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现场围观的群众,从刚开始的大声较好,渐渐地声量降低。
最终随着审判台上一批接一批的,杀过汉人的金兵被枪毙,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被杀金兵临死前的喊叫。
有人“呜哩哇啦”的大喊着女真话,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些人会汉话,或求饶、或放狠话。
一批接一批的战犯被处死,尸体被拖走,台子后面就是排队等候的平板马车,直接装车运走。
血水在审判台上积累,流淌,最终流到了台子下面。
围观的百姓不自觉的后退,免得血流到自己的鞋上。
台子上已经有些“泥泞”,行刑的人不得不小心迈步,免得被滑腻的血水滑到。
到了最后,被审判的金兵,已经被现场血海一样的地狱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
“估计好多百姓回去之后,会做噩梦吧。”刘信昂说道。
刘信启转头看向刘礼升。
老人已经低头闭目养神,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忍继续看。
一点也没有之前叫嚣着要将金兵车裂、活剐的劲头。
“睡着了可能会做噩梦,但是醒了会更加安心。”刘信启回道。
从今天开始,兴汉盟就算是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了。
“没错,肯定会很安心。”刘礼振附和道。
“回去吧,老了,受不了这种场景。”见战犯已经都被处死,刘礼升站起来,拉着刘礼振,让其陪自己回去。
“你这家伙,这下子得偿所愿了。”刘礼振笑着起身,陪着老伙计走向后台。
刘信启看着两人,虽然显得有些“泄气”,可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得报,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也该吐出来了。
“呼…”
刘信启同样长出一口气。
虽然杀再多的人,也不能挽回父亲的性命,但是,到此为止吧。
……
五月十五日,兴汉盟第一期中层军官短期培训班正式开始。
这一期的军官主要来自于驻扎在蓬莱的第四、第五和第六旅。
三个旅,总共筛选出两千名有升职潜力的军官。
这些军官会先进行一次为期一个月的超短期培训,然后进行考核。
主要考核军官的学习主动性和学习效率,成绩合格的会进入下阶段的短期培训,为期两个月。成绩不合格的则直接结业,返回军队。
很明显,毕业和结业的最终待遇会很不同。
今后升职选拔之时,同等军功资历之下,毕业的肯定会比结业的更有优势。
开学第一天上午是开学典礼。
两千名军官分为二十个班,十乘十的小方阵列成两列,整齐排列在讲武台前面。
随着兴汉盟的物资越来越丰富,这些军官已经不需要站立等候。
所有人都拿着一个小方凳,在整队、报数等前期组织工作完成之后,按照队列原地就坐等候。
第一个讲话的就是讲武堂的校长刘信启。
“诸位军官,大家上午好!”
“校长好!”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下面的军官全都坐直了身体,双手在胸前使劲的鼓掌,面上神情激动。
刘信启感觉到了。
军队中对于自己的个人崇拜已经完全形成,看下面这些中层军官的激动程度,说已经神化了,一点都不过分。
举起双手,平息了军官们的掌声。
“诸位今天能够坐在这里,无一不是军队中的佼佼者,兴汉盟的中流砥柱。正因为有你们才有了今天的兴汉盟。”
掌声再次响起。
这次不仅仅是给刘信启的,也是给他们自己的。
得到了心目中神一样的人亲口认可,下面的军官已经有些癫狂了。
若不是屁股底下有个小方凳让他们坐着,估计都已经蹦起来了。
刘信启的双手再次举起,向下平压。
渐渐地,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兴汉盟的发展很快,四年前还只有一千多人,以刘家堡的刘姓子弟为主。现在,兴汉盟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万,翻了上万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做的各位,还有没有过来的将士们,一刀一剑拼出来的。”
掌声响起,不过这次很快就停了下来。
“兴汉盟的发展不会止步于现在,今后还会更快、更猛烈的朝前迈进。”
说到这里,刘信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讲武台前面,环顾在座的所有军官,举起手指向其中一个:“而你!”
再指向另一个:“或者你。”
“你们所有人!”手指划过全场。
“能不能跟得上兴汉盟的发展?”
“能!”只有寥寥几人应声道。
“看看,你们自己肯定也感觉到了,手底下的将士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管理,越来越力不从心。同一期进入军队的同僚,有些比你们差,还是士兵,可有些已经比你们的官职高了好几阶!”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替旧人。你们跟不上,自会有人顶上来。”
“等到数年、十数年之后,你们这些开疆扩土的功臣,位居何处?”
“我!刘信启。不愿意落下你们任何一个人,可是你们也不能拖兴汉盟的后腿。”刘信启的语气从刚开始的激昂转为深沉。
“这次培训就是我给你们的机会,让你们补充一下空荡荡的脑袋,给你们鼓鼓劲,让你们能够跟上兴汉盟的发展,不掉队。”
“你们能不能把握住?”刘信启猛地提高声量,大吼着问道。
“能!”
“声音太小了,能不能!”刘信启的吼声已经有些撕裂。
“能!能!能!”
全体将士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一起站起来,高声吼道。
吼声震破天际。
看到效果已经达到,刘信启转身就走。
后面的讲话自然有学校的讲师、现役部队抽调的将校负责。
刘信启能讲的早都已经形成了教材,这些教材自然有讲师深入浅出的灌输给培训生,用不着刘信启亲自上课。
兴汉盟发展到现在,早就已经过了需要刘信启亲自下场“作秀”的阶段。
“感觉普通的讲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施了法一样,那些军官像是着了魔。”刘礼振跟着刘信启离开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