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舟回到武璐愢的办公室，武总编正坐在电脑前，头都没有抬：“回来了？事情都处理明白了？”
“明白了，”孙舟往沙发里一瘫，“我刚刚被投票踢出来了。”
“应该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武璐愢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声音隔着一个电脑屏幕变得有点闷，但听在孙舟耳中却分外提神。
听到这种意料之外的评价，孙舟有些小惊喜，他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连忙问道：“哪里不一样？”
“看着顺眼。”
“……”
这算是夸人还是损人？孙舟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侮辱，但这个仇只能记着，报是没时候报了。没了希望的孙舟终于彻底的瘫软下来，静静等待武璐愢忙完。
然而有人不想他偷懒。孙舟忽然感到心底有些异样，有种悸动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有只企鹅大小的东西在敲击着他的心扉——“扣扣”、“扣扣”。
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你在做什么？”
孙舟瞥了一眼武璐愢，见她没什么反应，知道这心桥的交流足够隐蔽，便调整心情，集中精力想到：“在休息，你在做什么？”
“休息？你还有时间休息？”
金珂的声音有点咆哮的感觉，也不知道她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据说她今天要以普通上班族的身份见一个客户，估计是不太顺利吧。想到她的相貌，孙舟觉得就算商务上问什么问题，对方也得搞点事情出来，不然就是患有隐疾。
虽然理解女性在某些岗位上的尴尬，但是孙舟也得争取自己的利益，“没办法，这里情况也很复杂，你要多体谅。”
“……那你什么时候帮我解决封印的事？”
“再等等吧，最近两天问题会比较多。刚刚还有一大群被催眠的人追着我跑，而且还见到了天使，接下来可能还要对付一个牧师。”
“天使？是异界来的还是那些假货……你既然这么平静，那肯定是假货了。”
“这还分真假吗？”
“当然，我见过天使，还和他们短暂的合作了一段时间。‘天使’是人类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自称‘呕——呃——喔吁——’。”
突然的呕吐声吓了孙舟一跳，但是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心灵通话里怎么会吐呢。仔细品味的话，这段奇异的声音颇有一点赞美诗的意思，就是怪了点，不太像人类语言能够演化的品种。
“你还会外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他们的语言，基本都是音调和音律的变化，据他们说，这在多元时空中都称得上是最优美的语言。不过你可以当作摩斯密码那样的交流方式来理解。而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唯美又高洁，善良又伟大的翼之种族’，是他们常用的谦称。”
“好吧，似乎还是假天使可爱一些。”如果这种不要脸的称呼都是谦称，那孙舟简直无法想象正式的名称会是什么样子，难道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妖娆……省略2000字”吗？发出声音来是不是整个一醉汉呕吐全集？
“人类总是善于修饰，你们永远都不愿意正视真实。只为满足私欲而生的区区假货而已，连样貌都迎合你们龌龊的心思，比真正的天使差得太多了，那个种族虽然骄傲，但是真的高尚。”
她肯定是被人调戏了。
孙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一句“可爱”就换来了“私欲”和“龌龊”这样的词汇，孙舟已经成功脑补了一幕痴肥老总调戏美丽业务员的戏剧。一千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纯情，电视里那些女妖精随便修炼个几十上百年就可以把男人玩得团团转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你的情绪有点激动，这么交流我很累。”
“累？那你可以放松身体让我控制啊。”
“什么？”孙舟本来无聊得想要切断通话，此时却被金珂轻巧的一句话给吓了个激灵，“你刚说什么？你这是给我植入了一个木马吗？”
“什、什么木马……”令孙舟惊疑不定的是，金珂仿佛也很动摇的样子。“木……那么没有、没有廉耻的刑具，我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对你用！”
心底“啪”的一声，通信被切断了。
“……”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两人目前只能通过心桥进行交流，孙舟真想马上把金珂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和她的头发一样黄。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成长起来的，明明都长得那么大了……”
“……喂，喂！你笑得怎么这么恶心，口水都流出来了，难道在做白日梦吗？不要弄脏了我的沙发。”
“咦？”当孙舟从某种念想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武璐愢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修长的黑丝双腿，修身的订制套装，还有看虫豸一样的厌恶表情，这些都不能动摇孙舟的心神。因为他在这些方面已经有了一个参照物。
“嗯……还是一千年的积累要大一些……”他默默的在心里做了一个总结。
“总感觉你又在想一些失礼的东西，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管你，田光已经回来，现在轮到我们行动了。”
“啊？这么突然？”紧跟在武璐愢的身后，孙舟还在消化这句话蕴含的意思。
“你原来不是说你、我还有田光三个人一起对付那个牧师吗，怎么变成咱们两个了？还有我要怎么走出大门啊，不能每次都找田光开门吧。”
走出总编办公室，孙舟看到那些装修工人都恢复了正常，虽然每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但总算开始进行他们的本职工作了。
“难道田光出去吃个饭的工夫就把那个牧师解决了？”
而那些工人看到孙舟跟在武璐愢身后走出门，还顺手将刚擦完口水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也不甘寂寞的发起了一场讨论。
“现在连女上司也吃这一套啊？”
“当然了，潜规则哪里都有的，还分什么男女。”
“对，现在流行男女通吃！”
“不是吧，这颜值也不过关啊，我看还不如我呢。”
“你？也许呀，人家的厉害不是长在脸上的！你要有这本事，哪至于现在还找不到对象？”
“哎？那谁，他们说你不行那事儿是真的？”
“滚！”
虽然身后突然扭打起来的几个装修工人有点奇怪，但孙舟已经无暇去考虑别的事情，只因为武璐愢的一句话：“牧师还没找到，田光去不了是因为他刚吃了个小亏，不方便参与行动。”
“他不是大高手来的吗？”
提起这事，武璐愢也很无奈：“主要是那个宇多，不小心撞到人家的面前，这才造成了一场束手束脚的遭遇战。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侦探直觉超凡，还是别的什么……不过好在，他帮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情。”
孙舟对这种说话设悬念的高人秉性已经十分熟悉，适时的接了一句：“什么事情？”
“那个牧师并不是单独行动，而是西方最常见的战法牧三人小队。”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