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谦宁说罢,举着棍子又要扑过来,莫衍没有还手,只是躲避。
“风公子,你之前不是还说属下不喜欢摄政王,与你是一路人。”
所以,才会想着与他做朋友,怎么这会儿就变了呢?
对此,风谦宁的回答是。
“我之前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我现在改变想法了,钟离沁那个冷面无情的,你都能跟着她这么久,与我怎么可能是一路人。”
而他正好要有个人伪装成他,代替他出嫁,莫衍正好送上了门来,所以,对不起了,看来他们确实做不了朋友。
莫衍皱着眉,显然没搞清楚重点。
“主子是怎样的人属下不了解,但她对下人还是好的。”
风谦宁冷笑一声。
“你看你,还在帮她说话,话说你穿的是什么衣服?难不成我要和你成亲?哦,我知道了,摄政王想利用你来羞辱我?”
幸好他根本没有打算嫁进摄政王府,若不然届时他要与摄政王身边的护卫拜堂,岂不是成了北牧的笑柄?
钟离沁啊钟离沁,真是好生歹毒。
“…”
莫衍闭上了嘴,关于他为何也穿着“婚服”一事,他自己也没明白,见风谦宁棍子已脱手,还没有放弃试图用其他的东西攻击他,劝道:
“风公子,属下劝你停手,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不是属下的对手。”
此话一出,风谦宁与身旁的下人身形一顿,显然他们也看出了,莫衍有武功在身,不是他们两人可以一同抗衡的。
莫衍见他们终于冷静下来,又说道:
“属下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上这身衣服,但风公子,属下劝你不要试图欺瞒摄政王府与尚书府,就算跑得了一时又如何?若是再被抓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莫衍,我与你说过了,若是我喜欢的人,哪怕是个穷秀才我也愿意,摄政王又如何,嫁给了钟离沁,我只会一辈子痛苦,莫衍,难道我刚才说的没有道理吗?你好好想一想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呀。”
见强来无用,风谦宁的眸中带着祈求。
“你大概是不知道,关于你的传言我早就听说过,钟离沁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宠爱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你替代我以后,你就是风家公子,什么都有了啊。”
莫衍只觉得风谦宁太过天真,就在这时,外头的人再次催促,他回过头去,觉得很奇怪,尚书府上下都知道风谦宁已经跑了,为何还在这里催促新郎子上轿呢?
似是明白莫衍在疑惑什么,风谦宁主动解答了他的疑问。
“知道钟离沁走了我便让人过去说我已经回来了,迎亲队伍要顺利启程,我才有逃走的时间,莫衍,你是真的油盐不进?”
莫衍没回话,一双明眸中满是戒备。
两人僵持,风谦宁身边的侍从突然有了动作,从怀里抓出一包粉末便扬了过来。
“公子在这里与她多嘴什么?!”
“小益你…”
粉末的烟尘袭来,莫衍屏住呼吸,足尖一点运用轻功极快的上了房梁,对他来说,眼前的主仆二人简直是在与他过家家一般。
时间耽搁的太久了,主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他势必要粗鲁一点,让这位风公子安安分分的进花轿才行。
思及到此,莫衍径直往下一跃,落到了风谦宁与其侍从的另一边,就在他打算两记手刃让两人暂且昏迷过去时,身上忽感不适,差点没跪到地上。
用手捂住腹部,莫衍的额上登时泌出了冷汗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一下子觉得十分乏力,小腹也在隐隐作痛。
难道还是不小心吸入了刚才那人撒出的药粉吗?可身为影卫,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不管如何,身体受制,给了主仆二人可乘之机。
风谦宁也不知道莫衍是怎么了,但他可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关心莫衍,一声令下。
“快,她突然自己倒了,快撒药粉。”
“是,公子。”
看着一股白烟朝自己袭来,莫衍极力往后一仰,却还是被药物扑到面上,自知自己躲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的任由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最后只听到一句。
“莫衍,你别怪我,这药粉我本来是以备不时之需,却不想用在了你身上,来日若有机会,我再好好向你道歉。”
迎亲队伍顺利启程,一队人马总算赶上了时候,乌泱泱的又从尚书府折返回到摄政王府进行礼仪,但令人奇怪的是,新郎子接到了,那高头大马之上的新娘却不见了,徒留两匹马儿在前,表明之前确有两位主人骑在他们的身上。
果不其然,刚回到摄政王府,守在门口的管家便犯了难,这这…殿下去哪了呀?成亲没有新娘子,还怎么成啊?
眼见着回来的队伍僵在府门口,有人小心翼翼的在管家的耳边提醒,说是附近的的百姓都在看着呢。
“我能不知道吗,但问题是殿下去哪了呀?”
管家顿时恼羞成怒,又惊又怕,摄政王大手一张让她负责成亲事宜,却没想转眼就不见人了,现在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领,新娘不在也不能成礼啊!
被吼了,那下人哆嗦了一下。
“要不然让队伍先进府吧,咱们关起门来拜堂,至少不会让太多人看了笑话去。”
“对,你说的对,快快快进来,宾客们都来了吗?”
“宾客来了小半部分,君后殿下也在路上了。”
吉时将近,前来祝贺的官员也慢慢到了,但钟离沁还是不见身影,不仅如此,轿子里的新郎子也是喊也喊不应,只能靠着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才能从轿子里头出来,勉强还可拜堂。
管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大臣们致歉,说是自家殿下事务繁忙,突然有了急事,怕是赶不上时候。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唏嘘,大臣们谈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乱糟糟的一片,不用细想,也大抵能猜到她们嘴里头在说些什么。
摄政王府与尚书府的婚事,终究成了一场闹剧。
摄政王不在,也没有能话事的人说上一句,这婚礼该如何是好?管家接连看了一旁的应陶儿好几眼,奢求君后殿下能开口讲两句,却不想他只是坐在其中,神情难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