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门,将手中的购物袋搁在门边后,又示意比比过来帮忙将秦颐玺给扶起来,既然他要装假寐,她也不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
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她淡淡地解释道,“各位,这位是我远方的表哥,长得跟秦市长是不是很像?”
这些人纷纷点头,有人还是忍不住问,“他不就是秦市长吗?”
“他长得是跟秦市长很像,但是却并不是秦市长,”傅晴纶欲言又止,还是勉为其难道,“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匪夷所思,其实我们家一直有难言之隐。”
“我这位二表哥脑子有点不好使,趁着家人不注意居然偷偷去整容了,还把我儿子也带去整成了秦市长的缩小版,他小时候跟秦市长是同一个学校的,一直以秦市长为楷模,后来也不知道怎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幸好陆军医院的病号服没有标志,这样更适合自己鱼目混珠、偷换概念。
围观的人的确是觉得这故事有些牵强,可人家都说了这匪夷所思了,他们这下也不好没完没了追问不休,这是极不礼貌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当日看过报纸的,秦市长私生子那一则还有他跟韩奕琛大打出手的照片,那张傅晴纶是盛装出席的,化了妆,跟今日不施脂粉、清汤挂面有所不同。
加上前几天她又将长发给剪短了,发型变了,人家一时也都无法确定那报纸上的女人是否能跟眼前的女人重叠起来,报纸上的比比的那张脸是打了马赛克的,又失去了一项对比的筹码。
何况秦颐玺出车祸的消息是被封锁了起来的,这些平民百姓估计还是不知情。
秦市长这些天都没上电视,对外宣布的是去国外带队考察去了,这之前并不是前所未有的,秦颐玺上任后都有过好几次了,也没人起疑在这问题上大做文章。
……
当这些人不甘心地一一散去,就剩下他们三人后,傅晴纶还是不敢大意,立刻跟比比将人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抬了进去。
当然,这也有秦颐玺的暗中相助。
当门关上后,傅晴纶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她把比比遣回房间,打算好好跟秦颐玺算账。
比比略带同情地睨了下秦颐玺,就毫不犹豫抱着一袋子的零食回房去了,准备一边吃零食一边玩玩具,爷爷最近又送了自己不少玩具,能让自己晚上好一阵子了。
其实,有个爷爷真好,在享受过多一个人宠爱后,让他斩断,他还真有些恋恋不舍。
坏叔叔,你就自求多福,好自为之吧。
“秦颐玺,你再不醒的话我就让比比给你爷爷打电话把你领回去。”
傅晴纶在气愤过后,又觉得他这行为真的是太过幼稚了,拿身体健康当儿戏。
她凉凉的威胁一出口,秦颐玺立刻装模作样地悠悠转醒。
他还不忘用左手揉了一把眼睛,含糊其辞地道,“你终于回来了啊,我等你等了好久,都在门口等睡着了。”
“你来做什么?”
傅晴纶懒得理他,干脆越过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秦颐玺见状,赶紧跟了过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也坐了下来,不经意间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冰凉冷硬的门口跟这柔软舒适的沙发就是没得比。
“我出院了,可是没人照顾,所以就来投奔你了。你不会那么狠心要把我赶走吧?”
他紧张不安地偷觑她的反应。
傅晴纶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呐喊了,这人又开始演戏演上了。
“你那住处或许没人照顾,可秦家多的是能照顾你的人。我这也没人能照顾你,你即便想留下我也无能为力。”
他想要死皮赖脸蹭住,她哪会瞧不出。
她是打算跟他尝试修复关系,可也没有想过进展神速,立刻住到同一屋檐下,他想得美。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你只要给我一条被子就行了,我晚上就睡这沙发。我可不想再回医院了,哪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至于秦家,我也不想回去,我妈这人可不怎么好相处,秦安然被打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我一回去我妈肯定会跟我翻旧帐,我这十三针还没有拆线,我怕我到时会被她烦得头疼。”
秦颐玺越说越起劲,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说来说去,言下之意就是他要在这住下,这伤才会速愈,其他地方休养,都会加重病情。
傅晴纶漫不经心地挑高眼角,“我怕你吃不惯我这的食物,会加重你病情的恶化。”
“多吃吃就习惯了。”
这人脸皮极厚,傅晴纶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居然为了住下来,肯再吃她下料的食物,不过她是没这心思了,这再来一次车祸遭罪的说到底还是自己。
他这一场车祸,自己悄无声息间服了不少次软了。
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你就自便。”
言下之意,是默许他的提议了,秦颐玺这下是喜出望外。
这一壮举,还真的是歪打正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处在同一屋檐下的滋味简直就让他心花怒放不已。
要是同床共枕,他想想,都快要激动得流鼻血了。
四年,他可是足足禁欲了四年,再禁下去,都要不举了。
傅晴纶本来是想把他轰出去的,可又觉得要是把他轰走他肯定又会处心积虑另想对策,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点,要是他行为让她看不爽,再赶人也不迟。
秦颐玺这下激动得都忘了她方才在门口的胡言乱语,傅晴纶转身去提购物袋,他立马去表现了,“我来。”
他那只左手轻而易举就提起了好几个购物袋,傅晴纶见他并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没有阻止他。
当秦颐玺终于吃上正常美味的晚餐的时候,总算是不用嫉妒爷爷了。
“我晚上给比比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吃完饭,他见帮不上忙,围在她身边团团转,不忘央求道。
傅晴纶见他这般诚恳,犹豫了下,“不准讲太暴力的。”
秦颐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先前不待见自己还有这样的水分,真的是太冤枉了。
“好,那我讲点可歌可泣的。”
秦颐玺从善如流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