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五月初是匈奴人春牧祭祀的时候,今年的单于王庭在北,属于小祭祀,只是单于本部和北部的大部落在离此不远的真颜山祭天,然后向王庭向东南移动至千里之外的狼居胥山(国内的历史书上对狼居胥山的描述是错误的,首先各种史书上说的瀚海在各民族的语言中都是戈壁滩的意思,从代郡出两千里,突袭的又是左贤王部,应该是在中蒙边境东侧在蒙古一侧的靠近大兴安岭的山脉,过了那片山就是茫茫高原戈壁,也就是瀚海。本书采用的是蒙古国和台湾的史书材料里描述的狼居胥山,在今天蒙古国西乌尔特北侧的山脉,这里是历史上左贤王的领地。现在那里也有一些古代祭祀遗迹)
欧阳轩打算再来一次突袭,这一次打算用骑兵直接在夜间冲杀单于王庭。只是如何跨过春季沼泽地,是目前头疼的事情。
三天后各方兵马陆续凯旋而回,收获颇丰,牛羊不计其数。经过了解,朐虘部落能活着的人不足百人,彻底灭掉了匈奴一支塞人部落,还有一支塞人部落就是现在的右贤王部。
欧阳轩下令全军休整三日,探马全部放出,对车臣汗和单于王庭进行侦查。召集将校讨论下一步的进攻方案,一连讨论了两天,将欧阳轩的方案彻底的颠覆,也提出了一些更大胆的方案,最后也没敲定。只好用罢晚饭接着讨论。正在大家围着沙盘冥思苦想时,探马来报:“报,陛下,匈奴伊稚斜单于亲率五十万兵马越过弓卢水,奔山谷而来,现安营与左谷蠡王车臣汗营地”。“再探再报!”。“诺!”。
转身看了看众将校,笑道,“哈哈,还商讨什么,人家找上门了。来得正好,省去了吾等不少麻烦”。“陛下,末将认为,此山谷可为依托,引敌军入谷设伏。利用通向河谷山洞出奇兵,反制之”,亲兵校尉彭飞盯着沙盘,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此计甚妙,可为之。谷中以雷火设伏,谷外多设步雷,山脊设炮以轰之,激怒敌将入谷雪恨。坡梁一箭之外多设步雷,以保炮火周全”,戴詹听完彭飞的建议,补充道。众将校也纷纷提出了补充意见,在沙盘上反复推演,直到大家达成了一个比较完美的方案。欧阳轩对这种讨论很是欣慰,至少这里面没有功利,都是为了能更好的战胜敌军。贺蟾和彭飞甚至站在匈奴人的角度考虑,然后推演。书记官将最后的作战计划呈递给欧阳轩,仔细看了一遍,不得不说这是一份完美的作战计划,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包括如果匈奴人知道是那个洞该怎么办,匈奴人利用那个洞又该怎么办,如何保证山梁上炮兵的安全,雪天、雾天甚至考虑到了逆温层时该如何。
“方案不错,只是这诱敌之事,还是由朕携亲兵营亲为。此次作战,朕为将,彭校尉为主将,其他人听由调命”。“陛下万万不可。冲阵杀敌,本就不应陛下亲为,如今要穿五十万大军军阵,如陛下有失,末将万死不能谢国人之恨。请陛下三思?”,彭飞单膝跪下,拱手施礼道。其他人,包括书记官和亲兵侍卫都单膝跪与欧阳轩面前随声附和。“这是干啥,都起来,与其让彭校尉冒充朕,为何朕不亲往,以朕之能,这天下......,呃,杀他个往返绰绰有余。都起来吧,等打完这一仗,重赏诸公”,欧阳轩本想说这天下未有能剩朕者,可是一看到彭飞和几名亲兵侍卫,赶紧收回了话,就彭飞和屋内的几名亲兵现在的搏杀能力都远在欧阳轩之上。“陛下请三思,切不可以身犯险,等凯旋回京时,臣等恐也要遭朝公弹劾置陛下与险地”。
