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问你个问题，大事。
渊明的娘子：。
丹枫：渊明喜欢什么？
渊明的娘子：我。
丹枫：不是这个，他喜欢吃什么？
渊明的娘子：饮食习惯么？干嘛，你要做饭啊，不会吧？
丹枫：快告诉我。
渊明的娘子：喜欢吃菜，肉的话可以有，但是他喜欢吃老一些的，味道要稍微重一点，辣的话随便，他喜欢吃辣一点的，但是不辣的也能接受，他不挑食，就是不喜欢吃生食，米饭喜欢吃硬一点，就是少放些水的那种……话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丹枫：……
丹枫：没事了。】
……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击，发出有些沉闷的响声。
“你是在哪撞到脑子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渊明十分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之前不还是兴冲冲地吗？”
“我就是觉得，或许我们还需要互相了解……”
“早干嘛去了你。”渊明嘴角一抽，“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丹枫垂下头，“你知道丹叶喜欢什么吗？”
“喜欢你啊。”
“不是说这个，就是环境那些东西。”
“丹枫，我现在真怀疑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渊明嘀咕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应该啊，我是星神不用睡觉来着……那就是你没睡醒。”
“我没开玩笑。”丹枫摇了摇头。
“你要和丹叶求婚，然后你问我丹叶喜欢什么？”渊明挑眉，“我哪知道啊？”
“你们两个之前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是在一起行动，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星神，仅此而已——”渊明看着颇为奇怪的丹枫，一脑袋问号。
这货突然闯进来，然后就垂头丧气的。
怎么个情况？
渊明拿出玉兆，依旧盯着丹枫，但是手指飞速滑动，急速呼叫支援，只靠着时不时看一眼玉兆回应消息。
【镜流的夫君：你和白珩在哪呢？
白珩珩的夫君：懵逼中……
镜流的夫君：让我猜猜，和丹枫有关系吗？
白珩珩的夫君：你怎么知道？
镜流的夫君：我能不知道么，他在我这呢，一脸颓丧像受打击了一样。
白珩珩的夫君：因为他不知道求婚该说些什么，我就说，要不然就重化环境，美化其他因素，吸引丹叶的注意力嘛，他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白珩珩的夫君：我和阿珩就问他，丹叶喜欢什么。
白珩珩的夫君：他就跑了。】
渊明：？
“好吧……我差不多了解了。”渊明眉头一抽，一缕青筋浮现，“你现在是觉得挫败了？”
他有时候是真不理解这些家伙的脑回路——尤其是丹枫。
“没有挫败。”丹枫摇了摇头，依旧盯着桌面上的斑点，“我就是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喜欢的东西知道个遍了…但是我竟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除了乐子以外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去问丹叶啊。”
“……那不就暴露了吗？”
“我怎么有时候这么不理解你呢……”渊明挑眉，“我算看明白了，你是担心她不答应你啊？”
当初他求婚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就到晚上。
丹枫这一拖再拖，这边犹豫那边也犹豫——现在渊明同志看懂了。
他是担心丹叶不答应他，所以打算把这边也弄完美，那边也弄完美，减小这种概率。
多少有些直白，丹枫心头一颤。
“还真是啊？”渊明歪了歪头。
他到底当没当过龙尊啊？
按理来说丹叶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他一个当过龙尊的人应该不会缺少自信才对啊？
丹枫过去也没有什么父母去世之类的创伤，而且一直在明面上统领着罗浮持明……
他如此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是什么呢？
渊明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你不会是……嘶……不应该啊。”渊明摩挲着下巴。
“不会是什么？”丹枫挑眉。
总觉得这个正在朝着不靠谱转变的星神要说出很炸裂的话来。
“丹枫，兄弟之间咱们别藏着掖着，你跟我直说。”渊明认真的盯着他，“你是不是被人甩过？”
“我！咳咳咳咳！”丹枫一个字刚说出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手指颤抖的指着渊明，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不是，你先别急哈。”渊明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干嘛这么不自信？你以前是龙尊，现在是混沌令使，我怎么就没想明白你的心理落差在哪呢？”
