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辛!可辛!”陈光旭、刘志伟两人站在岑可辛的病床边轻轻地喊道。
病床上的岑可辛脸色苍白,两只眼睛清澈却茫然,仿佛不认得面前的两个老同学。
陈光旭和刘志伟两人相互看了看,陈光旭又俯过身子,把脸儿挨近岑可辛,轻轻地喊了两句:“可辛,我是光旭,他,他是大伟。你说话呀。”
岑可辛看着两人眼睛眨了眨,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眼前两人像是陌生人。
旁边一个身材娇小的中年妇女缓缓站起来:“医生说,可辛大脑神经受损,现在处于失忆失语状态……她,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
陈光旭和刘志伟默默地站着。身边这位中年妇女是岑可辛的母亲。
陈光旭说:“阿姨,您别难过,医生怎么说?”
可辛妈妈抹了抹眼泪:“医生说她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如果要恢复神智,医院也没把握。广惠局已经从北京请了最好的专家来会诊,具体方案他们还在讨论,目前能做的就是康复理疗……”
陈光旭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可辛身体底子好,她一定会慢慢康复起来的。”
刘志伟也说:“阿姨,您别着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可辛妈妈缓缓道:“谢谢你们来看她。你们一班同学没事经常来坐坐也好,和她聊聊天。我这一宿一宿地就和她说话,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说着说着,可辛妈妈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陈光旭和刘志伟沉默着。
……
两人转身要走出病房的时候,可辛妈妈喊了一声:“哎,等等。”
陈光旭和刘志伟停住脚步。可辛妈妈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们这班同学有个叫马逸明的现在哪里工作?”
马儿?陈光旭和刘志伟对视一眼。
陈光旭说:“阿姨,那是……那个,他是我们同学,他,他现不在广惠,好像是出国办事去了,您找他有事么?”
可辛妈妈说:“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这里有些东西,是可辛的,和那个马逸明有关,他有空的话请他来一趟可以吗?”
好的。陈光旭和刘志伟两人点头应承下来。
……
“呜呜呜——”东远号巨型远洋货轮缓缓驶入广惠港口。
马逸明和张凯、余乘风和两位小姑娘站在船头拼命冲着大陆挥手,终于回国啦!
回国之路出奇地顺利。
当晚陈正顺开车把五个人拉到了达尔文办事处的别墅里休息。然后一通电话安排过路的和省矿合作的海航集团的货轮,定下第二天晚上上船汇合
当晚陈正顺买通当地的捕鱼船,趁夜亲自把三人送出港口,直接在外海拦截住航线上的中国籍远洋货轮“东远号”,用悬梯把五个中国人送上了巨轮。陈正顺一路撒钱,美金开路战无不胜,一套偷渡流程演绎下来天衣无缝。就这样,马逸明一行人在海上经过20天左右的漂泊终于顺利抵达广惠港。
余乘风站在船头,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吉米关心地问道:“余大哥,您哭了?”
余乘风流着泪喃喃道:“这一路来我可受够了!我……我这叫‘近乡情更怯’呀。呜呜呜。可回来了……”
受到余乘风感染,两个妹子也嘤嘤地抽泣起来。
马逸明和张凯两个相互看了看,咧嘴大乐。
张凯悄悄走近马逸明身边,笑着说:“下去就分钱?”
马逸明踌躇满志地点点头:“分!凯哥,你脱贫致富了!”
哈哈哈。张凯在船头放肆地大笑起来。
海风拂面,神清气爽,船舷边海鸥齐飞,真是一幅美妙的图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