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言没接,而是看着窦天逸,挑了挑眉,轻笑道:“窦先生铺垫这么多,就只是想让我给你做几顿药膳改善病情?”
“不是改善病情。”
“不是改善病情?”
“是治好。”
苏雅言面色骤沉,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窦先生说笑了,且不说我与窦先生没什么交集,尚未答应帮你这个忙。就算真帮了,我也不可能给你这种不切实际的保证。要知道再德高望重的医生,也没办法保证什么病自己都能治得好。”
窦天逸并未跟她争论这个,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听说,苏小姐的丈夫早前因为意外瘫痪了近十年。”
“瘫痪”二字真的是戳在了苏雅言的逆鳞上面,令她的脸瞬间黑了不止一个色!
窦天逸却像是什么也没瞧见一般,续道:“可就在大约一年前,他恢复了,并且恢复得很好,没有半点后遗症。”
“我丈夫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治疗,他会恢复很正常。”
苏雅言有心将霍尘寰的康复功劳推到这些年来一直为霍尘寰治疗的几个主治医生身上。
窦天逸却不可能如她所愿:“就像苏小姐刚刚说的那样,有些病可不是医生说治就能治好的。”
“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技术还未成熟,医学是在不停进步发展的,之前治不好的不代表未来治不好。”
“照苏小姐这意思,我的病早晚有一天也能治好,不是吗?”
苏雅言冲他露出一抹敷衍的假笑:“你也说了是早晚有一天了,是早是晚谁说得准?反正我是说不准。”
再过个几百年,像窦天逸这样的血液病或许真的能治愈,就像癌症一样,曾经以为是绝症,现在也不也已经研究出了特效药?
只是人家研究要研究个几百年,你也能活几百年?有那个时间,你都不知道投胎转世过几辈子了,还管能不能把这辈子的病治好?
窦天逸听她这么说,眼中的亮光黯淡了许多,却又很快恢复原样,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望。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希望苏小姐能帮帮我,不管是缓解我的病情抑或是未来的某一天帮我将病治好。”
这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曾令窦天逸深恶痛绝。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最害怕最讨厌的事情,往往才最让你避无可避,最终只能无奈妥协。
“作为交换,我愿意尽我所能,付出任何你所需要、想要的代价。”
苏雅言并未被他给出的承诺诱惑,蹙眉道:“我刚刚说了,尘寰之所以能恢复,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有在治疗,他身边的那些医生……”
苏雅言还未说完,窦天逸便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若真如苏小姐所言,在苏小姐的丈夫痊愈之后,这些人为什么到现在依旧藉藉无名?曾经被判定绝不可能恢复的残疾医治到完全痊愈且没有后遗症,只这一点就足以令全世界下肢瘫痪以为后半生无望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趋之若鹜。可事实上,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