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宝殿！
还真是凌霄宝殿！
其实当见到这四个模糊符号的时候，宋祁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想。
在现世的神话传说中，过了南天门，便可直通凌霄宝殿。
毕竟一百零八数天宫宝殿有了，东南西北四大天门也有了。
在这一点上，也应与现世神话传说相对应才是。
“你似乎对古天庭很有了解？”
宋祁反复变幻的微表情瞒不过长公主法眼。
早在南天门出现时，宋祁的表情就很不对劲。
原本长公主以为宋祁只是单纯的震惊。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道听途说过一点传闻……”
宋祁确实对古天庭有所了解。
但宋祁了解的是现世神话传说。
虽然部分细节与往界中的古天庭相对应，但具体的人、事、物肯定对不上。
比如现世神话传说中的天庭，其主为玉皇大帝。
这座凌霄宝殿，便是玉皇大帝处理三界事物、接受众神朝拜之所。
但在往界中，肯定没有这样的神话故事在流传。
古神皇总不可能自封玉皇大帝吧？
即便真的如此自封，像是玉皇大帝这般响亮名号，早就应该在大荒上流传开。
“相传，天庭共有一百零八数天宫宝殿。”
“这凌霄宝殿，便是最为核心的宝殿之一。”
“古神皇被万灵共尊为天庭之主，凌霄宝殿便是古神皇的道场，也是……古天庭参悟长生之秘的道场。”
长公主的这些信息，极有可能来自虞皇，可信度极高。
“古天庭威加四海，大荒太古初年的第一代智慧生灵族群，包括六大至高生灵、天目族，尽数加入到了古天庭中。”
“所以凌霄宝殿不仅是古神皇一人的道场，更是胜过紫府宫的存在……”
大荒初代的后天皇者，基本上全部都是古天庭的成员。
与古天庭相比，人族在现古成立的天庭，当真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古神皇、天目皇、还有六大至高皇……他们是同一时代的生灵？”
姬灵槐肯定点头。
不用说，这些信息定然也是得自虞皇。
长公主的位格与层次虽然很高，但不可能如此清楚太古初年的皇者隐秘。
虞皇执掌宿命，说不定就连史前未知岁月的隐秘都能推演出来。
“太古时代有三千万年以上的漫长岁月，古神族覆灭、天目族销声匿迹，这二族不必多说。”
“但为何六大至高族群……？”
长公主知道宋祁是在问什么。
宋祁是想问，为何如此漫长的岁月，六大至高族群再也没有皇者证道。
即便像是嫂嫂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未能成就皇者。
这其中定然有大隐秘。
长公主深深看了宋祁一眼。
“父皇从未与我说过，究竟如何才能证道。”
“但父皇明确说过，他证道，如果天地无变，我基本没有证道的可能。”
知天命者，必被天命所累。
即便是虞皇，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公主第一世修宿命大道，她自然懂得这些道理。
不过根据虞皇的话，长公主解析出很多信息。
比如她之前对宋祁说过的一段话——“血脉是天赋，亦是桎梏。”
人族在血脉传承性、以及血脉粘性上，要远远低于大荒的绝大部分族群。
但即便如此，继承终究是继承。
她继承了虞皇的血脉，虞皇就会对她形成一种……压制。
如果无法超脱这种来自血脉层次上的桎梏，便无法打破同一血脉皇者的“压制”。
长公主觉得这就是虞皇断言她无法证道的原因。
越是天生强大的族群，血脉粘性、血脉传承性就越强。
按照长公主的“血脉压制”理论，这些强族在第一尊皇诞生后，后世子孙便尽数被套上了枷锁，难以挣脱。
“父皇曾言，太古初年，共计有九尊后天皇者，一世同辉。”
“九尊？”
宋祁数了数，古神皇、天目皇、六大至高皇，他已知的是八尊。
那么最后一尊是谁？
长公主摇头。
最后那一尊皇的痕迹完全消失了，即便是虞皇也不知晓。
不过也不排除虞皇知晓，但不想说这种可能。
“也是古天庭九皇同世，在凌霄宝殿论道长生……？”
这种景象，确实要盖压紫府宫一头了。
因为紫府宫中的九皇论道，并非同世论道，而是跨越时空，以意志的形式进行论道。
“太古初年那段最鼎盛的时代，很快便落幕。”
“古天庭一夜间崩塌，古神族覆亡，古神皇疑似陨落。”
“不为人知的那一皇销声匿迹，天目皇不知所踪。”
古天庭崩塌的连锁反应，除了古神族自身覆亡之外，还使得另一大皇道族群完全消失，时至今日也不为人知。
