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伤捏紧了手中的保命符,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在齐物阁前,对方确实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当场就会陨落。
刚才他也只是想让自己的护卫给自己出口气,可惜却连累白袍一行一位仙君、六位罗天上仙境高手当场陨落,只怕是回到族中,他也会受到惩罚。
“西陵公子,请回吧!”
简单随意的摆了摆手。
西陵伤抬头,再次看了一眼上首的女仙,拱了拱手,转身利落的出了那间院落,脚步虽然看着还算稳当,可是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他的仓皇。
因为简单张开的界域,小院落没有被毁,在她撤去界域的瞬间,所有东西都恢复如初,就似刚才的大战不曾发生过一般。
“让诸位见笑了,请坐下说话,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简单浅笑着问道。
可是东炎姝、南枫瑾、北冥治三人和各自的护卫,此时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翻涌,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料到,这位娇美绝尘的简仙子,居然是剑仙,动起手来干净利落,没有给西陵伤半息反应的机会,这何尝不是在给他们亮拳头,或许之前他们都低估了对方,高估了自己。
只有北冥治最先落座,并接话道:
“北冥治今日真是有幸,居然领略到了剑仙的剑域,真是不枉我厚着脸皮来寻仙子,真是长见识了,回到族中也够我吹嘘好久了。”
手中的折扇都摇快了两下,他还真不完全是恭维简单,真的是身在剑域中,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剑之杀意,虽然那剑影是避开他们几人的,可是却也让他汗毛倒竖,体验了一把濒临死亡时的感觉。
“北冥公子说笑了,你为四大世家的公子,这等场面怎会没见识过。”
东炎姝此时也理顺了自己的心绪,略带忐忑的开口道:
“简仙子,虽然西陵伤有错在先,可是你将他的护卫全数绞杀,这恐怕会给你惹麻烦.”
“哦?请恕简某孤陋寡闻了,在我们那里,你既张开了界域,便视为挑战,那么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杀,要么杀人,这样才能顺利破开界域。
况且诸位刚才也被那白袍护卫圈入了界域中,可见西陵家的公子,并没有顾及你们的存在。
若你们无故受伤,你们家中的长辈岂不是要迁怒于我?我只有速战速决了,还是东炎姝小姐有把握,能劝解西陵公子将界域打开,不为难我等?”
简单笑着说道。
最后一句话把东炎姝也套了进去,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勉强勾了勾唇角,垂眸道:
“此事是我们连累了简仙子,同为四大世家,他倒不至于伤到我们”
“东炎小姐的意思是,他不会伤的你们,那就是针对我了!可是我与西陵伤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他又有什么理由向我出手?”
简单直接回怼道,又将话题绕回到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上。
“嘿嘿!东炎小姐,你这话说的不妥!这里面最无辜的就是我与简仙子了,至于你们三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说着还幸灾乐祸的扫了一眼南枫瑾,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好好挖苦挖苦他了。
南枫瑾自简单将剑域收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他心中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小,这位与他一路同乘一船,低调内敛的女仙,居然有这么强悍的战力,不愧是隐世家族的弟子。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将人拉入自己的阵营,正在思索如何说服对方,听到了北冥治的话语,这才抬头皱眉道:
“北冥,你不必在这里幸灾乐祸!”
“哎呀,我今日确实有些得意了,因为简仙子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会考虑去你们南枫家族,我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难道不应该高兴?”
北冥治终于找回了一次场子,自然得意不已。
身后的两名护卫嘴角抽了抽,自家公子就是这点比较招人恨,不过他说的话也没毛病。
原本南枫瑾是妥妥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却被东炎姝拖了后腿,又被西陵伤横叉一杠,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自家公子的赢面确实更大。
“南枫公子,因为与你同乘一船返回乾元港口,我也确实考虑加入贵家族,为十年后的资源分配出一份力,奈何天不遂人愿,居然让东炎小姐心生误会。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有情人因为一点误会最终分道扬镳,所以当着几人的面发了重誓,断绝了一切让误会产生的借口,也算是给你们二人一个交代,剩下的事情相信你们一定能解决,我就不留两位了。”
简单客气的说道,也有送客的意思。
南枫瑾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自己未婚仙侣和死对头的面,再邀请简单加入家族了,况且人家已经发誓了,他这一邀请,且不说会不会让东炎姝误会,那就是让简单破誓了,这和杀人有什么不同,那就真的结仇了。
“罢了,总归是我处事不当,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简仙子即便不加入我南枫家,也是我的朋友,有机会我再邀简仙子去南枫家做客,今日就先告辞了。”
南枫瑾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的提出告辞,而一旁的东炎姝也顺势起身,提出了告辞,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简单租住的院落。
待出了院子,南枫瑾抚了抚自己的袖袍,淡漠的瞧了一眼垂眸的东炎姝,开口道:
“我们两家约定联姻时,我就是这般风流成性的样子,当初你若不愿意,大可告知家中长辈,不同意便是,你既然应下了此联姻,平日又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这会儿却要拿简仙子做筏子踢开我,是寻到比我更好的了?
也对,联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但愿你寻到的有情郎比我强,即便用这联姻的名头,也能让你在东炎家不被你大伯压制,我言尽于此,等着你们家上门结束这场联姻。”
南枫瑾说完,都不等东炎姝回答,就一甩袖袍,潇洒的走了。
此时的东炎姝才抬起头,面色极不好看,看着消失的南枫瑾,再回首看了看身后的院落,最终不甘的说道: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