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割下一件来,现在你把你们的一切,从头到尾先仔细想上一遍,待会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别把身上零件都丢光了。”
说完,拉过一条板凳,说道:“聂兄,咱们坐下来再说。”
项中英看两人在板凳上坐下,就说:“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丁易道:“只要你肯和咱们合作,当然可以坐下来。”
项中英全身穴道受制,只有双脚能动,他用脚勾过一条板凳,说道:“在下谢了,你们要问什么,就请问吧!”
丁易问道:“你爹和通天教主是什么关系?”
项中英道:“家父是在下从前的师傅羊角道人介绍给师傅(通天教主)的。”
丁易道:“你爹在魔教中是什么身份?”
项中英听得一呆,说道:“我爹不是魔教中人,绝对不是。”
丁易哼道:“你是替你爹辩护?”
“不是。”项中英道:“你要我实话实说,我说的是实话,我爹绝不是魔教中人。”
丁易道:“那么你怎么会使魔教“天罗剑法”的?”
项中英道:“在召开武林大会一个月前,家父奉召去通天崖晋见师傅,师傅要家父主持武林大会,就要家父留在通天崖,练习“通天宝笈”上的武功,是不是“天罗剑法”,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看他说的不像有假,一面故意哼道:“你倒推得干净。”
项中英正容道:“在下落在你们手中,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这些事,都已过去,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何用推诿?”
聂沧澜觉得他说的极是干脆,当然深信不疑,一面问道:“你说你爹全是遵照通天教主指示行事的了?”
项中英道:“师傅的金令,谁敢不遵,何况他老人家门下十大弟子全出动了,家父如是没有师傅指示,大师兄等八位师兄师姐会听家父的吗?”
他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也正因如此,就没有什么话好问了。
丁易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项中英道:“在下方才不是说过吗,在下落在你们手里,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敢说假话吗?”
丁易看看聂沧澜问道:“聂兄还要问什么吗?”
聂沧澜道:“没什么了。”
丁易道:“好了,那就走吧!”
两人押着项中英回到广场,就把项中英交给一排站在前面东海龙王手下暂时看管,然后朝各大门派掌门人围坐的场中走入。
东海龙王含笑点头道:“两位小兄弟问好了吗?”
聂沧澜道:“项中英很合作,都招供了。”
东海龙王道:“如此甚好。”
话声甫落,只见排教掌门冉勿赞率同八个门人也回入场来,这就抱抱拳问道:“冉掌门人取到口供了吗?”
冉勿赞含笑道:“幸不辱命。”
东海龙王抬抬手道:“冉掌门人先行请坐。”
冉勿赞回到原来的椅上坐下,八个掌门人一字排开,站到他身后。
东海龙王目光朝聂沧澜、丁易二人投来,说道:“聂、丁二位小兄弟,你们先来报告讯问项中英的经过。”
聂沧澜低声道:“丁兄,还是你来报告吧!”
丁易耸耸肩,走出几步,双手抱拳,向在座的各门各派掌门人行了一礼,然后把自己两人讯问项中英的经过,一字不漏说了遍。
冉勿赞一手捋须,含笑道:“二位小兄弟受了他的骗了。”
丁易听得一怔,问道,“冉掌门人……”
冉勿赞含笑道:“据项中豪供称,其父昔年原是通天教主古通玄同门小师弟,随后又投入白衣圣教,担任四大护法之一,他口中的白衣圣教,也就是三十年前遭各大门派扑灭的魔教……”
他口气微顿,接下去道:“项继楚是个雄才大略,有野心的人,他在三十年前侥幸逃过一劫,却自以为自己是白衣圣教仅存的护法,有复兴该教的责任,于是命他两个儿子,一个拜在天机子门下,一个拜在羊角道人为师,企图拉拢两人,并在他西峰别业,秘密训练了一百二十名杀手,号称天龙武士……”
东海龙王道:“原来两队天龙武士不是通天教的杀手,无怪两个领队,都由他儿子担任。”
冉勿赞又道:“此次武林大会,是通天教主和项继楚两人策划了很久之事,通天教主原是昔年阐教教主,他以通天教为名,一心只想恢复阐教,这一点,正和项继楚想复兴以白衣圣教为名的魔教,目标完全一致,主要目的,就是消灭少林、武当两个门派,那么今后江湖武林,就是他们的了。”
丁易怒声道:“这小子敢耍我们!”转身往外走去。
聂沧澜叫道:“丁兄你去做什么?”
