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料定他要是准备了这个,早就拿出来了。
不至于衬衫都脱掉了,只差没有扯掉皮带,然后黑着脸色,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林悠想通了这一点,红唇一勾,笑得明艳:“你要拿的出来,我今晚陪你做到底。”
顾清时脸色变得发沉到没法看,今晚把她从老宅接出来,居心叵测着想灌醉套话,是他一开始就算计好的,但是,出卖色相这招,却只是看她酒醉时临时起意。
所以,他没有准备这个。
偌大的别墅,连一个套也拿不出来。
林悠还想笑他平时玩女人都不用做防范措施么,却又笑不出口。
她不想同时还要膈应到自己,抬手,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领口,不露一片白皙肌肤给他看,语气幽幽的:“顾清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搞来强的这一套,你要敢让我怀孕,信不信我就敢去医院给打了?”
这样停下并不好受,男人眼角都泛起很重的红丝,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站在床沿,不用去碰,就知道他的体温烫人了。
不过,似乎也没真的动手对她做什么。
昏暗的主卧气氛僵持了半响,林悠看着顾清时到最后,面无表情地去捡起地上衬衫,然后高大的身形坐在了床头,伸出大手拉开抽屉拿烟盒。
他沉默寡言,却让林悠能暗松一口气,她快速坐起身,移到了床脚处去,然后感觉自己距离已经安全了,才去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视线往上,是他英俊成熟的五官侧脸轮廓,紧绷着神色,一看就是此刻不能去惹了。
这样跟他待在一个房间也尴尬,加上她刚才紧张之下也出了一身的细汗,不好受。
正打算下床,去卫生间冲洗一下。
脚尖刚沾了地,就听见顾清时沉哑的嗓音传来:“躺回去。”
林悠动作略微僵了下,抬头,愣愣看着他。
似乎没听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顾清时没有在给她解释,长指夹着烟,将主卧的光线打开,顷刻间,四处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气氛还有些凝固,林悠脚趾缩了缩,犹豫了会,还是选择不惹他算了。
男人这种时候,最容易心理变态了。
顾清时低头,吞云吐雾间,花了半分钟时间,把烟抽完。
他作势起身,去卫生间洗澡,林悠看了一急,忍不住说:“我今晚要回去。”
谁知道他洗完澡出来,是不是就睡觉了。
顾清时转过身,又重新回到床沿,高大的身躯阴影完全将她的身子笼罩住一般,伴随着压迫人的气势,薄唇吐出五个字:“今晚就睡这”
——睡这?
——跟他?
林悠脸色板起,心里很不愿意。
两人充其量就是旧情人的关系,这样睡在他这里,算什么?
眉心皱起,正要起身下床,却被男人大手扣住手腕,用点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回了凌乱的被褥上,林悠慌了慌,心底突然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快速又强调了一遍:“是你自己不先准备好东西,我有权利反悔的。”
顾清时英俊的脸神色过于沉静,就跟听不见她拒绝似的,扯过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顾清时!”
就跟被当做玩具娃娃一样这样折腾,让林悠有了愤怒之意,但她的力气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只能被闷在了被子里,挣扎间,肩膀被他给压制住。
只听见他嗓音沉沉地传来,透着说不出的危险:“你今晚要是敢下床,就别想睡觉。”
林悠抬头,正好看见他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严肃的英俊脸庞。
几秒的沉默中……她妥协了。
这男人···说到做到的。
**
顾清时从被她找个借口拒绝开始,就在克制着,还没真的到用强的地步。
结果抽了根烟想要缓一下,却又看到她满头长发凌乱,无辜的模样。那根烟的效果,也就等于是完全废了。
酒店那次,她是喝醉得一塌糊涂,不觉得所有过程,却不代表他不觉得。
顾清时看到林悠这副模样,便联想到她的上次,眸底的沉色在加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被裹在被子里的女人一样。
他长指扯了扯重新穿上的衬衫领口后,转身大步走向浴室。
水声渐渐响起,打破了主卧满室的暧昧气息。
林悠终于从闷热的被子里出来,气得呼吸都不稳了。
她裙子也乱了,身体依旧裹着被子,恶狠狠盯着天花板看。
过了半响,林悠白皙的脚从床上伸下来,似乎恨不得用上全身的力气,踩了又踩。
混蛋,她就下床了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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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阳光明媚地笼罩住了整栋别墅,四处安静一片,昏暗的房间内,亦是悄无声息。
林悠昨晚被威逼着,强行安排睡在了主卧,顾清时洗澡的时间太久,她本来坐在床沿,想等着他出来谈清楚,结果逐渐感到困意袭来,靠在枕头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
等睡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阳光洒在偌大的床铺和墙壁上,暖融融的,她趴在枕头上,被子盖在腰间,还穿着昨晚上的那件裙子。
睡的很安慰,床也很舒服,所以躺着半天都没有动。
不过想到昨晚的一幕幕画面,和他接口勿的所有细节像是被放大,林悠的表情就僵了几分。
在书房喝的那点酒也完全清醒了,此刻,忍不住想骂自己,真的是沾酒就抵抗不住顾清时那张脸,也够没出息的。
她想想就好气,特别是现在头脑清醒把事情理一遍,也就明白过来顾清时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昨晚暗地里想给她下套就算了,还想乘人之危!
林悠这人记仇,先把顾清时骂了一遍又一遍,等心情好些了,才爬起来。
穿着身上的裙子就这样睡了一夜,早就皱得不能穿出去了。
林悠在主卧找了一圈,最后只能从顾清时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白衬衫套上。
别墅四处都安安静静的,林悠简单洗漱完,走出去看,二楼没有人,连书房都没有男人的身影,喝完的红酒瓶已经被收拾走了,看起来整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