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帝国之内学宫存在的意义只是教导帝国之内的大部分书生,为帝国培养人才。
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不单单如此,还有着更加深远的意义,因而皇帝陛下是轻易不插手学宫事务的。
连是学宫里面祭酒的选择,都是完全按照学宫前任祭酒的选择来做。
虽然学宫里面没有明确的是由选举产生学宫祭酒,但是历来的几位学宫祭酒都是代代传承。
由前任祭酒在自家的徒弟当中选择最是优秀的存在,让徒弟接手学宫祭酒的位置。
至少近来的三位祭酒是由这样产生的,唯一例外的便是六十年前建立学宫四景的那位学宫祭酒。
那位学宫祭酒风流倜傥不拘一格,特别具备魏都最风流的特点,据传那位祭酒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西方诸国游学过,甚至去过魏都那座名传世间的书馆。
而这位学宫祭酒乃是他前面那位学宫祭酒的师侄,当时那位学宫祭酒的徒弟当中不堪重任。
这位学宫祭酒非常优秀,因而那位学宫祭酒在选择之后毅然决然选择这位师侄出任学宫祭酒。
到了现在,老祭酒初次登上学宫祭酒位置的时候,现在黑冰台台丞尹初年乃是老祭酒首徒。
当时的尹初年非常优秀,是学宫教习眼里板上钉钉得最合适的下一任学宫祭酒。
没想到当今皇帝陛下继位之后,尹初年居然出走学宫,出任帝国黑冰台的台丞。
那时候惊的学宫之内知晓内幕的教习们一阵吃惊,连是老祭酒都惊愕的气急败坏。
后来没有顾及皇帝陛下的颜面,直接选择把尹初年逐出师门,再不是学宫一脉。
到后面梁兴居在老祭酒离世前登上天命境界,算是附和学宫祭酒出任的最基本的要求。
其实尹初年离开学宫之后,老祭酒就开始选择学宫里面谁可以出任学宫祭酒,最终选择梁兴居。
要想出任学宫祭酒,首先必须一辈子待在学宫里面,且一辈子不可以娶妻生子。
对于这条而言,大部分学宫学生都只是想着在学宫里面学习,没有觊觎那座学宫祭酒位置的想法。
如此这般,梁兴居很是自然的坐上学宫祭酒的位置,只是当时皇帝陛下明显想要插手学宫祭酒的产生,不知道为何又是收手。
学宫之重,对于帝国而言是难以言喻的,学宫祭酒的位置在帝国历来都是最引人注目。
不过梁兴居出任学宫祭酒,朝堂官员对于学宫没有严格的了解,更加不想破坏规则对学宫出手。
因而梁兴居出任学宫祭酒,朝臣们都不过是看看热闹,绝对不敢擅自说些话。
不过随着之前河北道王家人在学宫学习被杀之后,河北道王家来到咸阳,曾经联合朝堂官员对学宫施压。
似乎标志着某种东西,那就是学宫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朝臣可以触碰的东西。
毕竟朝臣他们都能到学宫里面去问问学宫祭酒,质问几分学宫到底有着咋样的打算。
这样直接把学宫的神话渐渐敛去以前朝堂官员可是根本不敢去学宫问些什么。
……
……
苏弗听到山坡下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那些石块落地的啪嗒撞击的声音。
把手里面的书直接给合起来,再是瞥了眼旁边的林亦,眉眼如剑,剑眉心目一点都不为过。
浑身上下透着极其神秘的光辉,好似把他直接给包裹着,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没有变化,刻着抹自骨子里面延伸出来的冷意。
苏弗收回目光,望着前面山下的南皋城,在这段时间之内,他始终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躁很是平静。
“真是不知道还要在南皋城岭南道待上好长的时间,可惜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否则真想到处去看看。”
“咸阳实在是太大,又太小,都注意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自然看不到别的好地方,更加阻碍了别人想要见得想法。”
“天高地阔,一眼就看得见远处的山,远处的河流,远处的海洋,以及那些无穷无尽的美妙。”^
听着旁边苏弗的聒噪,林亦很是寻常,没有任何感觉到聒噪的烦恼,反而异常冷静。
不管什么时候,林亦都能察觉到苏弗身上那些好似没有却又极其刻意掩盖的东西。
在林亦的理解里面,苏弗不应该是简单的人物,只是苏弗说他一直都非常简单。
出身陇西道,不管是不是世家出身,作为帝国皇室龙兴之地的陇西道,都不是简单的存在。
而且以前他都没有见过苏弗,在学宫里面更加没有听过,是比他还要神秘的人物。
没想到这次南下南境,苏弗直接被梁兴居亲点允许南下南境,保护项信元帅。
据林亦的感知来看,苏弗真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有什么能力保护项信元帅,有什么能力抵挡那些来自西方诸国或者越国余孽的刺客。
任意那些方面说起来,苏弗都是神秘非常的人物,比他林亦都还要神秘。
林亦瘪了瘪嘴:“绿水青山,有时候很好看,有时候则是非常无聊,全在于心境如何。”
“不过心境再是如何,任凭变化之中,到底水土不服,有些人天生适合朝堂的权谋,有的人天生适合江湖的纷扰。”
“让他们随意改变心境,即便心如死灰的走入另外的境地,都是不可能活下去。”
“一时感叹与一世习惯,是两种不同的选择,更是两种不同的麻烦,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苏弗眼前一亮,好似没有听过这套理论,反问道:“在你看来,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听完苏弗的反问,林亦极其认真的扫了眼苏弗,眼神简单而玩味的说道。
“我是前者,还是后者,我很清楚,不过又很不清楚……”
说罢,林亦收回目光,视线远眺:“但是你是前者,还是后者,我却非常清除。”
苏弗呃了声:“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
林亦回答:“性沉如水,不是冷漠到极点,便是通透到极点。”