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城外的行宫是欧阳轩六处行宫中占地面积排行第二,仅次于麻城的行宫,设施也是最全的宫殿。占地万亩,建筑群主要集中在中部靠北的位置,采取的是华式建筑风格,东侧靠近东阳城的位置为政事建筑群。中部的建筑有别墅式建筑三十二栋,由绿瓦顶盖的回廊连接在一起,围绕着中部靠南的天然湖,在人工湖里养了很多珍贵的鱼类。从空中看,整个宫殿建筑面积只占十分之一,余下的都是园林和草坪。这里驻守着羽林军后军的一个营,负责行宫的日常维护。整座宫殿和麻城的宫殿一样从建成至今已有百年的历史,整体建筑显得古朴典雅,又不失现代风格。
当太叔萱、欧阳铎和一众女兵进入这个花园式的宫殿时,被这里的美景所震撼。亭台楼榭,配合上亚热带的植物,华式的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其间,十几只色彩斑斓的凤皇在地空中盘旋飞舞,甚是美观。而羽林侍卫当年都参与过这里的建筑,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好奇,甚至他们还知道这地下的一些秘密。
当华凤夏凰进入行宫的天空之时,其他凤凰都乖乖的闪在一旁,让两只身形超过他们三倍的华凤夏凰飞过,也让原本异彩斑斓的其他凤凰黯然失色。在阳光的反射下,华凤和夏凰红色和金色的羽毛闪耀着令人愉悦的金属光芒。
红花绿树,还有绒毛毯的草地,构成了这里的最基本的景色单元。突然跑过的几只袋鼠立即吸引了欧阳铎,急速脱离队伍飞奔过去。这几只袋鼠是在这里驻扎的羽林军养的宠物,都是从草原上死去的袋鼠妈妈育儿袋中捡回来一点点驯化养大的。甚是通人性,唯一怕的就是别克和古丽。但别克和古丽对这里的的湿热很是不感冒,只要进了这个园子,第一件事就向自己的凉房跑去,那里才是他们两个最喜欢的地方,只要进去了就不想再出来。
等众人安顿完毕已是中午时分,在宫中简单的用了午膳,欧阳轩将唐德和林秦叫到书房,详细的询问了如今澳州现在的状况和面临的问题,同时也提出了另行选址重建新奥的想法和建立海军陆战的详细方案。唐德在听完欧阳轩的两个想法之后,对于海军陆战队他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只是对重建新奥,他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与其在原址或者附近另建,不如选择一处最有利于澳州发展的战略位置重建。北部湾那里气候条件太过复杂,水深太浅,不适宜商船行驶。欧阳轩最后让林秦和唐德背对背的在地图上选择两处建城地址,待两人圈定的完毕,一起对照之时,欧阳轩乐了,两个人选择的几乎一模一样,一处在后世澳大利亚达尔文市,另一处是后世澳大利亚的汤斯维尔市,这两个地方也是后世澳大利亚重要的海港城市。对于来自后世的欧阳轩在听完北郡太守想法后,就想到了这两个地方,一东一西可极大的方便商贸往来。“如今这两处可有人居住?”。“目前这两处之地只有不足百户的村镇,可就地扩建,这里远离战祸之地,可无需在建城墙。臣下建议将澳州和克州两州城池城墙拆掉,以利其发展”,林秦回道。
“臣下以为,亦可拆掉城墙。利用其砖石可建造房屋,节省开支。如今澳克两州地广人稀,还需移些民众于此。臣下以为应选功臣、军伍退役之人、能工巧匠首先移之”,唐德说道。
“嗯,朕也正有此意。这是这里环境脆弱,稍有不慎生态即毁,将不适宜人类居住”。
“陛下,臣以为这里生态虽脆弱不堪,亦可人为改之。但须徐缓有序。不可一时莽撞,而毁了前程。另臣下计算过,澳州只有沿海岸能适宜居住,且最多能容纳三千万人”,唐德接着欧阳轩的话说道。
欧阳轩不得不佩服唐德的能力,这个在后世被证明的东西,又有谁能想到在两千年前会有人只是根据自己有限的知识,就能判断出来。
“朕突然发现,让你紧紧做个总督有些屈才了。这样吧,麻州知府朕另行派人接任,你就接任澳州知府,林知府调回兵部任职。待铎儿继位了,你就到朵儿身边辅佐吧。其实朕原本想把你留在身边,做朕的参议。现如今,李慕将军统领羽林锻训,彭飞将军带朕值守美洲,令狐将军如今替朕在汉地驻守,鲜于将军任职内阁,扈潭、周安、赵拓都在朝中任职,林将军如今又任职澳州,朕的身边总是缺了一个顾全大局的参议。唉,暂时这么着吧。等过些年月,过了常人认知年限,朕在有所调动”。
“陛下臣推荐一人,可为陛下辅佐”。
“是何人?朕怎会不知?”