丁易切齿道:“我要把这臭小子的耳朵、鼻子,都割下来……”
话声未已,陡听一声凄厉的惨号传了过来。
岐山派祝中坚站立之处,较为接近,急忙一个箭步,掠了出去,等丁易、聂沧澜闻声赶出,只见项中英已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丁易问道:“祝兄,这小子……”
祝中坚道:“刚才是全姑娘、沈姑娘二位气不过他,大概是用飞针打瞎了他一双招子。”
丁易气愤的道:“这小子活该,不是两位姑娘出手,我也要割下他的鼻子来呢!”
聂沧澜朝两名排教门人拱拱手道:“就请二位老哥把他押到罗汉大阵去吧!”
两名排教门人一齐拱手道:“聂少侠好说。”
当下就拖着项中英走了。
聂沧澜、丁易、祝中坚三人也就回了进去。
东海龙王站起身道:“各位掌门人、大师、道长,经冉掌门人讯问的结果,是见此次武林大会,是通天教主古通玄和魔教余孽项继楚两人发动的阴谋,现在除通天教主始终不曾现身,束无忌在逃之外,所有从贼之人,均已就擒,应如何处置,还请大家裁决。”
终南平牛山站起身道:“兄弟认为项继楚父子,魔教余孽,倡乱江湖,已经不是一次,理该处决,以绝后患,通天教门下,只要能真心悔过,不妨废去武功,所有投靠通天教的武林中人,也一律废去武功,让他们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最难处置的是一百多名天龙武士,他们全都迷失心神,即使废去武功,这些人也没有谋生的本领,不知各派道长,是否有解迷丹药,可以使他们清醒过来?”
泰山石大山站起身道:“平道兄所说,应该是极为公正之论,但兄弟的意见,却和平道兄稍有出入,兄弟一向主张除恶务尽,如果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两个冥顽桀敖之人,你废了他武功,是希望他重新做人,他却怀恨在心,武功虽废,练武的方法,却仍在他心里,仍可指画口授,调教出一批弟子,十年或二十年之后,依然可以和各大门派为敌,兄弟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种例子,可以说太多了,所以还要请各位道长斟酌才好。”
少林至善大师合掌起立,说道:“石掌门人说的,当然是至理名言,这也是江湖上平静了十年八年,就有一次大风浪的主因,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许多人总不能都把他们一次消灭,依贫衲之见,不如就照平掌门人的提议,首恶必诛,附从之人,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不知诸位掌门人意下如何?”
华山派元真子站起身道:“石掌门人顾虑的是未来十年或二十年,就算没有这批人,到了那个时候,也难保不出乱子,好在数百年来,咱们这些门派,经历过多少变乱,依然屹立如故,这就是邪不胜正的道理,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的事,自有咀们下一代的人去料理,不知石掌门人以为如何?至于解迷丹药,敝派的清神丹不知对天龙武士是否有效?”
大家一致鼓掌,表示同意。
金母身边的席素仪走前两步,说道:“贱妾这里,有通天教归心丹的解药。”
站在至善大师身后的张少轩也走出两步,拱拱手道:“晚辈张少轩,曾是通天教主座下的二弟子,通天教有两种迷药,一是归心丹,服后神志依然清明,只是永远只知服从,这是较轻的一种。
另一种是迷失散,出自西域,自迷迭香练成,服后神志完全迷失,那就不是其他解药所能解救,据晚辈推想,魔教也是从西域传来的,因此这些天龙杀手,服的可能是迷失散同类的药物,晚辈奉家师之命,潜伏通天教,身边有两瓶迷失散的解药,不妨先要一两个人试服,如果有效,再给其他的人服用。”
站在武当清云子身后的秦剑秋也走出两步,说道:“晚辈身边也有两瓶迷失散的解药。”
他是通天教主座下的三弟子。
东海龙王道:“如此就好,那就麻烦二位小兄弟去给天龙杀手喂服解药,只是二位小兄弟务必小心,最好先点废他们武功,以防他们醒来突起发难。”
张少轩、秦剑秋一齐躬身道:“晚辈遵命。”一起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