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轩回去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中早已压制不住的激动,走到马边抱着那匹马一个劲的自言自语,最后还感谢上了它。
“宝马,宝马呀,今日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回去给你喂上好新鲜的粮草。”
给马捋了捋鬃毛,没有上马,而是牵着它一路走着,想到刚才的能抱着姜林,脸上又是一红,他们在月光下相拥,鼻尖都是她香甜的气息,想到这脸上的笑都是掩盖不住的。
姜林没有留他住下,而他也知现在只是开始,能抱住她都是奢侈了,也没有要求更多的了,现在他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做不好他也不回安心的,他要给她们的将来铺好路。
南边南蛮犯境,镇南王在边界已经驻扎了营地,备好了粮草,这是要做好的准备随时发动进攻的趋势。
现在已到了秋日,南蛮的草地已经快要枯萎,但是南方天气湿热,兵马的粮草茂盛繁多,这兵马无需为粮草发愁,就算是草地枯萎落败,实际上对他们是造不成什么威胁。
相比京上,则是更需要训练兵马 储备粮草,今日刚接到的旨意,不日太子会带着人亲自来,还带了三皇子和沈将军,他要做好迎接的准备,看来这仗是不能不打了。
只是在心中不解,圣上将太子派过来他能理解,毕竟坐上这世子之位,肯定是要积累民心,这样对他以后才会有威望,沈临君作为大将军,骁勇善战,他自是会作为此次攻打南蛮大军的主帅,以后也是会辅佐太子的重要人选,他不奇怪,只是圣上将三皇子叶派了过来,他就不能理解了。
三皇子与太子势如水火,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圣上这番作为就令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他了解他这位皇兄的手段,城府极深,谁也猜不到他的目的,这几年来他也是万般小心,唯恐让圣上对他起了疑心。
想到这世子现在还未归来,他不能再这样放任他在外面胡来,这倒是最令他烦心的,现在这个时候,他是最需要露面的,于是命人去将世子召来。
太子即将出征攻打南蛮,这倒是让京上的人大吃一惊,一方面这太子是从未出征过,其实王宫大臣也早质疑他的能力,另一方面这战场刀枪无眼,十分的凶险,稍微放松警惕都会因此送了命。
现在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们也看在眼里,稍有不慎就会动摇国本,他们不敢冒险。
有不少大臣上书反对,但都被圣上驳回了。
但是转念一想,圣上也将沈临君派去了南边,有他坐镇,他们的心也安了,现在圣上立了太子,就算他与三皇子关系甚好,但他也要为了大局着想。
将军府也在为了沈临君出征做准备,连夜擦拭金甲,金甲褪去灰尘,露出里面锃亮的甲片,放眼望去威严庄重,仔细感受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杀气腾腾。
三日后,城中正门大开,骑兵策马而出,马上架金鞍,人披金甲,众星捧月般簇拥中间一华盖马舆,车舆四周以绫罗绸缎装饰,里面坐着的人正是太子。
而旁边的高大的黑马上,赫然坐着一男子,他一袭铠甲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手中的长枪一片清寒,在晨曦下,斜指向天。
那双眼眸锐利如鹰隼,凛然森寒,霸道而强势,高贵而威严,让人内心发慌,不敢直视。
另一边是三皇子欧阳璟,同样是身披盔甲,与沈临君一左一右的行走在马车之间。
后面则是跟着的几千大军和粮草,还有随行的厨子和几位烧火做饭的婆子,阵容浩浩荡荡的从城中出去。
就在大君出发之后,有人被圣上叫到了御书房中,现在几位皇子都不在宫中,只剩下断了命根的四皇子和没有缠绵病榻的五皇子。
自上次五皇子被下药之后,虽说没了生命危险,但是身体是彻底垮了,常日的喝药,还未到了而立之年,就已经是破铜烂铁之身,是彻底没了继承大统的希望,每日就靠着药物而生。
林秉庭不知圣上己召他入宫所为何事,他猜测大概是四皇子和五皇子之事,但是这事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纵使他使尽百般力气,都无法从中找到是谁的手笔。
他心中就算是有了猜测,但是无凭无据的,他也不能信口雌黄,况且人家现在已经是随太子出征了,就算是他拿这件事出来说道,当事人也不在场,要他如何说。
进了御书房之后,竟然发现里面没有内官和宫女,只有圣上和他身边的王保,显得有点不太合乎常理,不过他也没多想,就进去了。
现在江南也不太平,就算是姜林在这小村里,也能听到有人讨论,猜测着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更别说这城中,更是人人促膝长谈,这两日竟是有人来抓人当壮兵。
这阵仗可不就是要打仗了吗,自古以来任何一场战争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最后马革裹尸,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百姓居无定所,流离失所,最后沦为难民。
说不怕是假的,姜林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就被战争给毁了,也怕看到尸痕遍野,烽火连天。
秋娘的丈夫也没有幸免遇难,几天前就被抓到军营里充当壮丁,秋娘刚生产,孩子还没满月,父亲就要与他分离,秋娘都快哭瞎了眼,张大妈也连连哀叹,这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只怕是去了,就没有命回不来了。
现在姜林最担心的还是星染,她离开那么久,没有一封书信带来,更是没有一点消息,这眼看着马上就要打仗了,她怎么能不担心,奈何她也不知她身在何处,还有没有活着,除了现在干着急,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知为何这日欧阳正轩也没来她这,此前他是最积极的,天还未亮,他就已经等在门口,现在眼看天都要黑了,都未见他前来,这让姜林更加的坐立难安。
她进到屋里,提笔练字,每当这个时候,她才觉着世界就安静祥和了,所有的混乱心绪在这一刻才能被抚平,耳边静谧无声,仿佛隔绝在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