“朕知诸公之意,朕意已决,凯旋之时,自有朕出面,诸公放心而为。都起来吧,修改一下方案执行吧”。众人又是一番苦劝,见无效,只好采用折中方案,有戴詹负责指挥,彭飞带领亲兵营跟随欧阳轩冲杀,只是修改了一下原来方案中保护欧阳轩的一千亲兵退往山洞,改为欧阳轩率亲兵营激敌,诱敌。
既然是准备自然是全员动员,将带来的所有地雷和轻质火油全部按要求埋设,彭飞和欧阳轩在账外看着大家埋雷,设机关,缓缓的说道:“如若再有一倍之步雷,可保匈奴人有来无回,一举定乾坤”。“哈哈,这有何难,命飞碟组连夜回夏谷取雷”。“陛下,末将也只是一说尔,这些也足够了。切莫动用机密之事”。“无妨,但行即可,拿朕手谕去传令吧”。说完回账,匆匆写了一封书信,盖上大印,交给彭飞去安排。以飞碟的速度,这两千里的路程往返也就是半时辰的事情。未及卯时,满载地雷、各型炮弹和燃油的货运飞碟即至,卸载在离山谷不远的秘密基地,由亲兵运至山谷。对于突然出现的物资,现在华夏军选择了无视背后的原因,默然接受。这次地雷的数量整整多埋了两倍还多。在通行的路上,采用的是带有拉发机关的地雷,只要一拉拉发绳,地雷就变成压力感应,这还是张阆提出的一种方案。谷外地雷布置在了山谷四周十里之内,密度基本上达到一平米一个。这些地雷制作简单,除了破片式防步兵地雷,还有杀伤骑兵的高爆跳雷,也是这次最主要的攻击武器,基本上占了整个地雷的八成。兵工厂都有现成的生产线,这二十多年的库存也相当多。
等全部准备完毕已是巳时,探马回报,伊稚斜分兵四路呈包围之势而来,各路兵马最近的为南侧的伊稚斜的主力二十万大军,距此有六十里。欧阳轩严令山梁上的弓弩手密切观察敌情和探马。晚上掌灯时分,探马回报,匈奴兵四面已经完成合围,最近者为东侧十万人马,因地势原因距山谷只有二十里,其他三面皆是三十里的路程。暗河山洞河谷口未发现匈奴兵。众将校听完探马汇报,如释重负一般。看来伊稚斜的军队还不知道那个暗河山洞或者不打算利用那个山洞。全军这一夜除了巡逻值哨的军卒外,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
日上三竿全军用罢早饭,装备好各自装备进入各自的岗位,准备一场大战。欧阳轩今天也是顶盔掼甲,身后背着刀剑,腰里挂着突击步枪和弩箭,左臂上挂盾,两侧腿上挂着短刀,一身银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身铠甲,欧阳轩可是很久没穿了,上次穿还是在七国之乱时。平时都穿的是普通的皮凯或者和士兵一样的普通铠甲。现在的华夏军和亲兵也是第一次见欧阳轩如此穿戴,原来的那匹黑风双煞早已经过世了,如今这匹是一身雪白的极品汗血宝马。是当年聂聘长子费了很大劲,花了大价钱才弄回来的。白马亮银甲,手持寒光锃亮的陨铁剑,在阳光下犹如融进了太阳的光芒之中。
穿戴整齐搬鞍上马,在众将校的簇拥下行至南侧谷口营门,提剑引马带着亲兵营步出了辕门,在众人注视下,沿着既定的路线打马前行,与谷前十里外列阵相迎。直至午时,匈奴大军方至,与欧阳轩阵前二里外列阵,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无边无沿。匈奴阵营中步出五骑立于阵中,为首马上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
如此礼节欧阳轩还是知道的。带了彭飞和三命亲兵侍卫也打马上前,距老人两马距离,微微一笑。那位老人俯身施礼用匈奴语道:“大匈奴单于伊稚斜见过华夏国神使皇帝陛下”。