“你对你自己没自信你对我有点自信好吧？”渊明满脸不理解，“我的令使全宇宙走哪谁不敬着点啊？”
他和巡猎岚不一样，他比巡猎岚还护犊子呢。
巡猎岚还得仙舟联盟给发信号呢，实在打不过才来一箭，他是令使和谁打起来的一瞬间他就到场了。
谁不敬啊？谁不敬他亲自过去教教敬字怎么写。
“那不一样，你当初跟镜流表白的时候镜流立刻就答应了？”
“没啊，她想了一天。”
“那就对了，我说实话啊，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多想。”丹枫摇了摇头，“我要是喜欢的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其他令使，又或者是令使之下的任何人，我都没有心理负担，也不会不自信，但是我和镜流面对的是星神，星神啊……不是说你和丹叶有什么不好，就是…之前我们连星神的影都没见过。”
渊明歪了歪头：“干嘛这么想？”
“因为差的太多，我要求婚，要和她在一起，我能不能满足她对于命途的需求，很多很多东西。”
“那些东西用不着你们考虑啊，我们两个这样的星神做什么都符合命途。”
更别提他还是命途本身。
就像Ix，祂就单纯是懒，不然祂也一样，因为祂压根就不能算是一个星神，祂本就是命途本身。
“那不一样，你们两个觉得无所谓我们难道就不考虑了吗？”丹枫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着，好多我从没告诉过她的事情她都知道，我想知道她喜欢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和谁去打听。”
“哦，那这件事情交给我。”渊明撑着脸，“再说了，地方你不都选好了吗？”
“是选好了。”
“那你还想那么多什么环境布置之类的作甚？”渊明嘴角一抽，“没别的事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丹枫，你是不是在这用刚才那个当借口其实是有事情想求我？”
“没，真没有，我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我在想该怎么把她引到建木根系那边。”
“你就让应星或者景元通知一声今天在建木根系吃饭不就得了？”
“想有点新意嘛。”丹枫笑笑，“毕竟这是个惊喜。”
看着丹枫突然转变的表情，渊明还是感觉这货就是想找自己办事结果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故意来这边装出一副失意的模样。
“你也别担心。”怀疑归怀疑，渊明表面上还是摆摆手，“怎么都会答应你的，只要你不给她整什么大活。”
“严肃也可以？”
“严肃才像你……我发现你们这群小家伙对星神有误解，欢愉星神又不代表着她随时随地都要欢愉的像个傻子——难不成那些崇尚欢愉的小家伙们连走路吃饭睡觉都要大笑搞怪不成？你觉得可能么？”
“……好像确实不可能。”
“我怎么感觉这话我已经和你说过一遍了……”渊明挠了挠头，“算了，那就这样吧，等我问好了就告诉你。”
“感谢。”丹枫双手抱拳，“那我帮忙的那件事……”
“说吧，什么事。”
“就是……”丹枫凑近了些，小声念叨着。
渊明的表情都蜷缩成一团，他疑惑的看向丹枫：“你还有这个志向？”
“我觉得这个就算是一个大惊喜了。”丹枫深吸一口气，“就算复现不了但是气息多少还是能……”
“那需要时间。”渊明抱起胳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演武仪典结束后的第二天。”
“时间好紧。”
“是的。”丹枫点点头，“决定要做就一刻都不能等待，这是我从应星身上反思出来的道理。”
“行吧行吧。”渊明摆摆手，“滚蛋。”
“得嘞！”丹枫眉开眼笑，转身跑了。
渊明沉默半晌，有些好笑的想着：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过去几百年，应星和白珩拼了老命都没把丹枫还有镜流的大体性格掰过来，除了偶尔玩闹一下以外，别的时候这两人还是那样。
镜流自不必多说。
应星和白珩的失败持续了七百多年，丹叶的成功只用了两年左右，丹枫就从一个人淡如水的前任水豚龙尊变成了如今的傻帽。
若是以前的丹枫想说什么张口就直说了。
现在还会婉转了，还会像个傻子一样傻乐了。
真是巨大的改变，要说人还真是神奇的物种。
这种变动若是全部归功于丹叶的命途倒也确实有些狭隘了，只能说是爱情改变一个人。
不过，丹枫的想法还真可行，要真的能实现的话，丹叶估计得飞过来。
……
演武仪典结束与否都不重要——至少彦卿已经从一开始的雄赳赳气昂昂变成如今累的都没精神了。
他就算再强也是人，也会累的，这些人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让着谁，也没有一个打算留点手，上来就是一阵狠打，彦卿一开始还比较轻松，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赛程，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人来挑战他的。
但是后面大家的赛程都差不多要结束了，很多人都来挑战他，彦卿根本不像一开始那样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主要是这群人还不是纯粹的打，有的还要墨迹好长时间。
而且，要是光打仗的话彦卿不会累，他好歹也是从战场上锻炼过的选手，有充足的耐力——但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他要留手，不能把人家打坏了，坏了罗浮的气度。
