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诸事不顺,好似老天也是格外的无情,前段时间闹饥荒,现如今连续下了几日的大雪,将城中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几日的暴雪将靖安的道路都掩埋,狂风暴雪不断,格外的骇人。
要是说最遭殃的人就是城外那些不愿意进城的,就想靠着朝廷的物资,他们就像是蛀虫一般。
可是这朝廷的物资也有限,光靠着这国库拨出补来的钱粮始终是不足于支撑他们太久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这开春的时候将迁回他们的来的地方。
但就是这场大雪,城外的人最后还是冻死的冻死,病死的病死,就有多少人被抬走,抛在了乱葬岗。
这天气太冷,临时建造的避难所根本就抵御不住这些寒冷,但是城里也进不去,他们在城外始终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他们就开始闹着要进城里去。
要是一直待在这城外就是饿不死也要冷死了,他们也不是傻的,为了活下来就好似多少人都想要进城了去,就是去做奴才那又怎么样。
为了能活下来,就是为奴为婢那又何不可。
城外聚集了一群的闹着要进城的人,只是守城的禁军是不可能将她们放进城里去的。
靖安的百姓一到城门边就看见禁军在城中驱赶那些闹事的人,整天城外就不得安宁。
禁军也不是吃素的,就是就将人全都拦在了城外,他们喊着要进城,就是为奴她们也愿意但是禁军也没有放他们进去。
有的直接硬闯城中被禁军拦下,要是还不安分就直接刀剑相向,吓唬他们,有的人也是害怕这刀剑的,就知难而退。
就是有几个硬茬,看着禁军露出刀剑他们也不害怕,还是执意要进城去,最后死在了刀剑之下。
禁军的头子执着带血的刀剑,鲜血就直接滴入雪地里,鲜红一片,格外的明显,他看着城外的那些人威胁道:
“当初让你们进城,你们执意不肯,现在要进是不可能的,要是你们执意再闹的话,就如此现场一般,你们都好好想想,威胁靖安的治安是死罪,就是朝廷也怪罪不了,你们好自为之,莫要在这城外闹,否则我手里的刀剑可不是吃素的。”
此事一出,城里的百姓和城外的流民也不安分了,城里的百姓害怕这个极端的流民会做出什么事来,而城外的流民看见死了人就更加的惶恐不安,弄得人心惶惶的。
但是外面的流民也不是这样就放弃的,他们组织起来整日冒着风雪站在城外,高声抗议,最后还是没有奏效。
他们应该也是知道这他们这些人是归四殿下管的,现在禁军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在城外哭诉:
“四殿下,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四殿下,四殿下,救救我们啊,四殿下。”
“四殿下,我们就是靠着您才能活下去呀!”
城外的声音高亢,早就从城外传到了城内,百姓都在口口相传,指指点点,自然这件事也是瞒不住圣上和文武百官。
这日晚上,禁军首领就悄悄来到了沈府,在卢强带着人进了书房里,关上了书房的门,来到梨木书桌前候着,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人,正要将今天的事如实禀报,却不曾想面前的人先开口了:
“事情都办完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书房内不急不缓的响起,带漫不经心的肆意,薄唇微启,语气中虽然是疑问,但是让人听起来确实肯定。
“殿下,都办妥了,我们的人也早就潜入了流民里,今日已经带头闹起来,我们也没有将人放进来,殿下果然是料事如神,那些人已经跪在城外高喊四殿下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圣上就知道了。”
禁军统领说完静候着面前人的吩咐。
沈临君手中拿高级的玉制的毛笔在宣纸上写着,满屋子都充满了墨水的醇香。
在书案的背后整齐的摆放着一摞摞的书,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书架上,其中兵书占的最多,足足占了半个书架,
主桌上海摆放着上等的笔墨纸砚,笔架上吊放着几支上好的羊毫毛笔,上面还雕刻了精美的花纹,一看用这笔的人就是精致将就,这一直笔也怕是价值千金的。
男人的眼睛丝毫没有跟面前的人一样,手腕一缓一急的移动,很快宣纸上就出现了四个大字——兵不厌诈。
“嗯,办的不错。”
禁军的统领还有些欲言又止道:
“殿下,我们这么做,四殿下一查就知道是我们在背后做的手脚,要是他在朝会上和圣上禀明了那怎么办?”
沈临君在太师椅上坐下,将自己手中的字拿起来观赏了,嗤笑一声。
“你怕什么,欧阳璟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又有多光彩,他怕是也知道,要是上早朝的时候他上禀了,那也可以好好的和他算一下账。”
说完好像是想到什么,接着又补充道:
“以爷对他的了解,这件事他不会拿上台面上去说,他只会私底下做一些事罢了,爷这么做还怕他不说呢。”
面前维诺的人听了,立刻低下了头,觉的是自己问的多余了。
“是,是属下多心了,还是殿下的计策好,这样下去这流民该有的闹了,属下一定会讲这件事办好的。”
禁军统领走后卢强就被唤进来。
“殿下。”
“宫里边怎么样了?”
“纯贵妃哪里已经有动作了。”
“她倒是真的敢。”
卢强也没说什么,只是他不理解的是纯贵妃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来,他觉得纯贵妃大可不必如此,要是事情败露了,她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殿下,属下有一不明。”
“说。”
“按理说先太子已经落马,为何这纯贵妃还要和四殿下联手,她本该从这件事中退下,这样她以后还是安然无恙的做她的太妃,实在不用摊这摊浑水。”
事实确实如此,今后无论是谁登基,那纯贵妃是孕育过子嗣的,还做了太子,不用给圣上陪葬,那她后半生也就荣华富贵无限了,实在是不用再这样冒险。
“只能说她所求的更多,贪心不足蛇吞象,或是她对爷有怨气,但是既然她已经是搅进来了,那就脱不了身了。”
说完这些事后,卢强本觉得就可以退下,但是听到面前的人突然没由头的问了一句:
“听说你喜得麟儿?”
卢强心中惊讶,殿下为何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儿子,但是既然问了,那他也只能如实的回答。
“是的,殿下。”
沈临君问了一下之后就没有了后文,正当卢强在旁边不知该作何了时,沈临君只是说了“嗯”字,一时之间还说不清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原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吩咐。
“没事了,你退下吧。”
卢强稍微一顿,应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