最纯粹的本源末那识之力诞生,肖凌突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天帝这是借助黑曜之力,碾碎和吞噬自己体内所有外来力量,还自己本源的末那识之力,不只黑铁、青铜和白银之力被吞了,连黄金末那识之力中的息壤之力都被汲取走了,只余下了他本源的最纯粹第七识,末那识之力。
肖凌镇定下来,守着那一点末那识之力,任体内的黑曜之力如何狂暴四虐,只将那一点末那识守住灵台方寸。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狂暴的黑曜之力渐渐变得平缓下来,在碾碎吞噬了黑铁、青铜、白银和息壤四种力量之后,竟然开始将这力量重新渡给肖凌。
这是不带任何属性的本源之力,最是纯粹,便如同这个宇宙创造的本源,这也是黑曜之力被称为了这个宇宙起源传说的一个原因,这也是黑曜的特性。
肖凌立刻就开始利用末那识之力开始汲取这最纯粹的本源之力,用以强化壮大自己的末那识之力。
从今以后,他将失去白银和息壤等四种力量,他的体内就只余下第七识的末那识之力,但是这余下的一种末那识之力,将最是纯粹,甚至一旦完成转换,将发挥出比以前更强大的威力,他的修为境界,也必然会得到提升。
肖凌扛过了最凶险的一刻,天帝轻轻吁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他慢慢的垂下双手,结一印于腹前,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