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尊突然发出惨叫,其惨叫声中,传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是什么……”
鱼尊发出惊呼,很快那四分五裂的庞大躯体不只没有重新结合在一起,反而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
一股恶臭传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肖凌嗅到这股恶臭,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嗅过。
看着鱼尊那硕大的脑袋在腐烂,那四分五裂的躯体迅速腐烂,变成了一块块巨大的腐肉,散发着浓郁的黑气和恶臭,肖凌突然心头一寒,猛地想到了为什么感觉到了熟悉。
当日他在建御雷的带领下,曾经前往“帝都”寻找天帝,进入“帝都”后,他们遭遇到了一块块的巨大腐肉,那腐肉带着诡异莫测的神秘力量,当时他们只知这些腐肉属于某一种生物身体的一部份,却谁了其真实来历。
一直到后来发现了一个高度腐烂的巨大头颅,建御雷认出是天帝头颅,那时候他们才知道天帝已经陨落,甚至于躯体四分五裂,高度腐烂。
谁也不知道天帝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近乎不朽的他会神秘死亡,甚至于死后的身体都会腐烂不堪。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疑点重重。
其一便是天帝涅盘重生后,肖凌见到的天帝少年模样,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根据这点来看,只怕天帝成长后的外表会和自己很像。
那么,建御雷为什么会说当时看到的那巨大的腐烂头颅是天帝头颅?
那巨大的腐烂头颅,怎么看也和他看到的天帝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
而此刻看着鱼尊的躯体四分五裂,再看着鱼尊那硕大的脑袋腐烂的模样,赫然便和他们当日认为的天帝的巨型头颅一模一样。
肖凌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恐惧之感,这事件实在太奇怪了,第一种可能性便是当日的建御雷对他们说了谎,但是建御雷说谎的意义在哪里?
第二种可能性则是建御雷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以前见到的天帝,的确是拥有那巨大头颅,当头颅腐烂后便是他们当日见到的模样。
只是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为什么天帝涅盘重生后的模样却完全改变了,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还有就是为什么这鱼尊的头颅腐烂后的模样却与那天帝头颅一模一样,这是巧合,还是说,另有原因?
种种迷团令肖凌想不通,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肖凌”,他为什么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可以召唤出这腐蚀鱼尊的黑雾,要知道鱼尊可是最巅峰级数的准级主宰,甚至于未来成就了真正的主宰,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腐蚀他的身体?
看着鱼尊四分五裂的躯体在不断的被腐蚀,这“肖凌”右手连着隔空抓了出去,将鱼尊这些腐烂了的躯体不断绝抛进了四周流逝着的时光之中,消失不见。
鱼尊意识释放出来的讯息,越来越微弱。
显然,这位未来成就了主宰的存在,正在陨落,将要入灭。
倒在地上的肖凌感觉束缚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四周出现了一道道的光线,这些光线以极快的速度在朝着远方拉伸,时光正在加速,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恢复,渐变强大。
而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肖凌”则回过来头,突然看着倒在地上的他,露齿一笑,这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肖凌看着他,像在照着一面镜子,但他可以肯定,这镜子里的人并不是自己。
这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让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叫了一声。
“天帝——”
“你就是天帝,是不是——”
“不!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建御雷曾经见过的那位天帝,你到底是谁——”
肖凌看着这“肖凌”的身影随着那时光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模样,不断的在被拉伸,最终融入了无尽的时光之中,消失不见,却忍不住的大声叫了起来。
当无尽的光影拉伸到了极限,肖凌猛地像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额头全是冷汗,在自己的四周,杀声震天,无数的星宿大阵正将整个神域护在其中,一条条的神兽虚影盘旋着,抵御着百亿初生者的袭击。
而在这神域之上独立出来的六道轮回世界中,禽帝和树祖就算显出真身,依旧被困其中,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突破,但却永无的被困死在了这六道的世界之中,任他们如何循环也不得逃出。
肖凌明白,自己又再次回到了原本的时间线,但是鱼尊却永远的从这个时间线里消失了,他在自己那一次出车祸的时候就死了,他也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出那一次的车祸,也明白为什么全车的人都死了,只有自己独自幸存了下来,甚至于失去了那一段的记忆。
这一切显然都是那个“肖凌”的手笔,一直到今天,因为鱼尊的时间溯源,想要回到过去杀死自己,他才彻底明白了,可惜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肖凌”棋高一筹,利用鱼尊施展的时光溯源,在这一切的源头,反过来将鱼尊坑杀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肖凌感觉自己看到的“肖凌”,就是那一直隐藏在帝都堡垒里的那个天帝成长起来的模样,难道说,是天帝涅盘成功之后做下来的局?
而现在的天帝还处于涅盘之中,所以就算是他也不知道?
而当日出现在帝都的那腐烂的头颅,被建御雷认为是天帝头颅的实际却是鱼尊的头颅,为什么建御雷会将其认为是天帝头颅?