有的时候还要配合人家。
换言之，彦卿身体累还是小部分——他主要是心累。
他和他见过的那几位都是纯粹的武人，就算是将军在和他切磋的时候也不会允许任何旁门左道出现。
但是和这些人站在台上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彦卿实在心累，他没事都得去逛逛看看风景。
彦卿是不太理解的，按照他看来，若是不诚心想要考验自身武艺，就没有必要站在演武仪典的舞台上，属实是有些滑稽。
但是转念他又想，或许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他也不能太过一概而论。
想着，他突然回过神来。
自己又走到这边来了。
彦卿眸中闪过一丝追忆。
想想，在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碰到了那个火热的红发少年，他拥有着如同他铁臂一样的梦想。
彦卿很羡慕他的勇气，起码自己就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喊出“我一定要打败彦卿”这句话，但是他很轻松就能做到——那句话果然是真的，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值得学习的人和地方。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是这意思吧？果然没错啊。
彦卿点点头。
真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在赛场上相遇。
……
“这什么玩意？”
“调查问卷。”渊明翘起二郎腿，“快写。”
“你开玩笑…我这辈子还没亲自动手写过东西呢。”丹叶嘴角一抽，晃了晃手里的纸，“给我这个干嘛？”
“医士给我的课题。”
“哪个医士不想活了给你开课题。”
“我又不是毁灭星神。”渊明打了个哈欠，“让我了解了解身边人的喜好，他们几个都在写呢，就差你一个了。”
“那把他们的给我看看。”丹叶摊开手。
“很遗憾，他们并没有瞬间写字的能力。”渊明伸手敲了敲桌子，“快点，我背下来到时候要给医士看呢。”
“我没睡醒么？”丹叶揉了揉眉心，“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你有嘀咕的功夫都写完了。”
“你不给我笔是让我把你的牙掰下来写么？”
“啊，忘了。”渊明将笔扔给丹叶，“医士说我要锻炼观察能力，以便察觉阿流的情绪变化，就从这一步开始。”
“是小白露搞得这一套？”
“不是，是那个丹鼎司司鼎。”
渊明没说是白露，因为白露藏不住事，灵砂还算聪明，就算丹叶心血来潮去求证估计也能蒙混过关。
至于为什么不用别的方法？
他的智力最多也就是这个方法了。
“顺带着问问你。”渊明轻声道：“如果让你选择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环境？”
丹叶挑眉：“你要带着镜流出去玩啊？”
“给屋里换个环境嘛。”渊明摆摆手，“就比如你出去玩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环境？”
“我么……”丹叶用笔戳了戳脸，“我比较喜欢清净一点的地方。”
“真不像你。”
“你有点太固化思维了，我找乐子的时候当然喜欢热闹，而且我不喜欢亲自出手，在背后搅浑水多好玩。”丹叶低头写着，“再者说，若是让我自己出去玩的话，我不会选择热闹的地方，人多了就吵了，清净一点的地方挺好。”
渊明突然想起，之前在酒馆里，丹叶喝酒的时候都是在某个角落里面，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
“命途的最终解释权在星神这里。”丹叶笑笑，“我怎么做都是欢愉，那我清静点也无所谓，喏，写好了。”
她将纸推回给渊明。
渊明低下头看了看。
【姓名：丹叶
性别：垃圾桶
喜好：丹枫】
“你好，垃圾桶。”渊明青筋暴跳，“你告诉我您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假定我的性别？我还能是计程槎呢。”
“好好好，计程槎同志。”渊明指了指喜好，“你这喜好什么东西？”
“你不认识丹枫啊？”
“我认识丹枫，但是我不是让你在喜好这一栏里面写个喜好是丹枫，我是让你写你自己喜欢什么东西。”渊明扶额。
“啊……”丹叶歪了歪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活了太多年了，该见过的都见过了，喜欢看星神陨落算吗？”
算，但是丹枫办不到。
渊明心中是这么想的，他叹了口气：“不算。”
“那就没什么喜欢的了，喜欢找乐子这些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丹叶伸手撑着后脑勺，“哎呀，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你们去过的地方我去过，没去过的地方我也去过，我第一次去匹诺康尼的时候那边还是监狱呢。”
“你还去过匹诺康尼？”
“不算去吧，我转了一圈，觉得那些小家伙蛮有意思的，就派了两个人过去帮帮忙，你看，现在家族发展的不也挺好。”丹叶笑了笑，“别在这替丹枫打听了，赶紧滚蛋吧。”
渊明手指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