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令盯上的那条大鱼名叫柳云媚,她拥有极品身材、极品脸蛋、极品气质,说是狐狸精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是不是比杨丽君还迷人一百倍,那就有待商榷了。
她和杨丽君完全不是同一类型的女人。
杨丽君的外表清纯内心阴冷,就像是一种充满诱惑的迷魂香,而柳云媚身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狂野气质,为人处事极为强势霸道,更像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烈性酒。
而且她也有霸道的资本。
因为她不但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水平超高的老千。
徐文令曾经好几次和柳云媚对赌,结果都无一例外以狼狈落败告终。
徐文令还断言,就算是手活哥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够赢得了柳云媚。
按照徐文令的说法,柳云媚的千术,带着一股妖气,不是寻常人能够琢磨透的。
“如此一个顶级老千,想要单纯依靠赌术从她身上刮出一些油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得另辟蹊径,找另外一个突破口。”
徐文令看向我们,眼神带着严肃: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就说道:
“其实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类都大同小异,想要拿捏一个人,无非就从这三个方面下手,一是金钱,二是权势,三是色欲。”
手活哥当即笑道:
“这么说来,又要我上演男色诱惑喽?”
手活哥对自己的样貌,那是相当的自信,毕竟他在攻略女人方面,确实经验十足。
相对我而言,他已经算是祖师爷了。
“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但是要怎样让你接近柳云媚,却是一大难题。柳云媚这个女人和一般的单纯女人不同,她十多岁就开始出来混江湖,在一群牛鬼蛇神之间摸爬打滚的十多年之久,见识过种种牛鬼蛇神的世道人心,要想做到接近她并且取得她的信任并不太容易。”
徐文令如此说道。
“信任”这方面,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其实不单单是这个局里面的大问题,每一个局,刚开始下手的时候,都需要先解决信任的问题。
只有取得信任,才能将局做下去。
而若是得不到信任,那无论这个局布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没有用。
所以接下来,我们团队和徐文令需要深入探讨如何才能获得柳云媚的信任的问题。
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我们连踏出第一步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说去做局骗取她身上的金钱。
我们商讨了好些时间,却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布局这种事情,说来轻巧,要真正开始去行动,却非常之困难。
我们也不急,现在还没开年,如果现在去接触柳云媚,反而容易引起她的猜疑,所以至少要等到元宵节过后,我们才会开始去接触她。
因为我要回家处理我妈的骨灰二葬的问题,所以第二天我就独自一人开车回老家,至于手活哥、杨丽君、程三守等三人,则留在韶关和徐文令一起,继续去探讨如何取得柳云媚的信任。
这次回家我没有开我那辆宝马,因为我如果将那辆宝马开回家,被我大伯和小堂哥他们看到了,他们肯定会误认为我和徐文令是一伙的,说我联合徐文令一起来坑骗他们。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开了手活哥的黑色丰田回家。
到时候如果他们问起,我就说是借来的。
时间转眼来到了大年初九,我按照地理先生的吩咐,在这一天进行了我妈的二葬仪式。
家族里的很多老一辈的亲戚,无论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都来参加了这个二葬仪式。
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大家心底里肯定都希望,当自己轮到这一天的时候,有人来帮忙,让自己无论是一葬还是二葬,都体面一些。
不过,我大伯却没有来。
我听三叔说,最近几天老有高利贷的人过来催收,他拿不出钱,高利贷的人甚至把他家里的锅都拿走了。
我大伯因此而被气到大病一场。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为了躲避高利贷,也为了避免出医药费,早在大年初五的时候,就去城里打工了。
“平安,你这次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那也是你大伯啊。”
我三叔突然低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当即一愣,愕然看向我三叔。
只见我三叔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淳朴农村人那样。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三叔实在太可怕。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相反,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管而已。
“呵呵,三叔,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是不可能对我三叔承认我那些作为。
我还说道:
“当初大伯来找我帮忙的时候,我还把车都抵押了出去,我已经尽力帮忙了,作为他的侄子,我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问心无愧了,谁又能想到,小堂哥他转身又去赌了呢?”
我三叔对我这些话不置可否,他只说道:
“你回头有空去看看你大伯吧,他两个儿子都去外面打工了,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
我就说:
“好,等我把我妈的二葬处理好,我就去看看他。”
然而我却没告诉我三叔,我之所以去看他,并不是因为可怜他,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他有多惨,仅此而已。
转眼我妈的二葬事情已经处理好,我请了乡村流水席过来,在家门口摆了几桌,请过来帮忙的亲戚吃了一餐,与此同时,还给了他们每人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
宴席散去之后,已经是日暮黄昏。
我提着一袋水果去看我大伯。
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鸡在四处走动,拉了不少鸡屎。
我走进去的时候,鸡立即围过来咯咯叫,很明显已经饿着了。
一条老狗看到我,也跟着上前摇尾巴。
“大伯,您在吗?”
我走进客厅,扫了一眼,昏暗无光的房间里,有些脏乱,不见人影。
去打开灯,这才看到,我大伯就躺在里面的卧室。
几天不见,他消瘦了很多。
甚至于一双眼眶都下凹得厉害。
一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模样。
“侄子啊,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我大伯看到我,立即满脸动容。
我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内心里骂一句:真他妈活该!
可表面功夫却还是做足。
我提着水果进去:
“大伯,我听三叔说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来看看你,这是我给你买的水果,你多吃点水果,增强抵抗力。”
我大伯眼睛已经泛红,泪水在打转。
他突然双手抓住我,变得激动,似在对我倾诉,又似在自言自语:
“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没想到啊。”
随即感慨:
“我那两个儿子,见我病了,立马就跑了,丢下一屁股债要我承担,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来看我……”
我大伯连说了三句“没想到最后是你来看我”,可以看得出来,我的主动探望,对他内心的冲击是有多大。
突然间,他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