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属白莲教的阴功)和白石子练的极为近似,所以白岳子从脉象上搭不出来,还以为是白石子的本身真气。他以真力输入白石子体内,原以为只要打通被闭塞的经穴,伤势就可好转。(一般疗伤,就是先打通脉路)但白石子经脉中已经被外来的劲气所克塞,可说伤在经穴,如今再注入一般强有力的真气,受伤的经穴如何还受得了,因此他真气下注,经穴也随着被震裂了。
(先前无垢也被李玉虹飞星掌制住穴道,但李玉虹为他解穴之时,已把飞星掌的劲气收了回去,所以可以无惹,这就是所谓独门解穴手法了)
白岳子眼看三师弟惨死,心头怒不可遏,一时双目尽赤,一手撤出长剑,喝道:“大家跟我上去,今晚不把他们这些人剑剑诛绝,誓不为人。”
白衣四子和无垢仗剑冲来,聂沧澜正在替李玉虹运气疗伤。
聂南屏道:“你们只管在此守护,不用管他们。”
姚淑凤低声道:“公公,这五人武功极高,还是由媳妇去对付他们的好。”
一面叫道:“小凤,你跟娘出去。”
这时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何香云、易天心、艾大组、任香雪、谢香玉等人纷纷迎了出去。
姚淑凤走到丈夫身边,低声道:“夫君是此行领队,对方不过五人,还是由贱妾来吧。”
聂伯超心知妻子是眠山神尼收为记名弟子,剑术高过自己甚多,她说自己是此行领队,不过是顾及自己颜面之词,这就点头道:“好吧,你可得小心!”
姚淑凤朝他笑了笑道:“放心,贱妾不会败给这些妖道的。”
不过两句话的时间,对方五人已经奔近。姚淑凤唰的一声掣剑在手,首先迎着对方大师兄白岳子,她身后押阵的是丈夫聂伯超和女儿小风。
聂仲谋迎着白衣五子二师兄白云子,替他押阵的妻子何香云。
聂季友迎着对方老四白壶子,替他押阵的是妻子祝秋香。
易天心迎着对方老五白登子,替她押阵的是花字门四卫。(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
另外则是任香雪和谢香玉两人迎着无垢和尚。艾大娘和池秋凤两人跟了出来,已经没有对手了。
再说聂沧澜运起“乾天真气”,缓缓输入李玉虹体内,循任督二脉,运行一周,李玉虹体内所中阴毒,好像天阴霾,经阳光照射,立即一消而空,脸上一层黑气随即消失,何况他还服了一粒“九九丹”,大补真元,自然很快就恢复了,她春花般的脸色,而且还更显得珠般晶莹,玉般湿润!
体内阴气一去,人也立时醒了过来,双目乍睁,口中咦道:“是大哥在给我疗伤吗?”
聂沧澜道:“你快别说话,我助你真气再运行一转。”
李玉虹道:“大哥,我已经好了。”
姬青萍道:“二姐,你快不要说话咯。”
李玉虹只好阖上双目,把本身真气和大哥输入的真气会合,缓缓运行一转。
她不知道金钵禅师教她练的乃是旁门阴功,此时服下“九九丹”,再经聂沧澜“乾天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两转,正好阴阳调和,水火相济,再有“九九丹”药物之助,不但把旁门阴邪之气敛去,而且在无形之中功力又增进了不少。只觉全身充满阳和之气,精神也特别感到活泼,这就娇声道:“大哥,我真的完全好了,不用再运气了。”
一下站了起来。
姬青萍、柳青青本来坐在她两边,扶着她身子,这时也跟着迅速一跃而起。
柳青青道:“大哥、二姐,对面四个白莲教妖道正在动手呢,我们快上去瞧瞧。”
聂沧澜道:“五妹,人家正在动手,你就不能上去出手,知道吗?”
柳青青道:“大哥把我当作小孩,这道理我也不懂?”
姚淑凤仗剑迎住白岳子,这时白岳子因三师弟是死在李玉虹手下的,看到迎着自己来的也是一个女子,心头怒极,口中大喝一声:“你们这些婆娘都该死。”
长剑发如匹练,随着奔来的人,朝姚淑凤当面劈来。
姚淑凤涵养再好,也被他激怒了,柳眉一挑,叱道:“好个妖道,亏你还是白衣五子之首,行走江湖,连起码的礼数也不懂吗?”
身形倏然向左偏飞,右手长剑顺势斜挥出去。她挥出去虽然只有一剑;但却划起了一排剑影,一支支利剑,密集飞洒而出!
