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看着陶七妮洗耳恭听的样子,这火都不知道该撒了。
陶七妮微微抬眼看着他道,“姚大公子要说什么啊?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姚长生看着气定神闲的她道,“虽然昨儿讨论过了,但是你真的要带上他们。”
陶十五看着她盘膝而坐,“你说,不说出个道道来,老子跟你没完。”食指点着地道,“你知不知道,带上他们意味着多少张嘴,这些嘴可是要吃饭的。真饿急了……”
“怎么怕他们一拥而上,把咱们给撕吧撕吧吃了。”陶七妮琉璃似的双眸闪着耀眼的光芒看着他们轻笑道,倏地锋芒毕露道,“也得看他们有这个本事没有。”
陶十五被她给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别仗着身手好,能打猎,你不能把一时侥幸当做理所当然,猎物有那么笨,一直让咱碰见啊!”
“我就是仗着身手好啊!”陶七妮毫不掩饰地说道。
“你……你……”陶十五气的食指点着她道,“你不知道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才说了自己草率了,高估自己。”
“呵呵……”陶七妮闻言目光转向姚长生,这话他才说过的。
陶七妮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放心啦!我心里有数。人向来是尊重强者的,只要你比他们强,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的。”
陶十五被噎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吧!你身手好,可这猎物怎么办?”
“咱昨儿不是商讨过了,这个有什么吃什么?现在有蚂蚱,咱就喝蚂蚱粥,实在不行草根、树皮,咱又不是没有吃过。”陶七妮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好吧!这个问题解决了,你干嘛教他们刀法。”姚长生拧着眉头说道。
“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未来的路上风险不仅来自野兽,还来自兵匪。”陶七妮深邃的目光看着他们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可是记得朝廷射向灾民身上的箭矢。你能保证我们不会遭遇到吗?”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道,“难不成让我们束手就擒,成为活靶子。”
“我只是觉得刀法……”姚长生犹豫地看着她,“该怎么说呢?”
“你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留一手。”陶七妮澄亮的双眸看着他直白地说道。
“你不担心吗?”姚长生坦然地看着她说道。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否成才,得看自己。”陶七妮挑眉看着他笑了笑道,“你看这刀法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姚长生闻言眉眼流转,“平平无奇,甚至刚开始还显得笨拙。”
“但是现在呢?”陶七妮琉璃似的双眸溢出七彩的光芒看着他问道。
“没有繁复的动作,简单的却招招要害,杀伤力极强。基本上看过就会了。”姚长生沉吟了片刻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与其他们偷师,不如我大大方方的教。”陶七妮神色坦然地看着他们说道,“没意见了吧!”
话说到这里还能有什么意见。
“等一下,他们叫你师父,你不会真的顶了师父这个头衔了吧!”姚长生挑眉看着她问道。
“称呼而已。”陶七妮很随意地说道。
“喂喂!天地君亲师,师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姚长生异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不是说说而已。”
陶七妮食指轻轻刮过下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记得拜师,有一套完整的礼数的,我和他们之间有吗?”
姚长生错愕地看着她,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陶七妮语笑嫣然地看着他们说道,“反正将他们带出去以后,各奔东西了。”
“那我要继续了。”陶七妮看着他们说道。
“你还想说什么?”沈氏看着她直接问道。
“不能只是学习刀法,还得读书认字。”陶七妮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语气平和地说道,目光转向姚长生道,“这个就拜托姚先生了。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为什么?”姚长生双眸迷惑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学习刀法是为了自保,可这为什么还要教他们读书认字。
“读书是为了明理。”陶七妮利索应当地说道,“习武先习德,习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是匡扶正义,是救死扶伤,而不能用自己学习的武艺来欺凌他人。”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姚长生目光直视着她道,“你不要忘了,他们大部分已经到了舞象之年。”
“舞象?”陶七妮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十五到二十岁之间。”姚长生看着她又严肃地说道,“这个年纪基本已经定性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认为还能明理吗?”
“喂喂!你还没教呢?怎么就直接放弃了。”陶七妮看着他不满地说道,“他们会比你想象的要优秀。”
“就他们?”姚长生不客气地嗤笑一声道,语气中浓浓的轻视。
陶七妮看着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姚长生,干脆的说道,“一句话,你教不教吧!”不跟他废话争执,好与不好,自己有眼睛看!
“呶!咱们就是讨论一下,没别的意思。”姚长生黑漆漆的双眸轻轻晃晃了看着她说道。
“你说!”陶七妮闻言眨眨眼看着他说道。
“你就不怕学的多了,心思浮动。”姚长生眉峰轻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恰恰相反,我倒是希望他们这里。”陶七妮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有独立的思考能力,甚至是去追根究底,而不是人云……”目光看着支棱起耳朵的陶十五和沈氏,改口道,“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让他们听从驱使,就可以了,不需要告诉他们为什么吧!”姚长生闻言看着她慎重地说道。
“该怎么说呢?不要小瞧了人的智慧,这有时候跟所学的学问无关。”陶七妮轻抿了下唇,看着他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提倡,百姓能用而不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