“回陛下,此人乃是羽林教导营司教参事黄庭忠,字仲轩”。
“仲轩,这字号朕甚是喜欢。此人朕有些印象,因其才学过人,朕才放任教导营,为朕代训羽林后生,已是七十余年。你若不提,真倒是忘了”。
“回陛下,臣下初入羽林之时受黄参事教授,获益甚多,臣下有些观点亦是受黄参事影响”。唐德回道。
“陛下,臣亦是首推此人。当年黄参事曾在秦麾下任职参军,多有奇谋。只是黄参事不喜为官,只好授业传道,与其幼年经历有关。臣任职澳州之时本想征其一同前来,只是正值教导营张校尉入世任职北宛郡太守,黄参事暂代校尉之职,如今已升任校尉”。
欧阳轩对黄庭忠这个人还是印象极好,也曾屡立战功,从一名士卒逐步提拔为参事,一个营的二把手。在教导营校尉任职地方后,欧阳轩第一个想到了此人,提升为校尉。这个人是十岁时从汉地难民中被当时任职边关的鲜于顺所救,送入孤儿院,后又入华夏大学深造。毕业后经鲜于顺推荐进入羽林军选拔,经过近两年的训练选拔后进入羽林军,与鲜于顺麾下做一名士卒,与林秦、周安为同一组。因为其战功一点点的提拔为当时中军营参事,后改任后军参事。直到欧阳轩扩建羽林军时城立教导营,又因其才学过人,调其任职教导营司教参事,负责对轮训的羽林军和新招募的羽林军进行全方位的教育安排,而他负责兵法方面的专项教育。在教导营一呆已是七十余年,任劳任怨,深受各级羽林军将士的敬佩。
“也不知这羽林军中埋没了多少能人志士,朕失察尔,看来朕得再改改羽林军制。也正好朕已调教导营来此,负责海军陆战队的组建,看来朕还得另选一名校尉。也好,来人”,欧阳轩喝了一杯茶。
执事侍卫躬身进屋,拱手待命。“传朕令与羽林将军,征调黄庭忠任职朕的随侍参议,由李将军另选一名教导营校尉”。“诺!”。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空的改变,欧阳轩认知的历史时空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与人、与政、与事,欧阳轩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如没有忠心的羽林军和杜力巴人的协助,欧阳轩自己到感觉那将是世界末日。身边没个参议,为自己分析局势和出谋划策,还真应对不了纷乱复杂的社会。自己原本就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医生,因为机缘巧合进入了特种兵的行列。又是一次巧合将自己送到了这个时空,开始时还能用自己超越时代的知识,应对所面对的一切。而如今自己的优势在一点点失去,自己还不具备一名政治家素养。而且自己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弑杀,对恶人恶事,都是采用极端的方式解决。就像现在面对的游侠,欧阳轩就有种无力的感觉。除了手中的羽林军外,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当年的茂太子事件就是自己一时的失误所造成。在一些决策上,欧阳轩现在已经不敢轻易下结论,变得有些优柔寡断,毕竟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有着两亿人口的大国,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错,所以才会有第二次退位。
下午欧阳轩带着太叔萱、欧阳铎和唐德将这座行宫转了一个遍,从驻守于此的羽林军那里要了一只小树熊,给欧阳铎做宠物。为了养树熊,在行宫湖边种了几颗桉树,给它们做食物。对于这个新宠物,欧阳铎也是爱不释手,在领教过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和爪子的锋利之后,欧阳铎也就放弃了将它带回京城的想法。开始和唐德坐在湖边探讨起生态问题。
太叔萱则是为这里的景色着迷,带着自己的爪牙,凤皇前面开路,四处游逛。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又琢磨起烧烤的地方,这倒是让欧阳轩有些头大,命侍卫赶紧抬来一个造型奇特的烧烤炉子。整体是一头牛的形状,牛嘴是排烟设施,烧烤炉子在牛肚子中间,分门别类的炉子排列期间,再牛的后肢还有放待烤制食品的架子,整体干净整洁。太叔萱看到这个炉子琢磨了半天,嚷嚷道:“弄个傻牛,真是有些煞风景,有没有别的造型的”。
侍卫连忙摇头,对于这个无礼的要求,欧阳轩真是欲哭无泪,“回去你去画个来,朕找工匠做来”。欧阳轩无奈的说道。
夏谷皇宫,欧阳旦和内阁诸人讨论完政事,回到寝宫已是傍晚时分,匆匆用过晚膳,很是疲惫的在书房批阅着奏章。“陛下歇息一会儿吧,莫要太过劳累。国事虽多,但身体更加重要”,皇后张烟从后面为欧阳旦揉着肩膀说道。