而天目族也因天目皇的离奇失踪，莫名开始衰败。
六大至高族群似乎提前有所反应。
后续的事情，可以同天下第一会上得知的信息对照上。
六大至高生灵撤出大荒中兴之地，只留下附属族群代表自身意志，继续统治大荒。
出于“皇者十万寿”的限制，在古天庭崩塌后，六大至高皇很快也在大荒上消失不见。
太古大荒正式进入一段漫长的无皇岁月。
但六大至高生灵作为仅存的皇道族群，仍旧高高在上，是大荒主宰。
直至岁月演变，另有新皇证道。
时间正式过渡到太古中年，血族、葬族、紫血族、战族、枯族、澜族，这六大强族横空出世。
而太古中年之后，到临近太古末年的这一段时间里，便是雷陨族、修罗族、飞仙族三族。
这九大皇道族群中，除雷陨族之外，尽数与上古强势崛起的人族交恶。
大概本质原因是雷陨族的基本盘不在大荒，而是三十三天，故此与世无争。
“万族之中，唯我人族前后诞生过多尊皇者。”
除人族之外，唯有修罗族打破了“血脉压制”，诞生过第二尊修罗皇。
正因修罗族有两尊皇者作为族群底蕴，所以万族之中，修罗族有独占鳌头之势。
嗯……人族不在这个所谓的排名中。
人族虽然平均天赋不行，但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大。
如果人族也参与到皇道族群排名中的话，那么人族就是当之无愧的宇宙第一强族。
因为足足有八家皇道族群联手，方才能够在大荒上与人族分庭抗礼。
羲皇设立九边，不是说人族打不过，只能龟缩防守。
而是人族绝大多数都是凡人，没有作战之力。
一名初入修行的异族生灵，就能轻而易举屠戮没有武者庇护的人族村落。
而且人族在下三境中，基本上是没有同异族生灵争锋的可能性。
想要保护凡人、保护下三境修士不受侵害，就必须把人族的地盘圈起来，让异族进不来。
“中古是大荒最和平的年代，也是天机最为混乱的年代。”
“似乎有很多双无形的手，有意将水给搅浑。”
虞皇对于太古、上古的推演都很清晰。
但到了中古之后，虞皇也很难继续深究什么。
除非虞皇拥有一人掀桌的能力，但这根本就不现实。
不过结合虞皇封天绝地的操作，即便没有掀桌，也将棋盘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是宋祁第一次如此系统的了解大荒编年史，也可以称之为皇道编年史。
不明觉厉，大为震撼。
即便不算上先天皇者，大荒上竟然也有如此多的后天皇者。
不过这更加令宋祁费解了。
为何偏偏人族，如此得天独厚？
已知，人族上古二皇、中古三皇、近古一皇。
其中风羲跟姜黎约等于一个顶三，真是一族更比九族强啊！
“呵呵……”
长公主无语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宋祁：“……”
“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猜逃不过气运二字。”
气运？！
宋祁心头狂跳。
难道气运牵扯到了成皇证道之秘？
但这只是长公主的猜测，甚至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古神皇有意将破碎的古天庭放逐到非探知维度中，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长公主眸光幽然。
这一座维度，很显然就是破碎的古天庭、外加破碎的古神天所演化而来。
天庭有一百零八数天宫宝殿，而这座维度隐隐划分出了一百零八处星域。
或许其余一百零七数天宫宝殿，就分别隐藏于这一百零八处星域中。
唯有这座凌霄宝殿，作为古天庭最威严的建筑群落，明晃晃显化在破碎的古神天中。
长公主掌中浮现出梦幻的、朦胧的轮回宝光。
这一处空间在逆向轮回。
时间就仿佛倒退了一般，重映昔日景象。
千万年岁月悠悠。
宋祁看见了“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之景。
这是古天庭鼎盛时的华美景象。
宏大的建筑群落重重叠叠，错落有致。
一座座殿宇飞檐斗拱，气势磅礴。
白玉为基，黄金为柱，琉璃为瓦。
有五色氤氲宝石镶嵌墙体间，流光溢彩。
长公主只敢轮回出凌霄宝殿的景，却不敢轮回出凌霄宝殿的人。
若是哪尊皇者的身影在轮回中显化，长公主可就要有罪受了。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