欧阳轩一拱手,用匈奴语回道:“伊稚斜四十年前就在这千里之外的漠南休屠王地某与汝兄曾言,善待异族,多于汉地通商。汝兄随受中行说蒙惑,倒也行的规矩。听于单言三十三年前匈奴犯边,也是受汝和中行说挑唆,只是汝败得太惨,太快,朕未及抓得汝归。只是汝排挤太子兴兵夺位,致使太子叛匈,投靠朕才得以保全。汝之为甚是可恨,朕本欲兴兵讨伐,念及乃是汝等家事方才罢休。去年汝犯我华夏西境,如若朕再不讨之,与国无法交代”。
“哈哈,昆仑神的子民,狼的传人行军打仗,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繁文礼数。上次让汝逃得鞑虏之疫,此次定要汝粉身碎骨,以报右贤王部和朐虘部之耻”。
“也罢,前役,朕一时疏忽着了你的道,此次朕倒要看看如何胜得了朕的亲军”。说完,拱手一礼。打马带着三人回到本阵。立马与阵前,执剑在手。伊稚斜在众人簇拥下也回到了本方阵营,挥刀前指。中军阵中杀出两只万人队,打马直奔华夏军阵而来。欧阳轩自然也不甘落后,几乎和伊稚斜同时挥剑领兵出击。欧阳轩左手反握长剑,右手正握长刀,一马当先,率先杀入敌方战阵。
彭飞在欧阳轩右侧,手执精钢长刀,刀锋过处,人头分飞。后面就是一队精心挑选的什组紧随其后。五千亲兵在欧阳轩带领下呈扇形纵列冲入战阵之中。这一次伊稚斜是下了大本钱,一下就派出了两个本部的万人队,都是百战精兵。两下一交锋,伊稚斜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欧阳轩的本事他早有耳闻,倒是不奇怪,但这五千人都有这本事,如何不让他冷汗直冒。战场上呈现了一边倒的势头,欧阳轩刀锋所指,匈奴人成片的倒下。两队人马交错而过,欧阳轩没有停马而是继续打马前冲,直奔匈奴中军大阵而来。出击的匈奴两只万人队经此回合,能战者不足一半,在他们还没拨转马头回冲时,欧阳轩以率先杀入匈奴中军。
本来匈奴中军还处于静立观敌瞭阵的状态,如何架得住这快马奔袭,和束手待宰的羔羊无任何区别。还好匈奴人很快反应了过来,伊稚斜和诸王在亲兵护卫下,退往旁侧,让开欧阳轩攻击线路,给后面转马追击的两支万人队让开道路。在匈奴的两个侧翼各有一哨人马沿斜向从后阵包抄而来,对于这种变化,早在欧阳轩预料之中,冲破战阵,马不减速,继续高速奔驰,绕了一个圈,再次从后面杀入中军阵中。再一次借助马速将静立的中军突击线路冲杀一空,很快再一次冲出战阵与迎面而来的万人队来了个照面,这一次欧阳轩的马速要高于对方,冲杀更加省力,片刻功夫杀至队尾,两只万人队活着回到本阵者不足两千人。在原来出发的地方,停马,转身。此时匈奴兵已经全军启动,直奔山谷杀来。欧阳轩刀锋前指,这一次没有攻击对面之敌,而是沿着斜线冲杀。
欧阳轩将左手反握的剑还剑入鞘,摘下突击步枪,单手曲臂夹住身体,用上肢肱二头肌挺住枪托,右手执刀再一次杀入敌阵。手指扣动扳机,前方扇形面马上为之一空。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欧阳轩这么做,自己都觉得不地道。但为了节省亲兵的体力,不得不如此。这一次没有冲破阵型,而是在匈奴军阵中转了个弯,直奔谷口通道而去。都是汗血宝马,很快亲兵队伍追过匈奴的前锋,抢先进入地雷阵通道,等后面反应过来的匈奴兵开始射箭时,欧阳轩已经打马出了五六里,侧后面响起了隆隆的爆炸声。
片刻功夫进了辕门,山梁上红旗一落。一根根拉发绳被齐齐拉起,拔掉通路地雷上的保险。决定了匈奴命运的戏码正式上演,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