“祖宗把诺大一个国家交付与朕,焉敢有懈怠。稍有差池,轻则天下大乱,重则分崩离析。当今华夏之巨恐是上古都未曾有,朕劳些心力也是值了”。
“陛下,妾身也想像太叔氏一样,云游天下。欣赏一下这壮丽山川,妾身自来京城,在未回故乡。妾身想回乡省亲,为父母兄弟坟茔填上一掊新土”。
“嗯,也好,朕今日也和阁僚说起,欲摆驾闽粤桂滇巡视。那里如今民心有些浮动,恐是和南海四州游侠之事有关。朕想去巡视一番,以抚民心”。
“陛下,这次祖宗带着铎儿出行,不只是否有他意?近几日,诸皇子都曾入宫询问此事。陛下还是给他们个明示,莫要再现茂太子之事”。
“都是朕的亲生骨肉,朕又何尝不想知祖宗背后深意。只是华夏不同汉室,背后有个长生的圣皇,皇位交肆不是朕能做主。朕的子嗣中,也只有铎儿,聪慧过人,也深得朕心。有祖宗亲为教导,朕也是甚为宽心。如能得圣皇真传,那将会是一代圣君。近日朕得信麻州知府甚有才学异能,与铎儿颇是投缘,红树林边彻夜长谈。这天下看来祖宗是要传与铎儿。以为其选好肱骨之臣”。
“也罢,祖宗不知为何不封王,这些皇室宗族,与平民何异?就说那茜儿,若不是圣皇出面封了长公主,恐怕真要与民无异。也算茜儿有幸,成为华夏立国至今唯一有封地之人”。
“此事以后不要提及,免得孩儿们有些非议。引起朝政混乱,朕这个皇帝也只是虚位,只不过是代圣皇辅政尔。明日朕就和内阁商讨出巡事宜,告诉孩儿们,安心平淡,不得有异心。否则茂太子之祸再会降临,圣皇可不是我等所能过之。切记”。“好吧,妾身就依陛下之言。另妾身堂弟多次找上门,想要进入铁路经营。妾身也是一直未允,找得烦了,昨日就应承下来。不知妥否?”。
啪的一声,欧阳旦重重拍了一下案桌,愤愤的说道:“胡闹,这铁路、电力、船运名虽聂氏营运,实乃圣皇产业,由圣皇受天人所赐神物所建,岂可他人染指。其中满是奥妙,岂是凡人所能知晓。赶紧回了他,命其好好经营锦缎生意,官服制造一项所得以足够其家小用度。不要生事,否则即是圣皇不追究,朕也绝不会轻饶”。
“好吧,妾身明日即回了他。只是这皇室之人如此不堪,妾身远房家人亦不得其光。妾身这皇后可能是天底下最窝囊的”。
“胡说,此话以后不要再说。外戚乱国汉室不是没有,吕氏、霍氏和当今汉室的王氏,哪个不是乱国乱政,圣皇之所以订立只许一妻之律就是为防外戚之事。当今天下最有机会入朝佐证的只有太叔氏,无论是圣皇,还是朝臣、民众,又哪个不对太叔渊顶礼膜拜,现如今人家依旧在大学里做个教书先生。安心与茜儿平淡过日,如不是圣皇为其置办府院代圣太后养其祖父,恐其居所与平民无异。朕再说一次,以后不再赘述,这天下不是朕的,是圣皇的。朕只不过是代之理政,而军权、南海四州皆为圣皇所控,即是朝中官员,又有多少是圣皇心腹,谁能说清楚?一个个甚是年轻,学识却是超人所长,理政哪个不是行家里手。告诉那个不争气的族弟,想要族人安安全全的,就不要生事,不要妄图入朝佐证,更不要意图掌控国之命脉。铁路、船运即是其一。你先下去吧,以后莫要再在朕面前提及此事”。
“哦,妾身知晓。这就去为陛下熬些汤食”。说完盈盈一拜,从后门退出书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身望了望御书房,转身向厨房走去。
“姐姐,事情可否知会陛下?”在厨房旁边的亭子里传出一个女人声音。张皇后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弟妹啊,以后莫要在想此事,陛下一口回绝了。姐姐也劝你两句,不要太贪了,如今这绢帛生意以足够一家百人用度。若要多些,就勤些经营,或者让子女进入华夏大学,学些本事,拓展些经营,不要在学汉地那套,这里是华夏,不同于汉室,否则茂太子之祸必会临头。你们刚从汉地过来,也分了些土地,就安心经营即好,千万莫生事。姐姐我刚被陛下喝斥过,莫要外戚参政控国脉,尤其是铁路、船运,那可是圣皇得天人之助所创。你们就不要染指了”。
“姐姐这哪里话来,这华夏天下还不是当今陛下的。圣皇不过是一介传说而已,汉地都传闻华夏圣皇不过是华夏的民间传说,早于数十年前死于汉地”。
“打住,圣皇正带着铎孙在澳州巡游。哀家可是真真的见过圣皇,何来以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陛下让我带话给你们:当今天下依旧是圣皇的,陛下不过是代为理政尔。话哀家已带到,至于听不听,与哀家无关。至于惹出事端,莫怪哀家没有提醒你们。你们刚来华夏,有些东西还是先学学为好,不要贪快。哀家即是受过叔父恩德,自是会报答,但不会以华夏基业为酬劳。叔父陛下已经同意在京城为其寻一块土地,供养天年。至于弟弟,恕哀家再无力为助,能为其争取官服制造一事,已违了圣皇之法,以后不会再有了。你回去吧,把哀家的话带到”。
“皇后殿下......”。张皇后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挥手叫过宫内侍卫送客,转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