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要着急,其实夫郎孕期之中会多想一些也是正常的,您多陪陪他就好了,比如多带夫郎出去走走,散散心,都是好的。”
是吗?钟离沁摸了摸下巴,她回想起前不久带着莫衍出去逛街的时候,这人确实是挺开心的,不过奇怪的是,后来他又不开心了,问了也只说是困了,她倒还真信了去。
摄政王若有所思,摆了摆手。
“孤知道了,下去吧。”
“是,殿下。”
大夫一走,钟离沁便把伺候莫衍的下人叫了过来,问他们在她不在的时候,莫衍在府里头都做些什么?
下人有些支支吾吾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去看摄政王的脸,只因去了风谦宁院子里的事莫衍叮嘱过他们,不要告诉钟离沁。
他们在心中斟酌了几下,终究还是受不住这无形的威压,说出了实情。
“回殿下,夫郎去了风公子那里。”
风谦宁?之前让小影卫无聊的时候去找风谦宁聊天解闷,这人还不愿意,这会儿倒是主动去了?钟离沁站起身来。
这两人说了什么,她过去一问便知。
说起来,自大婚那天,将风谦宁从城门口的驿站里抓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这段时间里,她都很少会主动过去关风谦宁的院子,上一次见面,也只是说了一下邓长雁。
与莫衍不同,钟离沁可没有随手敲门的好习惯,直接让人推开院门便进去了,大摇大摆的,把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风谦宁仍然在摆弄着他院子里的花草,这是他在摄政王府里能做的唯一一件能消磨时光的事情,虽然他也想读下诗书之类的,毕竟他在外头,可是有着北牧第一才子的美名,但一想起读书要去问钟离沁,他便一百个不愿意。
这俩人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来,风谦宁心头郁闷,比起莫衍,他更不愿意对着钟离沁。
心中不满,语气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抬头便是一句。
“哟,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看来你在这里过的还不错嘛。”
钟离沁走了过去,直接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风谦宁因摆弄花草而沾满泥土的手,嫌弃的说道:
“一段时间不见,才子变农夫了。”
对此,风谦宁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我也真是没想到,养花的闲情竟有一日会被人形容成农夫,不过嘛,殿下国事繁忙,操心的是天下的大事,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钟离沁冷笑一声。
“风公子可真是伶牙俐齿,这是生气了不成?是气孤没来看看你这名义上的王夫?孤这不是来了么?”
这话让风谦宁面色一变。
“钟离沁,你少来恶心我。”
对此,钟离沁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连名带姓喊孤这一声,孤便可让你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风谦宁面色一白,他强撑着内心深处的恐慌,嘴硬道:
“是啊,我差点忘了,摄政王才是北牧真正的掌权者。”
“风谦宁,你若能得你娘半点为人处事的圆滑,也不至于落入这番田地。”
“你…”
见钟离沁提起风秋然,风谦宁顿时气极,亲娘为与摄政王府攀关系毫不在意他的感受,是他心底的一个疙瘩。
他懒得再和钟离沁叫板,语气也缓了下来。
“不知殿下来我这小院所为何事?”
问出这个问题,他多少有些紧张,怕钟离沁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莫衍约定的事。
“孤听说莫衍来找你谈天了,你们聊了什么?”
还真是为莫衍而来,风谦宁咽了口唾沫。
“男人之间能聊些什么事?再说了,你直接去问莫衍不就好了,何必特意跑这一趟?”
“不要说些有些没的,回答孤。”
“…一些家常罢了。”
面对摄政王锐利的目光,风谦宁紧张的握紧了双拳,他在努力不让眼前人看出他的不安。
然而,钟离沁还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上,击鼓一般砰砰作响。
“真的吗?风谦宁,你不会在骗孤吧?”
“殿下不信,又何必问?”
风谦宁低着头,在钟离沁靠近之后,整个人显得越发弱小,他浑身僵硬,像一只躲在草丛里的兔子正好碰上了毒蛇巡视领地的时候,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了藏身点。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别让孤知道你在搞什么小动作。”
抬眸对上那一双冰冷的凤眸,风谦宁咧了咧嘴。
“关于这个,我觉得你还是直接去问莫衍比较好。”
“他睡了,不过孤会去问的。”
钟离沁后退了一步,如同毒蛇收回了自己的信子。
风谦宁顿时松了口气。
“见到风公子过的还不错,那孤就放心了,对了,孤这里还有一些关于邓信使的消息,风公子要听吗?”
“…不用了。”
“确定吗?”
“…麻烦殿下,还是说给我听听吧。”
风谦宁改了口,他如果表现出已经放弃了邓长雁,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钟离沁本就疑心病重,他方才大意了。
果不其然,摄政王满意的勾了勾唇。
“邓信使最近很努力,孤对她还算满意,说不定过段时间,便可让你们相见了。”
风谦宁愣了一下。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们见面?”
“风公子这话说的,孤看起来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吗?”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见长雁?”
“不要急,孤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好好等着吧。”
语毕,钟离沁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她大步流星的走出风谦宁的院子,嘱咐了一句。
“给孤盯紧了,主君要是再过来这里,马上告诉孤。”
这个主君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下人连忙俯首。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