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酸枣闻言点了点头道,听见后边的脚步声,回身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应山红和朱半果,“你们挑水去,别跟着俺去了。”
“嗯!俺知道。”应山红放下肩头的扁担,上前抱抱她道,“俺等着你的好消息。”
“俺也是。”朱半果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难怪你没拿扁担,这是心中早有打算了!”
“是有打算了,不过发现俺的打算有些不成熟,现在周全多了。”田酸枣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她们说道,“俺走了。”大踏步地朝连里长走去。
连海棠她们三个目送她离开,“俺挑水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吧!”
“嗯!”朱半果和应山红点了点头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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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酸枣敲开了连里长家的大门,看着开门的连母道,“婶子!”
“是酸枣呀!”连母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海棠不在家,看着拿着扁担走了,也不知道哪里玩儿去了。”
“俺来找里长的。”田酸枣黑黝黝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当家的。”连母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找里长有件事想让他打听一下。”田酸枣道明来意道。
她们在这些长辈眼里,无论何时都是孩子。
跟孩子自然不会说到一起,也不认为她有啥正经事情。
“那进来吧!”连母闻言侧身让开道。
田酸枣跟在连母身后进了连家,一进去就看见连里长坐在堂屋的石墩上。
“酸枣来找你打听点儿事。”连母看着自家男人说道,然后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纳鞋底。
“连里长。”田酸枣福了福身行礼道。
“是酸枣呀!”连里长目光慈爱地看着她说道。
“坐,想问什么坐下说话。”连母随手拿了个小板凳递给了田酸枣。
田酸枣接过凳子,道了声:谢谢。
“跟婶子客气啥呀!都成了大姑娘了。”连母目光和蔼地看着她说道。
田酸枣放下凳子,提了提裤子坐了下去。
“你想打听啥呀?”连里长心情超好的看着她问道。
“俺爹跟俺说了门亲,男方体弱多病,俺想知道是什么病?”田酸枣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接问道。
“这个田大壮不是说了,这门亲事不行,咋还跟你说了。”连里长闻言这脸刷的一下黑下来道。
“咋了,男方是个啥病让你这脸色大变。”连母少有的看着自家男人脸色变的这么难看。
“跟立夏她死去的男人一个病。”连里长面色不悦地说道。
“俺的老天,那是肺痨,绝症。”连母惊呼一声道,瞪大了眼睛心疼地看着田酸枣道,“这简直是被推入火坑。”
“扑通……”田酸枣跪了下来,“连叔,救救俺,俺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他爹,你帮帮酸枣吧!咱们看着长大的姑娘,难道要像小姑子那样吗?”连母一脸哀求地看着他说道。
“你起来!”连里长看着跪在面前的田酸枣道。
“俺不起来,您是里长,俺爹您能管着。”田酸枣哭着说道,“您不救俺,俺就长跪不起了。”说着磕头,呜呜……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连里长嘴张张合合的,“不是俺不帮你,这事,你爹提出来后,俺就劝过了。有俺妹子的事情,俺能不知道这痨病有多可怕吗?”看着自己媳妇儿生气地说道,“她爹眼睛被那五十两的彩礼给迷住了,啥都不想。”
“这老田家磨豆腐也不少赚啊!怎么也干出这事呢!”连母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五十两,那得磨多少豆腐才能赚过来。”连里长没好气地说道,“加上孩子也该娶亲了。”
“娶亲,田大壮的儿子才五六岁,说媳妇早了吧!”连母一脸迷糊地看着他说道。
“继子,后娘带来的儿子。比酸枣大半岁。”连里长闻言提醒自家媳妇儿道。
“这……”连母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男人,“这太离谱了吧!”
“你觉得离谱,田大壮觉得正常,要靠继子给他养老呢!”连里长讥诮地说道。
连母微微摇头道,“这亲生的有时候还指望不上呢!指望继子?”
“谁说不是呢!”连里长极其失望地说道。
“这田大壮平日里挺精明的啊!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连母气愤地说道,“肯定被那女的给笼络住了。”
“呜呜……”田酸枣哭的更大声了。
连里长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小声地说道,“你说这干啥呀?”
在不好那也是人家的亲爹。
“连叔……”
连里长看着痛哭流涕的田酸枣道,“闺女不是不帮你,是俺说话不管用啊!这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俺这个外人当不得家呀!”
“俺回来了。”连海棠挑着水走进来道,将扁担放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田酸枣呜呜大哭。
连海棠着急地夸张地问道,“这是咋了?”上前扯着田酸枣道,“快起来,起来,有啥事起来说话。”却怎么都拽不起来。
“爹?”连海棠放下了田酸枣的手看着自家爹爹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做什么?”连里长有些烦躁地看着她说道,“去去去!别在眼前晃。”
“酸枣她爹,要把她嫁给痨病鬼。”连母气愤不已地说道。
“什么?”连海棠闻言跳了起来,这会可真的一点儿都没夸张。
“酸枣,你可不能同意啊!这简直是往火坑里跳,一辈子完了。”连海棠提着裙子蹲在地上看着田酸枣说道。
原来还有一丝侥幸,男方只是单纯的体弱多病,现在证实了是绝症。
“这绝对不能嫁,不能嫁。”连海棠着急地看着田酸枣道,“俺姑姑就是前车之鉴。”
“小孩子家的说这个干什么?把水倒缸里去。”连里长黑着脸看着她说道。
“扑通……”连海棠也跪了下来,“爹,您一定要救救酸枣,这们亲事不能应啊!”
“你这孩子凑什么热闹呀!”连里长满脸不悦地看着自家姑娘道,“添什么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