白岳子毕生练剑,却从未见过这等奇幻剑势,心头一怔,暗道:“这妇人年纪不大,这手剑法,却使得奇幻莫测,自己可得小心!”
他虽已七十以上,但从他出生,神尼早已未在江湖走动,是以连姚淑风使的“千手千眼陀罗尼神剑”,都认不出来,但他总是使剑的高手,发现姚淑风剑势奇幻,立时收起轻敌之念,身形急向左闪,长剑抡处,一连刺出三剑。
他方才第一剑随人奔来笔直劈出,只是随手而发,气势壮阔,这回有了戒心,刺出的三剑,剑势就含蕴不尽,流芒闪动,宛如点点利簇,参差刺到。
姚淑凤哼了一声,玉腕摇处,一排排剑影,参差不齐,像是从她身边缭绕飞出,令人更是不可捉摸!
白岳子想不到一个妇道人家剑法竟有如此高明,七八招过去,不但无法逼进一步,甚至连人家剑路也看不清。
心头越战越惊,本来以为凭自己师兄弟五人,足可把这一拨各大门派的人在此地予以解决,如今看来,对方果然大有能人,今晚一战,自己师兄弟能不能全身而退,也很难说呢!
想以这里,出剑更见谨慎,不求有功,先求无过,且等摸清楚对方剑法路数再说。这一来,他果然立时易攻为守,步步为营,三招之中几乎有两招是守势,藉以观察姚淑凤的剑法路子。
但姚淑风使的乃是“千手千眼陀罗尼剑法”,为佛门降魔剑法,剑势奇幻莫测,岂是凭你白岳子所能看得清的?
白岳子虽转守势,姚淑凤尽管好像占得了先机,但也无法攻得进去。这是因为姚淑凤总究限于体力,内功不及白岳子深厚,双方各有所长,暂时可以扯平。
第二对,是聂仲谋迎战白云子,白云子是白衣五子的老二,一手剑法和白岳子差不多,阻损毒辣,剑上功夫也极为精深,但聂仲谋是南离门的弟子,使出来的是“离火剑法”,剑势出手,剑上布满了“南离真气”,剑光流动,炎气逼人,正是旁门阴功的克星,白云子心头又气又怒,长剑连展,一派俱是进攻格式。
双方各展神通,可说势均力敌。
两人这一战,但见剑光四处流动,愈使愈快,两条人影在游走之中,渐渐模糊,观战的人,一时之间很难分得情敌我人影。
第三对是聂季友和白壶子,情形也差不多,聂季友练的是“北海屠龙剑法”,大开大阖,剑势壮阔,白壶子也毫不逊色,洒出来的点点剑芒,只是在聂季友左右前后乱飞,大有伺机乘隙而人的企图,但双方还是铢两悉称,至少在开始的一二十招之内如此。
第四对是易天心和白登子,易天心虽然只是花字门一名总监,但她成名多年,试想以剑法驰誉江湖,自视甚高的逢天游,还屈居副总监,在她之下,就可想见她不是等闲人物了!
此刻白登子仗剑奔来,易天心迎了上去,两人更不打话,双剑齐举,就动上了手。
白登子接连劈出三剑,易天心不避不闪,以攻还攻,也抢攻了三剑,双方看似平手,但白登子已感觉到有些不对!
要知白衣五子虽是师兄弟,但年龄都差不多,一身功力也只在伯仲之间,剑上的造诣,也都不相上下,白登子练剑数十年,一剑出手,剑势之强,极不会比四位师兄稍逊。
照说对方接下自己一剑,至少也总该被震得后退出一步,但对方以攻还攻,和自己长剑硬打硬接,还攻了三剑,不但末被自己剑上真力震退,自己含蕴剑上力道,竟然像在无形之中消失了一般!
这教白登子如何不惊?心中暗道:“这婆娘使的会是什么剑法?”心念一动,口中大喝一声,奋力一剑,直刺过去。
这一剑他要试试易天心究竟把自己剑上的力道如何卸去的?因此几乎使出九成功力。
易天心同样不肯示弱,右腕一翻,剑使“拨草寻蛇“,长剑一偏,用剑脊拍向刺来的长剑,拍的一声,荡开白登子剑势,雪亮的剑尖点向白登子心窝。
白登子这一剑原是试探性质,很快就收了回去,左脚向侧跨出一步,身向右侧,让过剑势,心中止不住暗暗惊凛!
刚才对方荡开自己长剑,双剑交击之际,对方剑上,好像含蕴着一股极为阴柔之气,这一瞬间,自己剑上真力,好像无从发挥,但这种感觉,一下就过去了,若是换一个人,绝不容易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