种种疑惑越来越多,肖凌看着被困其中的禽帝和树祖,缓缓的加强黑曜之力,那六道轮回的世界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可怕。
终于,其中的阿修罗世界之中,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一头阿修罗的魔神诞生了,像挣扎了束缚,猛地挥舞起了手里的战矛,刺往了刚刚破开饿鬼道世界而冲进来的禽帝。
这战矛一击,竟然威势惊天动地,至少也是巅峰级数的至高神灵的实力。
面对强大的准级主宰,巅峰至高神显然还不足以威胁到禽帝,无尽的蓝羽之中,探出一只硕大的爪子,一抓之下,就将这头阿修罗魔神压在了地上,阿修罗的世界堪称炼狱,火红的大地在崩碎,连同这头阿修罗魔神一起破灭。
但是破灭的火红地底,却紧跟着冒出一尊又一尊的阿修罗魔神。
它们丑陋狰狞,发出愤怒的咆哮,持着战斧或神矛,汹涌而来。
每一尊阿修罗魔神的实力都不弱于巅峰级数的至高神灵,甚至于更强大。
远远看着的撒旦拿倒吸冷气,他也不知道这六道轮回世界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幻的,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就太可怕了,这些阿修罗魔神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巅峰级数的至高神灵。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着如此多的巅峰级数的至高神灵,必然就还存在有更强大的存在。
撒旦拿对于这轮回黑球的大威力,早已经心服口服,这黑球的能力的确不是这个宇宙能够拥有的,至少也是超越了这个宇宙的存在。
“难怪那兽主曾经将这黑曜之球视为了主宰之器,现在看来,该当名符其实,至于这黑曜球的真正来历,却谁也说不清,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定然不是这个宇宙的产物。”
随着一尊尊的阿修罗魔神降临那阿修罗世界,整个六道世界越发真实起来,两尊准级主宰,彻底被困其中。
随着六道轮回世界越发真实,禽帝和树祖的力量受到了这世界规则的压迫,渐渐的发觉彼此的行动开始困难起来。
它们心头都知道不妙,但此刻就算想要逃走,也不可能了。
两尊准级主宰被困,但对于外面围攻的百亿初生者大军而言,它们并不知情,毕竟肖凌和树祖他们的争斗,早超越了一般人的理解范畴,而且这是独立出神域空间之外的战斗。
这无数的初生者依旧在超二十名白色初生者的带领下,疯狂和冲击着外面的星宿大阵。
建御雷在撒旦合的相助下,稳稳的守住了星宿大阵,与这初生者的能量汪洋抗横。
显然根据现在的形势来看,双方渐渐形成了胶着状态,短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毕竟星宿大阵以防御为主,论攻击的话稍弱一些,初生者虽然攻不进来,但他们也很难打败这百亿初生者大军。
正在这时,肖凌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稍嫩的声音。
这正是天帝的声音。
“肖凌,禽帝和树祖已经完全被困住了,可以将轮回之力发挥到极限,六道合一,将那些初生者都纳入其中……”
听得这声音,肖凌就想到了在之前的时光回溯之中,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肖凌”,到底是不是就是眼前这少年涅盘成功后的未来天帝?
又或者另有其人?
不论是谁,肖凌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些初生者。
他将力量推到了极限,打开了无限黑球里的无限之界,将恐怖的黑曜之力一股脑的轰进那轮回黑球之中,瞬间,六道世界猛地旋转起来,之后彼此融合,生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大一统世界。
六道合一,化为一个大一统世界,禽帝和树祖只感觉这个大一统世界的规则之力无穷无尽,几乎将他们完全压制束缚,甚至于他们连行动都变得困难起来。
肖凌发出长啸,终于飞出了神域,这大一统世界猛地罩了下去。
神域之外,无数初生者形成的能量汪洋直接就被肖凌控制着的大一统世界罩了进去。
连同这大一统世界被罩进去的还有十数亿的初生者,这一幕令人看在眼里,惊心动魄,无数人看到那真实化的大一统世界罩住能量汪洋,如同活生生就吞了下去,而随之一同被罩进去的初生者,不论是半透明的初生者还是白色初生者,都在瞬间飞灰烟灭,化为了能量汪洋的一部分。
要知道这大一统之界连禽帝和树祖都感觉无法承受,被束缚得几乎难以动弹,更何况其它的初生者?根本无法承受这六道合一的世界之力。
只是一个瞬间几乎就消灭了五分之一的初生者,这一幕震撼住了所有人,甚至于连控制数千星宿大阵运行的建御雷都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肖凌嘴角也在慢慢往外渗着鲜血,六道合一,大一统世界降临,他需要承受着的压力同样恐怖之极,就算是强大的至高神,也难以长时间负荷。
大一统之界再次扩张,如同苍穹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嘴,第二口更是惊人,至少吞噬了小半的初生者,而初生者的能量汪洋,彻底崩溃了。
余下的初生者终于变得混乱起来,此刻它们才终于明白了,它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禽帝和树祖都被困住了,自身难保。
这大一统世界太过恐怖,所有被吞下去的初生者几乎都飞灰烟灭消失了。
肖凌左手隔空一抓,却是这无数的初生者大军后方飘浮着的一个巨大的白色巨型机器。
这机器用来收集生命能量,原本是初生者想要利用这机器收集整个宇宙生灵的生命能量,用来滋润宇宙树,令这正走往终结的宇宙重新延续寿命。
而此刻肖凌反其道而行之,他将这机器隔空抓来,用将汲取吞噬死去的初生者的生命能量,再用这生命能量滋润这个宇宙,定然可以延续这个宇宙的寿命。
这百亿初生者便代表了海量的生命能量,肖凌对于这些入侵者,毫不手软,大一统世界只花了三口就将几乎所有初生者都吞噬了下去,连其中达到巅峰至高神实力的金刚羊神等都不堪一击的被吞了进去,化为了生命能量的一部分,被那巨型机器吞噬了,将作为这个宇宙的养份之一。
肖凌出手,轻易的就瓦解了整个初生者大军,而他嘴里已经不断往外吐出鲜血,他的承受能力,也终于达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