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纶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在场的人都颇为顾忌简安辰,这人实在是腹黑中的腹黑。
一贯嚣张跋扈的秦安然在面对他的冷嘲,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忍气吞声。
幸好此时秦颐玺回来了,他大步昂然地踏了进来,如同披星戴月一般,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身。
他自然而然地窝在傅晴纶的身侧坐了下来,还把旁边的胡建成不着痕迹地挤远了些。
胡建成本想抗议,却被陈非凡迅速扯了下,低声道,“今日谁最大?”
胡建成深深看了秦颐玺一眼,便把怨气全部吞了回去。
这帮都是自己人,秦颐玺不客气地扫了他们一眼,“主动点,可以开始孝敬了。”
当那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堆满了秦颐玺的面前,傅晴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众人看她的异样目光,心里一沉。
今天是秦颐玺的生日,难怪他昨晚死命阻拦她今晚去剪头发。
他又不说,她岂会知道。
“傅晴纶,你的礼物呢?”
秦安然见傅晴纶诧异就猜到她并没有准备,不忘趁机落井下石。
秦颐玺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帮她解围,对于她的没有准备,他其实心里有预感的,不过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压下那份逐渐滋生的失落感。
胡蝶投向她的目光带了些许的同情,简安辰这一帮人是好整以暇,唯独秦颐玺的神色高深莫测,唇畔噙着一抹似笑非笑,似乎挺期待她的回复的。
他幽深的眼神,让她的太阳穴忍不住跳了下,无形之中,他在给她施加压力。
这答案若是不让他满意,这回去后他肯定要在床上狠狠折腾她的。
片刻的工夫,她的脑子已经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弯弯绕绕了,她抿了抿唇,云淡风轻地道,“早上出门太仓促了,忘了带过来,回去再给你。”
她解释的对象自然是秦颐玺,而非无事生非的秦安然。
“原来是早上出门太仓促了啊,安然,你可得原谅人家,肯定是你二哥不顾人家意愿索取无度了。”
简安辰调侃了一句,笑得无比邪恶。
傅晴纶脸上渐渐染上了些许的潮红,别人都当她这是默认害羞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气红的,双手都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
秦安然这下在沉默中爆发了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傅晴纶对此深感赞同,难得秦安然脑子超常发挥道了句人话出来。
简安辰勾了勾唇,笑得一派的奸诈,“唉,安然,你这是欲求不满了,要不要我找个人来替你泄泄火。”
傅晴纶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她发现简安辰对她也是手下留情了的,秦安然那才是苦逼中的战斗机。
“那我回去再收也是一样的。”
秦颐玺总算是出声制止简安辰的气焰了,简安辰向来察言观色极强,自然是知道何时适可而止。
生日蛋糕在这个时候被推了进来,“三十岁生日快乐。”
“庆祝我们秦二少愉快地奔三。”
“许愿许愿。”
……
傅晴纶恍然忆起了上个周末秦颐玺还是二十九岁的,她还是头一次从他口中得知他的真实年龄,才时隔几天,他又上了个层次。
那个时候,王婶子无意间的话,还把他给得罪了,他似乎颇为在乎他的年纪。
女人在乎年纪无可厚非,男人么,就有点过了。
傅晴纶哪知道他那时在乎的是在外人眼中,他们两个年纪差距太大,其实也就几岁的差距罢了。
她比实际年龄偏轻,他亦然,这方面就打平。
秦颐玺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来,那墨色瞳眸中闪过的锐利光芒折射得胡建成本能地有了危机意识。
他忍不住自我反省起自己刚才的祝福是否无意识让寿星大人不悦了呢。
三十岁生日快乐,不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吗?
他不解地偏过头去以眼神询问了下照样苦思冥想的陈非凡,他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他使劲捅了下陈非凡的胳膊肘,低声讨论,“兄弟,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陈非凡也纳闷,“兄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边的简安辰倒是看出了苗头,笑得如沐春风,真是没想到啊。
胡建成跟陈非凡的目光立刻转移到简安辰的脸上,动作敏捷一致地靠近,仿若训练有素一般。
“我们错在哪里?”
最好寻找症结的方式当然是找个明白人解析下。
“奔三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安辰适当地提醒了下。
胡建成跟陈非凡石化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才如梦初醒,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两人接下来一直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着秦颐玺的一切举动,细细斟酌,非要窥探出奥秘来,可惜的是到头来一无所获。
他们只觉得秦大市长对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了点,并没有其它猫腻啊。
怪就怪在他们的脑子不如简安辰好使,简安辰看到了不少本质,而他们始终停留在表面现象,这就是差距啊。
秦颐玺往年任由他们起哄都不肯许愿的,今年倒是例外,居然乖乖地许了。
他许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睨了傅晴纶一眼。
傅晴纶心头一跳,直觉他许愿的内容跟自己有关,可她却是不会问出口的,哪怕真的跟她有关。
她并不信人若是许愿了就会心想事成,那这普天之下贪婪的人多了去了,为啥他们的梦想都没成真呢。
她纯粹当秦颐玺在作秀罢了。
这帮人还是喝了不少的酒,许是真的开心,秦颐玺也没有推脱,喝了不少。
而递给她的,都进了他的肚子里,她酒精过敏,他解释了下,也没有人不怕死当着他的面为难她。
众人多少都看出来了,秦颐玺对傅晴纶是真的有些特别的。
之前秦家闹得风波,也因这个女人而起,傅晴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把秦颐玺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想要娶进门来。
不过,他们这帮从小跟他一块儿长大的人,并不认为这桩婚姻是天作之美,家里反对声太过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