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三仓手中的刀是好刀,采用岛国富士山脚下的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两把兵器。
可此刻,北川三仓那本来满赋自信的脸上,愈发的凝重起来,他手中的两把刀被崩掉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缺口,两只手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可再看对面的林昆,却是一副轻松淡然的模样,手中的黑白两把军刺越战越勇。
北川三仓的脸颊上淌下一滴汗珠,他意识到自己轻敌了,轻敌对于高手间的对决是最为致命的,迎面一记乌金的光芒劈下,北川三仓慌忙抬起手中的双刀格挡,乌金光芒的笼罩之下,他竟感觉到了一股隆重的死亡气息……
铿!
火星再次迸溅,北川三仓脚下连连倒退,手中的两把短刀险些脱手,同时胸口一阵的憋闷,被这一刀震得脏腑受损。
林昆手中的白鬼畜紧跟着化作了一道闪电,奔着北川三仓的心窝就刺了过来,他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两人距离十分近,北川三仓连忙的抬起双刀想要再次格挡,却是因为这白鬼畜的速度太快,而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着白鬼畜那锋利的刺尖儿,就要刺中心窝,北川三仓顿时一声咆哮,“啊!”似是要激发出浑身的潜力一般,眼看着格挡不及,就想着要躲闪……
咣!
林昆的身后,胡同深处的青石路中间,身上衣服有些破烂,头发上沾着一抹草须的山口智子扣动了扳机,子弹嗖的一下破空而来,恰巧林昆这时稍稍侧身,子弹直接穿透了他肩膀上的肌肉,擦破了刚好侧过身子的北川三仓的脖子……
噗嗤!
一道血水从北川三仓的脖子上喷溅,他脖子上的一根血管被打断了,他顿时呜嗷一声惨叫,赶紧抬起手捂住脖子。
林昆本想趁机在北川三仓的心脏上补一刀,送这个相貌丑陋的岛国佬去见天皇,这时身后的山口智子又开枪了,林昆赶紧躲到了旁边的一栋老房子的墙后。
山口智子娴熟的给枪换上了子弹,冲捂着脖子靠在一旁墙角的北川三仓问:“北川,你不要乱动,子弹上淬了毒液,我这里有解药,你快过来!”
山口智子说的是岛国话,叽里呱啦的,胡同里的老百姓们听不懂,但一看这女人的手里有枪,一个个都大惊失色,也不敢继续留下来看热闹了,赶紧躲回了家里,于是前一秒钟还热闹的胡同,也就两三秒钟的功夫就变得安安静静。
林昆捂着肩膀躲在墙后,他能听得懂岛国话,一听山口智子说子弹上有毒,他马上向枪伤的肩膀上看去,只见那周边的皮肉,已经变得乌青黢黑,他想要掏出枪趁北川三仓解决,然后再快速逃离,这个会用毒的岛国娘们太可恶。
可当他刚探出头,山口智子手中的枪立马响了,子弹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林昆只能狠狠的一咬牙,向着旁边的窄胡同逃去,这条窄胡同不长,出了胡同便是春阳镇的大街上,大街上有不少的警察闻声而来,林昆赶紧躲到墙后,好在这些警察是奔着大胡同的入口去的。
林昆向身后看了一眼,山口智子还没有追上来,旁边正好停着一辆装杂货的车,这是那种小型的带斗的货车,车子已经发动马上就要离开了,林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翻身躺在了车上。
呼通……
林昆往车上一躺,这小车直接乱颤了一下,车上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昆此时平躺在车里,这司机也没看到个啥,看了一眼旁边的粮油店,店老板正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站在那儿,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皮肤黝黑,冲那店老板问道:“老李,咋回事啊?”
那店老板刚才也没看到林昆翻身上来,以为问他货都装齐了么,笑着说:“放心吧,你要的米面粮油都装上了。”
嘟嘟嘟……
司机大叔踩了一脚油门,小货车便离开了。
山口智子将解药给北川三仓喂下之后,胡同口里就来了警察,山口智子一脚踹开了旁边一家的木门,将北川三仓丢了进去,然后便向着林昆逃跑的胡同追去。
林昆中了她的毒,这一次是剧毒,她有十足的把握杀了林昆,所以刚才并不急着来追。
沿着地上的血迹,一直追出了窄胡同,结果血迹在窄胡同口的位置不见了,正当山口智子左右巡视的时候,巷子里的警察追了出来,反正林昆已经中了剧毒,她倒不怕林昆这次能逃出生天,便赶紧向着对面的一挑老胡同跑去……
林昆躺在货车上,肩膀上中弹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毒辣椒一样,那股子疼痛阵阵钻心,并且胳膊上的乌青范围越来越大,已经弥漫了半条胳膊和半边的身子,他眼前的意识渐渐模糊,天空中的太阳本来正大,*的烘烤在身上,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窟一样,肩膀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了这疼痛开始周身弥漫,像是有无数个牙齿锋利的蚂蚁,在啃噬着身上的皮肉。
林昆咬紧牙关,他此时不是不想痛声嘶吼,而是根本就没有力气叫了,如此坚持了大约十几分钟,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又回到了漠北,在那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沙漠里,自己正栖身在金灿灿的沙漠中央,头顶是燃烧着的烈日,沙子的温度烫人,将他身体里的水分一点点蒸发干净,忽然远处出现了敌人的车队,他屏气凝神,瞄准镜对准了中间一辆悍马车里的男人,那男人是纵横漠北大漠的毒枭,以手段毒辣着称,他的任务就是要杀掉这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作为一个狙击手执行任务,他不断的调整呼吸,终于瞅准了最好的时机扣动了扳机,枪响,子弹飞了出去,不过并没有杀死那个大毒枭,而是被防弹玻璃挡了下来,车队马上警觉,呼啸着向他的方向开了过来,他强压着内心的紧张,进行了第二次瞄准……
“阿爸,他这是中的什么,怎么这么吓人?”
一个如同黄鹂鸟一般的声音,突然在无尽的黑暗中响起,忽然间让沉睡的自己感受到了一点希望,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子像被粘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